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譽川系完了,眼神迷地盯了他好一會兒說:“寧玉,你是世上最完的禮。”
戚寧玉的脖子很長,又細又白,紅的帶系上去,仿佛冰天雪地里一朵紅艷的花。邢譽川看著不控制地口干舌燥,他湊過去吻著戚寧玉的脖子說:“寧玉寶貝,你不是小貓咪,你是一只小狐貍。”
他說完掐著戚寧玉去吻他,他向來不在辦公室里做這個,至不在大白天的辦公室里,因為向來這里只有戚寧玉,他的寧玉寶貝不肯。
可是今天他莫名有些克制不住,大約是這條帶太襯他的小狐貍了。
戚寧玉意識到邢譽川是來真的,按住他的手把人推開了,“老狼,別防礙我收拾。”
邢譽川被掀到了桌子的另一邊,不由得笑了,盯著戚寧玉半晌才說:“現在就嫌我老,等我真老了你是不是就要把我趕出去了?”
戚寧玉的手驀然一頓,抬起眼對上邢譽川的視線,他覺得哪里等得到邢譽川老了,邢譽川能把他的辦公室給別人,說不定不用幾天,留在邢譽川邊的人就是別人了。
他倏地地視線垂到桌上,輕“哼”了一聲。
邢譽川總算覺出了戚寧玉在生悶氣,上手去幫戚寧玉收拾,趁機解釋,“寧寧,他就借用幾天。等那邊修整好了就還你,你的誰還能搶。”
“不是我的。”
戚寧玉低喃了一句,邢譽川沒聽清,忙問:“寶貝兒,你說什麼?”
戚寧玉煩得手一推,退到了一邊,“你要收就收吧,都扔了。”
邢譽川覺得他真把人惹到了,他不收了,過去拉起戚寧玉的手把玩一樣來去,用滿是討好的語氣說:“那我把我辦公室讓給他,你這里給我用兩天,行不行?”
戚寧玉知道這間辦公室他讓定了,邢譽川哪里是問他,分明是在威脅他。
他沒理由調了崗位還占著原來的辦公室不讓用,更不能讓冉爍去邢譽川辦公室里。若邢譽川真這麼做了,恐怕全集團的人都會認為他可能真是閻王,還是個占山為王的閻王,不知怎麼威脅了邢譽川讓他空降副總,還連個辦公室都不肯讓,得邢譽川空出自己的辦公室給助理。
他掙開邢譽川的手,用腳去踢邢譽川,不滿地說:“你出去,別煩我。”
結果他一腳踢了空,又踢一腳,卻踢到旁邊的箱子上,頓時痛得他眉頭一聳。
“疼了嗎?”
邢譽川連忙蹲下去抓著他的腳腕,他只疼了踢到的那一下,邢譽川抓著他就沒什麼覺了,邢譽川要他的鞋,外面忽地響起了敲門聲。
戚寧玉要把腳收回來,邢譽川不放手,上還直接喊:“進來。”
接著,冉爍就出現在門口,他先是眉頭一挑,看著蹲地上抓著戚寧玉腳的邢譽川,再瞥向戚寧玉脖子上的蝴蝶結,隨即又仿佛什麼也沒看見,如常爽朗地笑起來,“邢總,我理好了,我來幫忙吧。”
戚寧玉看到冉爍卷起了管,出腳腕上的紗布,他把腳從邢譽手中收回來,恢復了嚴厲正經的模樣對著冉爍開口。
“不必了,出去吧。”
冉爍沒有出去,他正對著戚寧玉認真地鞠了一躬,“戚副總,十分抱歉。都是因為我的失誤才造辦公室不能使用,不得不借用你的辦公室。等那邊一收拾好我就搬回去,你隨時可以回來。”
戚寧玉說:“這間本來就是總裁特助的辦公室,已經不屬于我了。”
“那讓我來幫忙收拾吧。”冉爍往里走了一步,結果不小心絆在箱子上,差點摔出去。
邢譽川本來在戚寧玉旁邊,看著戚寧玉要怎麼做,他還以為按戚寧玉的脾氣會把人趕出去,還想著到時要怎麼讓戚寧玉讓步,結果戚寧玉這麼說他莫名有些失。
此時,見冉爍要摔他連忙一步過去把人扶起來,冉爍整個人都仆在他前,他抱著人說:“你別添了,手腳的。”
冉爍解釋,“剛剛不小心,這點小傷沒事的。”他說著沒事,可腳一落地又“嘶嘶”呲牙。
邢譽川看著他,無奈地說:“這里太了,去我辦公室里坐著,別。”
冉爍堅持說:“我沒事。”
“瞎逞強。”邢譽川忽地了一把冉爍的頭發,“你就是要我押你去,是不是?”戚寧玉靜靜看著兩人,邢譽川真“押”著冉爍走了,走到門口邢譽川終于想起來,停下來回頭對他說:“寧玉,你等我過會兒來收。”
他說完就走了。
“好。”戚寧玉回了一個字,轉開了眼,扯下脖子上礙眼的蝴蝶結。
他以為的邢譽川把自己送給他是相守相伴,結果對邢譽川來說只不過一場歡愉而已。
他心無旁騖地收拾起東西,一直到收拾完,邢譽川都沒有回來。他看著一地七八個紙箱,一半是這幾年各種各樣的小玩意,無非是邢譽川隨手給他的,或者他們一起從哪里得來的。他不想把這些搬到樓下,讓人又多了議論他的理由,于是去了邢譽川的辦公室,打算先放著等下班帶回去。
可他走到門口,手抬起來還沒敲到門上,里面就傳出來曖昧的聲音。
“我不行了,不要、唔嗯——。”
“你不是能耐嗎?這就認輸了!”
戚寧玉的手放了下來,轉走了,走回門口時,邢譽川的一個書抱著一個箱子站在那里,箱子里是個人的品。
他不問:“這是做什麼?”
書李薇,是邢譽川最得力的書,也是這幾年和戚寧玉相得最好的。
李薇說:“邢總讓我跟著你,戚副總,你可不能不要我。”
戚寧玉是真不懂邢譽川到底是為了要他給冉爍讓位,還是真要給他升職了。他進去里面把唯一工作相關的一箱抱起來,對李薇說:“那就幫我人把這些扔了。”
李薇微微一驚,對戚寧玉算不上很了解,但相下來知道戚寧玉是個很舊的人,一支筆能換筆芯用好久,箱子里的東西有的被戚寧玉擺在外面,每次見戚寧玉都保護得很用心,阿姨打掃都不讓,現在竟然要全扔了?
戚寧玉沒給發現真相的時間,吩咐完就下樓去了。
李薇只好完新上司的第一個任務,結果搬起第一個箱子,邢譽川就從辦公室里出來,頭發還是一不茍,系得嚴謹的領帶如同他蹙起的頭,讓下意識慫了慫。
邢譽川往特助辦公室里一瞥,沒瞧見戚寧玉,盯著李薇手里的箱子問:“這是做什麼?”
李薇如實回答:“戚副總說都扔了。”
邢譽川猛地眉頭狠跳,一眼就看到了箱子里的宇航員擺件。
他唯一記得這一件,是之前合作商出的限量周邊,他帶戚寧玉去談事時,戚寧玉盯著別人的展示柜看了半天,他就要了過來送給戚寧玉,換戚寧玉在車里他“哥哥”,當時喜歡得連平時不肯的事都做了,現在說扔就扔。
“你別管了,都給我,我帶回家。”他把箱子搶過來,對李薇說完還要再念一句,“喜新厭舊的東西。”
李薇震驚在當場,雖然邢譽川對戚寧玉沒像對人那麼肆無忌憚,但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來曖昧,兩人的關系在集團一直迷。
此時,邢譽川的話看來,就是前上司要把新上司不要的東西帶回家,不由得懷疑前上司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癖好。
邢譽川把箱子抱回了辦公室,隨手拿起那個宇航員擺件,輕輕一按頭頂,宇航員的頭盔亮起來,在墻上投出一片星空。他記得當時這片星空就投在車頂,戚寧玉坐在他上,額頭滲著薄汗,眼神迷的盯著他,眼眶下泛著紅的臉頰在他眼前一上一下,和這星空連一片,好看極了。
“這個好玩的。”
冉爍好奇地湊到桌邊,趴在桌上抬起頭盯著他手中的“宇航員”,滿眼都寫著喜歡。
他端詳了片刻,覺得戚寧玉都要扔了,于是對冉爍問:“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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