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墨香來時,也發覺了楚玉與從前的不同,兩人心有顧忌,不敢貿然親近,只保持著大約一尺多的距離,跪坐在楚玉的兩側隨侍,但是柳萬萬沒想到,他們才一坐下,楚玉便立即扭過頭,衝墨香看個不停,完全不顧另一旁的他。
相較於墨香的欣喜,柳暗恨,面上卻不能發作。從前此等聚會,他與墨香都隨侍公主兩側,墨香雖然會與他爭奪公主的注意力,可是他容生得,豔比墨香更勝一籌,也不會被忽視,卻不料今日……
柳暗暗生氣之時,楚玉還在看墨香,之前看著兩人紅配綠的出現只覺得好笑,沒有細看兩人的容貌,現在從近仔細瞧了,卻讓楚玉從心底生出另一種驚歎,只見墨香姿容妍麗,眼中波宛轉,散發出的香氣人,如凝脂,這麼近的距離也完全看不到孔,這樣的人,實在是世間難得,只是,呃……是不是太弱了一點?現在覺有點別倒錯了,一個男人比人還嫵,讓幾乎錯以爲纔是男人,眼前的年,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子。
原來山公主喜歡這個調調麼?楚玉暗暗思忖著,擡眼看一圈席上其他的人,目掃到容止的時候又覺得自己想的不對,同是男寵,容止的風采氣度,與墨香柳便截然不同,而席上諸人,亦是氣質容貌各異。
這些人對楚玉的態度也有所不同,如柳墨香者是殷勤備至,也有人並不那麼熱切,甚至有面僵神抗拒者,想來是被迫爲男寵,不肯完全屈服的。
可是這其中最爲獨特的,卻是容止,他的神那麼從容自在,淡定溫和,好像周圍的一切,皆與他沒有關係,他獨自一人,在清幽林間漫步徐行。
“公主。”邊帶著幾分幽怨的輕喚讓楚玉想起了柳,偏轉過頭,見柳雙手端起琉璃杯盞,眉眼嫵,豔滴的朱脣輕輕開啓:“公主,您前些日子悶在屋裡,讓柳很是擔憂啊,柳是著急得沒辦法了,才求容止去找您的。還公主不要責怪。”
這回近看了,楚玉才發覺,柳容更在墨香之上,恍若春柳之中,最濃豔凝翠的一抹。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勾魂攝魄,眼睫濃黑長翹,脣瑩潤豔,柳的領微微敞開,出小片白皙潔的口,裡領口的影下,還約可見漂亮的鎖骨……這簡直就是富有衝擊的貌。
好在方纔看了一會兒墨香,有了點免疫力,這纔不至於當場失態。定定神,楚玉眉輕挑,隨口道:“原來如此,是你讓容止來找我的,那麼爲什麼你不親自來呢?”
柳愣了一下,旋即又笑道:“公主在拿柳說笑麼?公主不讓我們見,我們又豈可擅闖?”他的語調轉瞬間變得有些哀怨,“公主這樣可不公平,容止時時都能見著您,但柳卻要苦苦思念等待呢。”
目越過楚玉的肩頭,柳看見墨香譏誚的笑,兩人的視線對上,墨香不屑的擡起頭,脣無聲開合:“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念頭,你不就想和容止一樣在府有特權麼?”墨香和柳自從見面以來,兩人便一直在鬥,彼此都十分了解對方的想法,柳才說出這飽含暗示的話,墨香便知道他打的什麼鬼主意。
柳也不管他,只衝著楚玉嫣然一笑,以此作爲向墨香的示威。
楚玉沉思片刻,慢慢道:“你說得很對……”說話間頓了一下,卻讓柳心跳一下子加快,他原本並沒有想到要得到與容止一樣的待遇,只希用這個爲由頭,以退爲進的趁機要些好,可是現在聽楚玉的意思,似乎是有些贊同的味道,這讓柳也不由得張過度,猜想難道公主打算將他的地位提升到與容止一樣了?
楚玉頓了一頓,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微笑,接著道:“你說得很對,我確實該一視同仁。”就在柳做好了準備,打算要表達激涕零時,卻聽見楚玉淡淡道:“今後,把容止在府的所有特權取消,如此大家就都一樣了。”
這話一出,幾乎席間所有人,都對此產生了反應。
柳極爲驚愕,也極爲不安,他沒想到自己這番話不但沒有撈到好,還牽連得容止失去了一項特權,也許這並不影響容止在公主府上的地位,但是會不會因此讓容止記恨上他了?
況且,容止在府上許多男寵之間極尊重,假如因爲他而遭到損傷,他今後也許會遭到大部分人的聯合抵制。
柳一下子慌了神,他這一遭不單是損人不利己,還有可能招來敵視,實在是太失策了。
相比柳的驚愕不安,墨香卻在暗笑。
席上諸人,也是各自反應不一,有的人不平的看向楚玉,有的人憤怒的瞪著柳,也有數幸災樂禍不小心流出一喜的……
楚玉垂下眼簾,眸中笑意一閃而過。只是一句話,便好像巨石水,激起洶涌的浪花。突如其來的驚變會讓人難以掩飾自己的緒,據不同人的反應,可以初步判斷他們對公主,以及對容止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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