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迎銀那陷阱在山里布了有幾日了,他這兩天去得勤的,但基本都沒什麼收獲。
唯一有靜的那個陷阱,還被破壞掉了。
看看陷阱旁的腳印就知道,曾經有獵掉進了陷阱,但又掙跑了。
王迎銀倒也不氣餒,今兒還打算再去一趟山里。
正好聽他娘說,莊云黛也想去,他今兒這就過來了。
莊云黛一聽王迎銀的來意,頓時就樂了。
這不巧了嗎?
正盤算著搞些呢。
問王迎銀:“二哥,你那陷阱,是不是好些時候都沒獵了啊?”
王迎銀有些赧然,但也老老實實承認了:“確實。”他皺了皺眉,“可能是這個時節,山里頭不缺吃的,我陷井里放的東西,不了獵過來?”
莊云黛點頭:“確實是有這個可能。”
頓了頓,兩眼放的同王迎銀道,“二哥,這樣,我有一個上好的餌方子,我敢打包票,只要你的陷阱沒什麼問題,用這個餌方子做出來的餌料,一定能到獵!”
王迎銀“啊”了一聲,又趕忙道:“我不是懷疑你說大話啊,這實在是……一定能到獵,這,這也太……”
莊云黛倒是信心滿滿的。
一邊跟王迎銀說話,一邊去背自己的小背簍,又拿上了鐮刀:“害,二哥,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你帶我去山里頭看看,我可以現場給你做些簡易版的餌料——到時候就能見真章啦。”
頓了頓,莊云黛又有點不大好意思:“不過,二哥,我有個條件。到時候你陷阱里逮住的獵,分我一點行不?”
王迎銀見莊云黛這麼興沖沖的,也不忍打擊了這個妹妹的積極。
畢竟,眼下夏末秋初,水草富,食充足,山林里很有會被餌料到。
黛姐兒還是有些太想當然了。
不過,王迎銀又想,到底是跟翠翠一起喊他二哥的,不管黛姐兒的餌料管不管用,到時候他獵到的獵,都會分一些。
看看這三個孩子瘦得——
王迎銀一口應了。
莊云黛其實也能看得出來,王迎銀應該是并不怎麼相信的話,也就是出于一個兄長對于下頭的小妹妹胡鬧的包容心態,應了的話。
不過莊云黛也不是很在意王迎銀的不相信。
畢竟,作為一個傻了十來年的傻子,突然打包票能做出一定能到獵的餌料,確實也奇怪的。
莊云黛想,到時候出了結果,王二哥就知道,沒有說大話啦。
莊云黛笑的,把莊云彤跟莊云期送到了王家,看著兩個孩子,快活的跟王翠翠在家院子里玩起了藤球,莊云黛這才放心的跟王迎銀,一道出了王家的大門,上了山。
反倒是王翠翠娘有點不大放心的追了出來。
“銀兒,你可得照顧好黛姐兒,知道嗎?”王翠翠娘耳提面命的代王迎銀,生怕王迎銀把大病初愈的莊云黛給折在山上。
王迎銀鄭重保證:“娘你放心,我肯定會保護好黛姐兒的。”
看著兒子態度鄭重,并沒有不當一回事,王翠翠娘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又看向莊云黛,朝笑了笑,又想起一樁事,趕忙問莊云黛:“黛姐兒,我昨晚聽翠翠說,你做了那個田螺?……”
又有點不大好意思,“翠翠那孩子,回來后就一直夸你做的田螺好吃,又吵著還想吃——所以我就想問問你,那田螺,你是怎麼做的啊?”
莊云黛沒有保留的,細細的跟王翠翠娘說了田螺是怎麼做的,聽得王翠翠娘驚嘆連連:“竟然還有這種吃法!——不過你說的那些什麼什麼草,怎麼炒田螺要放那些啊?”
莊云黛笑道:“這些放一點兒就有去腥提鮮的效果,我家里頭什麼佐料都沒有,拿來替代的。嬸子家里要是有旁的佐料,但凡是能去腥提鮮的,就行。”
王翠翠娘恍然大悟。
其實心里還有一個疑問,不過這疑問,卻是不好問出口的。
——黛姐兒傻了這麼多年,突然好了以后,怎麼就懂得這麼多了?
難道,真就是像村子里傳的那樣,黛姐兒是有大福氣的,得了神仙的眷,所以不僅不傻了,還會了好些東西?
想到這,王翠翠娘忍不住笑了起來。
但愿如此吧。
莊家二房這幾個孩子,都過得太苦啦。若是有神仙,確實該眷們幾分。
……
莊云黛背著小背簍,一直跟王迎銀,爬到了半山腰。
路上王迎銀很是諒莊云黛大病初愈,沒什麼力,幾乎是走走停停。
莊云黛到了王迎銀這份沒有說得出口的,心里也是有點。
在末世見過了太多丑陋的人,突然被這麼樸實的照顧了一下,真的讓人慨的。
還有王翠翠娘。
雖然王翠翠娘沒有說出口,但莊云黛其實也看出來了,王翠翠娘心里對為什麼突然懂這麼多,也是有疑的。
但王翠翠娘,依然的沒有問出來。
這樣的,莊云黛委實很久沒有遇到過了。
眼下對王家人,簡直是充滿了好。
王迎銀用了比日常幾乎多了一倍的時間到了布置陷阱的地方,他沒有半分抱怨。
不過,在看過幾個陷阱后,他還是難免有些失。
今兒的陷阱一如既往,還是空的。
王迎銀有些頹然的嘆了口氣。
家里的況……他也知道,父親越來越彎的脊背,大哥遲遲不了的親,還有母親那鬢間日益增多的白發,都讓他心里又悶又難。
他天天搗鼓這些陷阱,其實也是想給家里多弄些補。
可是……
怎麼就一直是空的呢?
是他放的地方不對,還是說,難道真的要等到冬天,那時候才行?
王迎銀正在煩惱,莊云黛突然開了口:“二哥,要不,讓我試試?”
王迎銀回過神來,下意識看向莊云黛。
就看到一雙璀璨若星空的眸子,正熠熠生輝的看著他:“二哥,你就讓我試試!我的方子肯定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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