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宮的火燒得太旺。

待得火勢熄滅，整個宮殿已經麵目全非。

到焦黑片片，撲鼻而來全是嗆人的煙氣，往日繁花簇簇的庭院，淩不堪，斷裂的木料，花木的殘枝，尚能辨認的盆缽。

過燒毀的障礙，還能看到殿一個燒焦的，人形。

侍總管苗敬低著頭伏在地上一聲不吭，牙關咬得的。

百花宮大火，皇上在廢墟裏呆了一夜，將所有人都趕了出來，這是皇上登基半年，足嫣妃之後，第一次踏足百花宮。

在查證殿確為嫣妃之後，又一把火將嫣妃燒了灰燼。

最後回到承乾宮，閉門三日不出，連太後都驚了。

現今在他前一臉沉怒的正是太後，以及後宮一眾妃嬪。

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他不能不遵，現又有太後、皇後之，進退不得，隻能伏地告罪，惟願留得小命能繼續伺奉皇上。

“不過是死了一個瘋婦，皇上就這般作為，何統！”太後冷怒的聲音劈頭而來，苗敬眼睫了。

“皇上已經連續三日不早朝了，為了一個膽敢犯龍的瘋妃，可是不當。”皇後輕聲歎息，臉帶憂慮。

當初嫣妃膽大包天，竟在眾目睽睽之下掌摑皇上，最後卻隻輕判了個足，引起後宮眾妃極度不滿。

苗敬不敢遑論，憶起大火當日，皇上眼中噴薄而出的猩紅狠戾，心裏暗暗苦笑，那是他跟隨皇上多年，第一次見到他失去冷靜。

即便是妃娘娘，那個皇上最鍾的子，當初中劇毒差點殞命，皇上也不曾如此。

當時皇上發了狂一樣要闖火場，若不是侍衛統領關恒幾人極力阻止，後果不堪設想，就這樣，關恒也是領了罰的。

妃在一旁咬了咬，聲道，“這些且不論，皇上已經三日未曾進食，臣妾擔心皇上龍……”

聽得妃的聲音，苗敬又憶起當日火場，妃一臉蒼白自百花宮廢墟踉蹌而出，以及他耳邊聞得那道淡漠如輕風的聲音，“出去，不喜歡你在這裏。”

歸一個字傷人，這是妃第一次被皇上如此嗬斥。

之於嫣妃，卻更是個可憐人。那個溫婉纖弱又堅韌的子，在皇上尚是王爺的時候，多次命相守、妙計解圍，哪能想到竟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苗總管，你既是伺奉皇上的人，就該以皇上龍為重，豈能這般糊塗！”

“皇上三日不出寢殿，若是出了什麽事可如何是好，這責任誰擔得起？”

其他嬪妃你一言我一語，更是挑起眾人怒氣。

“把殿門打開！”太後口中怒氣越甚。

“太後，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奴才不敢違令，還請太後，眾位娘娘原諒則個。”苗敬隻覺冷汗已經滴眼中，涼且，咬牙急道。

“狗奴才！皇上若在裏麵出了什麽事，賠了你等的賤命都擔待不了一二！開門！你們是想違抗哀家不！”

門口喧鬧，後的承乾殿始終聲息全無。

門最終是打開了，在苗敬被賞了個耳，一腳踹翻之後，太後親手推開了承乾殿的殿門。

“啊！——”驚恐至極的尖聲此起彼伏，進殿的妃嬪甚至委頓在地。

“皇上！”太後不可置信的聲音，皇後妃的悲呼聲。

苗敬心下大驚，爬起踉蹌著朝殿奔去，剛踏殿即如遭雷擊，目眥裂，“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