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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火》第24章 他來了

 “嫂子,再堅持一下,老板很快就來了。”耳邊,有個低沉的聲音在講話,可我聽不出這是誰的聲音。

 那一聲“嫂子”,令我想起了之前初秦漠飛包房的景,難道是那個清瘦干的男子嗎?

 所以秦漠飛還是派人來救我了,他猜出了我是誰,也沒有無視我?

 我忽然像吃了一顆定心丸似得平靜了,不怕了。

 我看不清楚曼麗面前還有多酒,但我面前只有一瓶了。只是嗓子里跟冒火似得,渾都在無法控制地哆嗦,我還摒著一口氣,一口惡氣。

 最后一瓶我喝得特別慢,仿佛是一點點往里塞似得。我可能要倒了,我覺得天花板的燈在一個勁打轉。

 “酒哥,人家不行了,快幫我喝一點嘛,我要那賤人從我下鉆過去。”曼麗的聲音還斷斷續續鉆進我的耳聲音在哆嗦,在虛張聲勢。

 我絕不能輸,也不可能輸,因為輸了我就完了,從此以后要夾著尾做人,我不會讓自己于那種境地。

 “酒哥,我不行了,你幫我弄死那人,弄死……”

 “砰!”

 我聽到了重墜地的聲音,接著趙小淡雀躍地來了一句“秦歡勝”。下一秒,我放下了酒瓶,踉蹌著走到曼麗邊,抓起的頭發就是狠狠兩耳甩了上去。

 “泥人尚且有三分土,你記住,你今天輸給我了,以后給我老實點。”

 說完我站起想去抱那一堆錢,腦袋卻一陣天旋地轉。就在我以為要倒下的時候,門口忽然沖進來一個人把我抱住了。

 我抬頭醉眼朦朧地看了眼面前的人,在瞧著那雙黑白分明的星眸時,我放心地撲進了他懷中。

 是他,他終于來了。

 秦漠飛,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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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刻,我心頭有種無法言喻的,。

 他單手環抱著我,如一顆勁松般站著,強大的氣場令這包房里雀無聲。我勾著他的脖子,里一直呢喃著“錢,錢”。

 他們誰都不會明白,錢對我來說多麼重要。所以我還撐著一口氣,沒看到我的錢安全我就不能倒。

 “秦漠飛,這不過是兩個人間的爭執,你不用摻和進來吧?”

 “我不摻和,只是給我家歡歡討個公道而已,你們剛才定的輸贏是什麼?”

 “秦老板,曼麗已經昏過去了,這事就算了吧。”

 “這怎麼能算了?既然是賭就得愿賭服輸,阿飛,弄盆水潑醒。”

 這些話我聽得斷斷續續,漸漸地什麼都聽不到了。我只覺自己像在浪海中沉浮,一個勁地吐,吐得翻天覆地。

 我從沒有醉得這麼慘,但從沒有如此清醒地惦記著我的錢,那五十萬。

 我約約覺有個男人在我邊轉來轉去,跟個陀螺似得。但我一直嚷嚷著要錢,直到他把一個包放進我懷中,我著像是錢,就安心地睡了,這一覺睡了很久很久……

 我是被醒的,睜眼的瞬間就嚇得坐了起來,這不是我家。

 房間里沒有人,我下床著腳丫走了出去,還有些綿綿的,不知道是的還是酒醉的緣故。

 走到樓梯邊,我瞧見小客廳的窗邊站著一個人,正在雪茄,從窗戶灑進來,仿佛給他上鍍了一層金似得,瞧著特別的不真實。

 果真是秦漠飛幫了我,他把我領回家了?那我的錢呢?我腦袋有些斷片,但依稀記得他沖進包房的畫面。

 “秦老板!”我不安地喊了一聲。

 “醒了?還難嗎?”秦漠飛轉過頭瞥了我一眼,捻息了香煙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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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你秦老板,我……”

 我的錢呢?

 我正想問這個,可我不好意思問出口。我都不知道現在什麼時候了,我媽看不到我肯定會著急的。

 “去把自己理干凈,我在樓下等你。”

 “……”

 我低頭看了一下上的服,還是之前在場子里穿的旗袍,上面不但有酒味,好像還有酸臭的味道,我忽然就臉紅了。

 “我,我沒服穿!”我訕訕道。

 “櫥里有我的服,先將就穿穿。”

 “……”

 我洗好澡換了一套秦漠飛的運衫,松松垮垮的像個布袋熊似得。其實我不算矮了,但跟他比又差一大截。

 下樓時,我下意識瞥了眼他墻上的掛鐘,居然是五月十三號了,也就是說我在他這邊躺了三天三夜。

 那我媽他們?

 “秦,秦老板,你有沒有看到我手機?還,還有那些……”

 “先吃飯吧。”

 我語音未落就被秦漠飛打斷了,他自己先去了餐廳。我杵在樓梯邊尷尬不已,也不好再問手機的事了。

 餐桌上的飯很盛,可我一點胃口都沒有,心里頭惶恐極了。

 我三天沒出現我媽肯定會擔心的,現在還沒恢復,一著急病加重怎麼辦?還有小凡,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秦老板,謝謝你的招待,我,我想先走了,我家人還在醫院里呢。”

 “什麼家人?”秦漠飛抬頭瞥了眼我,很平靜的樣子。

 “我媽小腦出,還有,還有……”

 我還是沒有把兒子的事說出來,這太丟人了。當媽了還混跡在風月場所,會令人惡心的。秦漠飛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后,又埋頭吃飯。

 “不急在這一時,吃點吧,你斷斷續續吐了三天三夜,也扛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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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不得我一這麼臭,原來吐了三天三夜。我很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謝謝你又幫了我一次。”

 “說到底,陳酒這次借題發揮是因為我,你只是被殃及了。”

 “……啊?”

 “很多東西你不懂,你在場子里沒有背景的話,就不要鋒芒太。”

 “我不是個不講理的人。”

 “在夜場混,從來不需要理由。”

 我不想跟秦漠飛爭論太多,因為他說的是事實。我之所以還能混下去,可能是運氣,也可能是人品。

 飯后,秦漠飛開車把我送到了小區樓下,我一路都沒好意思問他我的錢哪里去了,還有我的手機。

 快下車時,他讓我先上樓換服,他在這里等我。

 我搞不清楚他什麼意思,但還是以最快的速度上樓換好服下來了。拉開車門時,我在座位上看到了我的包,包鼓鼓的。

 “點一下,里面五十萬一分不!”

 “謝,謝謝你!”

 我坐上車后,抱著包心里澎湃不已,我終于可以不賣房子了,這些錢應該可以支付小凡和媽的費用。

 我找出手機翻了一下,上面有醫院的李護士和我媽打來的電話,但都是接了的,通話時間都幾分鐘。

 是秦漠飛接了我電話?

 “歡,你有個孩子?”

 我正想著,秦漠飛就問我了,頓令我張口結舌。我不知道如何回答,轉頭看向了窗外。如果我說是,他會不會問我更多的問題,會令我想起當初那件難以啟齒的事

 “孩子多大了?”

 “……五個月。”

 我很不想回答他的,可他的語氣里著一令我不敢抗拒的霸氣,我覺自己在他面前赤的無所遁形。

 他轉頭看了我一眼,眸若有所思。“他病得很重嗎?你賺錢是為了給他治病?”

 “……嗯。”

 “那孩子的爸爸呢?他為什麼不……”

 “秦老板,你可不可以不要問了?別人的事跟你又沒關系?干嘛非得這樣打破砂鍋問到底?”

 我忍無可忍地打斷了秦漠飛的話,因為我實在不了了。

 小凡的世是可憐的,而我的境更令人不齒,我不想就這樣赤在別人面前,仿佛在說我自己好愚蠢,好無恥。

 “麻煩你停車,我想下車了。”

 我不想得罪秦漠飛的,但他令我到恐懼,害怕,所以我想以后不會再跟他這樣的人有任何干系了。

 他緩緩把車停在了路邊,但沒開門鎖,而是轉頭靜靜地看著我,黑白分明的眼眸深邃且犀利,仿佛悉了我所有的心思。

 我狼狽地別開頭看著窗外,鼻子一酸就悲從中來。其實我不想過這樣的生活,但凡還有點出路我都不會走這條路,可我沒有,我無路可走。我靠著椅背默默地抹著眼淚,難過到了極點。

 “對不起!”

 秦漠飛我發,又轟了油門。到醫院時,我拿著包就下車了,也沒顧得上跟他說一聲謝謝。

 在我急匆匆跑到我媽的病房時,正在跟護士聊天,氣好了許多。看到我進去連忙招招手,要我坐邊。

 “囡囡,出差是不是很累啊?臉怎麼這麼差?”

 “我……不累啦,媽,你這兩天好嗎?”

 “好,好多了。對了,接你電話的那個男生是誰啊?聽聲音很禮貌呢。快告訴媽,是不是你的追求者?”

 “不是啦,他,他是我同事。”

 我不知道秦漠飛還跟我媽編了一個這樣的理由,心頭頓時有種無法言喻的慨。我真的很謝謝他。

 我媽還一副“我明白的”表看著我,仿佛我真有男朋友似得。我看不錯也沒解釋,就讓誤會吧。

 “囡囡,如果人家喜歡你就考慮考慮,你已經是當了媽的人了,要求就不要那麼高,懂嗎?”

 看我媽那一臉藏不住的雀躍,我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就找了個借口說下樓去繳費,順便去看看小凡。

 剛繳完費往樓上走的時候,甄曉東忽然間打電話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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