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著熱呼呼，加了很多堅果、果干的麥片粥，姚若沁敲了敲門才走進去。

“總經理？”

他回頭一看，皺的眉頭非但沒有展開些，反而皺得更了。

“你怎麼還沒回去？我不是說你可以走了嗎？”

尷尬的一笑。“呃……我想也許你會需要我做什麼。”

“不用了。你沒有必要陪我加班，這點我不是一開始就說了嗎？”

知道，他不是個苛刻的老板，留下的原因只有一個－－

想待在他邊。

不過這麼恥的原因怎麼可能說得出口，于是裝作不在意的出一個微笑。

“反正我回家也沒事啊！現在我住在公司附近的小套房，一個人待在房里也滿無聊的。噢，對了，你肚子一定了吧？我泡了麥片粥，吃一點吧！都沒吃東西的話，會弄壞的！”

麥片粥暖暖的香氣飄進鼻翼，哲青本來想拒絕的，可是肚子陡地發出咕嚕嚕的聲音，這才發現他真的了。

低下頭，以掩飾不小心出的微笑。

他到一陣尷尬，站起來想要手去接過麥片粥，這才發現自己的雙手沾了油污，他怔愣了下。卻好像早就料到似的先把麥片粥放在他桌上，然後遞給他兩張紙巾手。

坐在椅子上，他面對一碗熱騰騰的粥。“你真細心。”

姚若沁被贊得小臉一紅。“沒什麼。這是每個書都應該做的。”

是嗎？他以前怎麼沒踫過這樣的書？

哲青舀了一口麥片粥放進里，簡單的味，卻是他現在需要的。開始進食後，他才發現自己真的了，雖然兩人一起共事才不久，似乎比他還了解他自己。

“謝謝。”吃完後，他抬頭對說，話一出口，他突然想到－－“你呢？吃過了嗎？”

一愣。對喔！好像也錯過晚餐了，只是想著他，都忘了自己。

“我、我早就吃了，剛剛溜出去吃的。”流利的說著白謊言，在看到他點頭的時候，覺得這一切都值得了。

手收拾好他用過的杯子。他起，似乎還打算繼續組裝單車，終于忍不住走到他邊，蹲下來。

“總經理，你為什麼要自己組裝單車啊？”

他有點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沒有，呃……只是好玩。”

“好玩？”

“嗯，看到新的車架或是零件就想要自己組來試看看。這算是一種職業病吧。”

姚若沁聞言，笑了起來。“總經理你真的很喜歡單車呢！”

“嗯。”他抬頭回應，雙眼帶著暖意。“是啊！好像是這樣。小時候我就把腳踏車拆解然後再裝回去，一天到晚窩在自家的工廠里，把自己弄得髒兮兮的，老是被說是個孤僻的小孩。”

“是啊！”看著他的組裝，贊嘆，“你現在在組的這輛車好特別！”

“是啊。”他像是心的事般著車架。“仿古的設計卻是超輕碳縴維車架，我給它裝上了小牛皮制的坐墊，還有二十段變速……”

“好漂亮……”

他臉上出現滿足得意的笑容，仿佛贊的是他的小孩。

“我自己也很滿意。對了，就送你吧！”

“什、什麼我、我怎麼能……”姚若沁不結了。這不只是天上掉下來的禮，而是大大的禮。天知道這輛單車那車架就可能是好幾個月的薪水，更何況還是國單車界龍頭的老板自己組裝的。天！快暈了。

“沒關系，就當作是公司配的車好了。”他笑道。

啊，多久沒有這麼愉快的心了？他已經記不得。不過看到張大眼楮興激的表，他覺得很值得。

話說回來，他做車的目的不就是讓真正懂得欣賞的人使用的嗎？他相信會是個懂得欣賞也會好好使用它的人。

“就這樣，我再裝上個LED燈，你今天就可以騎回去了。”

“馬、馬上嗎？”

“你懷疑我的技？”

“不！當然不！”

“去收拾東西吧，準備下班了。”

“是。”

姚若沁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更不敢置信的是，他竟然說要送回去！當然是兩個人各騎一輛單車，不過這樣的幸運已經讓暈頭轉向，仿佛置在夢中了。

黑夜無人的工業區里，只有兩輛腳踏車運轉的聲音，姚若沁埋著頭往前騎，一顆心怦怦狂跳著。

知道他只是出于好心，知道這樣的共騎並沒有任何意思，知道旁的男人已經有妻小，知道他的並不是可以奢的，可是……

如果只是安靜的共度段時，應該不算罪過吧？

轉頭看了旁邊的男人，微微的紅了臉，幸好黑暗掩蓋了一切。

盡管不舍，路總有走完的時候，在姚若沁租屋的樓下，微失落卻仍出笑容。

“謝謝，我到了。”

他點點頭。“我看你上樓再走。”

“不用了啦！浪費你很多時間很不好意思，你快回家吧！呃，你的老婆小孩應該都在等你呢！”

瞬間他沉下了臉。

看了心一凜，連忙道歉，“對不起，我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不，沒關系。”他臉上出現一抹苦，低下頭，著自己厚的手。“我太太……到歐洲去了，兒子也帶去了，其實就算在國也不常在家，喜歡住市區，總有很多活、很多朋友，說待在這里太悶了。而且這兩年結婚生子，關太久了，說不過氣來，需要散散心。”

姚若沁無法理解他妻子的想法。已經結婚了，夫妻倆不就該住在一起嗎？當然沒有立場出言評論。

但他那落寞的眼神仍揪痛的心，讓忍不住想安他。

“我聽說是個很了不起的鋼琴家，像這樣有才華的，應該有許多演出的機會是推不掉的。”開口替一個沒見過面的子說話，盡管這樣很蠢，可就是忍不住口而出。

“是啊！”他苦笑。“的世界多采多姿，只跟我在一起是太無聊了。”

“怎麼會！”聽到他的自嘲大聲否認，話一出口，覺得自己的反應似乎太過激了，連忙修正，“呃……我是說，你們會往、結婚，一定是互相了解而且欣賞對方的特質才會在一起的，所以怎麼可能會覺得無聊呢？”

他沒說什麼，但可以從他的表看出他的不快樂。

糟了，又說錯話了！從他更加憂郁的表知道自己越說越糟。真的很想揍自己一拳，今天怎麼老是說錯話。

“對不起。”急得都快哭出來了，深深的一鞠躬表達歉意。“把我剛剛說的話都忘了吧！我知道自己沒有權利多話，對不起、對不起……”

“沒事。”哲青淡淡搖頭。“回家去吧，晚了。”

“嗯。”

知道繼續待下去只會越糟，所以低著頭牽著車走進公寓。扛著車子回到二樓的套房，來到窗邊。

他就如他說的，要等看到平安回到家才離開，的心深深為他的舉而。

看到二樓的燈亮了，知道已經到，他就轉離去。姚若沁看到的就是他寬厚壯碩的背影。

昏暗的路燈下，那背影顯得分外寂寞、分外孤單……

很想要出雙臂給他溫暖，可是知道他要的不是……

他要的不是能給的，所以只能在這里默默的、默默的看著他，其它什麼都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