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直的鄉村公路,只有窄窄的兩車道,公路兩旁種著老槐樹,這些老樹都長了幾十年了,一棵棵高大而壯,每到夏天,這裡都會開滿雪白的槐樹花,繼而有大量的養蜂人來這裡放蜂,在道路兩旁就地出售蜂。
可惜現在,末世將臨,再也不會出現這樣的景了,在道路兩邊,江流石還看到幾個被棄的破舊蜂箱。
幾輛廢棄的車輛停在路上,上面的人早已不見蹤影了。
這裡是文曉恬家所在的小鎮——整個鎮子的中心只有兩個十字路口,可以說是掌大小的地方,所有的商業鋪面,小飯店,農村信用社什麼的,都聚集在這幾條叉的公路上了。
吱——
輕微的剎車聲響起,一輛中車在一個路口停了下來……
接著……
咣!
一聲轟響,中車拉著的小廂貨狠狠的跟中車來了個親接,這讓中車猛地震了一下。
文曉恬子一晃,有些不安的看了一眼車尾的景,這一路上拉著小廂貨,不知道追尾了多次,這麼撞真的沒事嗎?
江流石坐在駕駛座上,向四周看了一眼。
這路口旁是一家麪館,路上橫七豎八地停著好幾輛車,其中一輛車正撞在路燈桿上,前臉完全凹了進去,碎掉的擋風玻璃上全是凝固的褐痂,也不知車的人是直接撞死了,還是被喪扯出來吃掉了。
“我的家……就在前面大概二百米的小巷子裡。”
文曉恬張的說道,臨近自己的家,文曉恬心中忐忑不安,昨晚幾乎一夜未眠,每每從噩夢中驚醒,都夢到自己家人被喪吃得肢不全,或者乾脆變喪的景。
特別是現在看到家鄉的慘烈景象後,就更加擔憂了,甚至都有種不敢回家的覺了。眼前的這些場景,都讓覺得心臟在狂跳。
但是家就在前面了,再害怕也得回……
然而……江流石卻沒有立即發車子,也沒有下車,他只是握著方向盤,彷彿在沉思什麼。
“怎……怎麼了?”
文曉恬不安的問了江流石一句,原本以爲,江流石停在這麪館邊上是準備下去搜集糧食,可看況不是這樣子。
“奇怪了,這小鎮不太對勁。”
江流石似乎是自語的說道。
“嗯?”文曉恬一怔,不知道江流石說不對勁在哪裡。
“太安靜了……一個小鎮,人口起碼也有三四萬人吧……鎮中心人口最稠,該有大幾千人聚集纔是,可是現在,路上的喪很。”
江流石一眼過去,勉強能看到遠有數的喪在遊。
按道理,這小鎮的商業區不說佈滿了喪,也該有數千喪聚集,自己開過去倒是不難,不過一路碾過去極爲腥,也是一個不小的挑戰,再加上這麼多喪之中,說不定再來一頭變異,那就會讓危險係數極度飆升了。
現在這況倒是不用了,可是江流石心中反而有了一古怪的覺。
“是……是哦。”
之前文曉恬太擔心自己的家人,一時間沒有注意到小鎮的異常。
“不是喪的數目不多,連道路也沒有想象中的擁堵,你們這座小鎮汽車應該不多,不過末世突然降臨,車禍頻發,也該把路給堵上了,可是現在看看,這公路還能用。”
公路上雖然也有很多廢棄車輛,但基本都停靠在道路兩旁,數的一些車輛雖然翻在路中央,但兩旁也都是空的,可以很輕鬆地繞過去。
“那這麼說……”文曉恬也注意到了江流石說的況,這道路恐怕被人清理過了,“難道有軍隊來了?”
的眼睛裡頓時浮現出了一期冀的芒,如果是那樣的話,那家裡人的安危就有一些保障了……
“恐怕不是……”江流石搖了搖頭,國家軍隊又不是大白菜,平時都駐紮在一個地方,末世降臨後,能管管大城市就不錯了,哪有空管這種犄角旮旯的小鎮子。
“也是……”文曉恬眼睛裡的芒又失地黯淡了下來。不過也清楚,江流石說的纔是正確的,只不過這時候不夠理智罷了。
“進去就明白了。”
江流石發了車子,速度緩慢,也警惕著四周。
那些喪距離車子有一段不短的距離,中車的啓和行駛都沒有發出大的靜,並沒有被這些喪注意到。
慢慢向前行駛的中車,就像是潛這鎮子的一個僞裝似的,神不知鬼不覺地深,移著。
然而,江流石並不知道,他的車子,此時正呈現在了一個手持雙筒遠鏡的視野裡。
“張哥,有人來了。”一個材瘦小黝黑,有點像猴子的青年,嘿嘿笑著說道,“也許有點油水呢。”
“哦?”被稱爲張哥的,是一個壯的漢子,穿著背心,全凸顯,有點像健房裡的健教練。
他接過遠鏡一看,那是一輛破舊的中車,最讓“張哥”哭笑不得的是,這車還拖著一輛更破的箱貨,這箱貨撞的那一個慘,前臉不知經過了多次摧殘,車漆都掉了,就這破車,送到廢舊汽車回收站人家都得當廢鐵收,還拖著呢?
“這也有油水,我看你是腦子進水了!這他媽的不知道是哪個山裡跑出來的土包子,估計還想著去找軍隊呢,就這破車,白給我都不要。”
張哥沒好氣的說道,那瘦猴男子一臉諂,“宇哥不是吩咐我們找汽油和糧食麼,雖然這車賣相差了點,不過可是從鎮子外開過來的,車上怎麼都有點存活吧,說不定有鄉下土特產呢,鎮子裡的東西,能搜刮的咱們都差不多搜刮完了,宇哥還讓我們找東西,螞蚱也是啊,再說了,也許還有個鄉下妹子呢?”
瘦猴男子說著,出一不可描述的笑容。
張哥微微沉,上一輛托車,他向後一揮手,瘦猴男子急忙屁顛屁顛的上了托後座,肩上扛了一條鋼管。
他向後一揮手,很霸氣的喊道:“兄弟們,跟上!”
“嗡——”
托車轟鳴,七八輛托車,每一輛都載兩三個人,一羣混混模樣的飛車黨,蝗蟲般的衝向中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