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的母親是江南富庶人家的兒,只是子嗣不濟,生了好幾個兒,后來老爺子子不好,家產也就那些旁支兄弟瓜分了。
前世的時候,安南母親也就是在夜里死的,據說當時家里連出殯的銀錢都沒有,可就是這樣,第二天天一亮,安南就被父親賣去了青樓,后來染了病,被林買了去,丟在了許延泉的床上。
許清墨看著安南如今稚的面龐,腦海中閃過為許延泉扶靈的場景,看著安南許久,然后開口道:“你母親與我母是舊相識,我母求我來幫你,你父親如今正在賭局上,明日就會將你抵押給坊,如果你愿意,我現在就可以帶你走!”
安南看著許清墨許久,愣是說不出話來。
許清墨微微側頭看向廂房,床上,的母親平躺在床上,手微微垂了下來,儼然已經沒有氣息。
“你如果愿意跟我走,我會想辦法安頓你母親的……尸,也可以讓你去到一個你父親永遠也找不到你的地方,改頭換面重新生活!”許清墨再次開口道。
安南依舊不說話。
“你母親已故,我想最放不下的,應該就是你了!”許清墨看著安南,輕聲說道。
“你為什麼幫我?”安南的眼眶再一次泛紅,咬著牙。
“子本就艱難,我過得稍微自在些,對你拉一把手,又有什麼難的呢?”許清墨淡淡的說道,“我沒有太多的時間,給你一炷香考慮!”
“不用了!”安南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向許清墨,“我不跟你走!”
許清墨微微皺眉,正要說話,安南卻再一次開口道:“祖父待我母甚好,祖父再沒有其他子,我不愿改名換姓的生活,但是我只要還在京城,我爹就會魂不散,既然你說,他會賣我坊,那便賣吧,總好過一生被他糾纏!”
“隨你!”許清墨也不多勸,既然安南想要如此,那便隨,本就有法子對付林,只是心疼這位子,想要報當年為許延泉扶館一事罷了。
許清墨正要轉離開,卻聽到安南的說道:“多些姑娘跑這一趟!”
許清墨抬起的步伐生生的沒有落下,長長的嘆息一口,頭也沒回的說道:“我會想辦法買走你的契,在這之前,你能不能做個清白的姑娘,就要看你的骨頭有多了!”
安南眼睛一亮,還想說什麼,許清墨卻已經離開了。
回到馬車上,馬車緩緩想著京城的方向走著,花楹在忍了許久以后,還是忍不住問道:“姑娘,方嬤嬤并沒有找過姑娘,姑娘你為什麼幫?”
方嬤嬤便是許清墨的母,早幾年就已經回家帶孫子去了,如今倒是了許清墨忽悠旁人的借口。
“是個可憐人!”許清墨一筆帶過,并沒有打算和花楹解釋太多。
花楹也不問,甚至不知道許清墨為什麼會認識安南,但是知道,姑娘這麼做,總是有的緣由,而要做的,就是信任姑娘。
馬車緩緩的向前,胎碾過地面的時候,還會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許清墨有些犯困,便輕輕地靠在花楹的肩膀上:“我做了個夢,夢里只剩下我一個,花楹,我接下來還會做很多很奇怪的事,你要信我,知道嗎?”
花楹心里咯噔一聲,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坐著,一直到許清墨的呼吸逐漸和緩,才輕聲說道:“奴婢,只相信姑娘!”
馬車回到府上的時候,已經是三更天了,小廝來開門的時候,正不停的打哈切,花楹抬手掐了一下小廝腰上的:“讓你守門,你竟然還睡著了,你說你該不該打!”
“小的該打,小的該打,花楹姐姐饒了小的吧!”小廝趕求饒。
花楹著拳頭作勢嚇唬了一下小廝,然后問道:“可有人來問過姑娘去哪里了?”
“隔壁院的來問過,小的沒說!”小廝頗有幾分自豪。
花楹了一下小廝的額頭,然后丟給他一個荷包:“算你聰明!知道誰是自己人,誰是外人!”
小廝捧著荷包,笑得見牙不見眼的:“花楹姐姐大方!”
“天氣漸漸的冷了,棉棉服府上都會派發,平日里你也收拾的干凈些,這些銀錢拿著給你妹妹買點好看的棉線,讓年節的時候,也好穿一穿漂亮的新服!”花楹多說了幾句,“別總想著買酒吃!”
“小的知道!”小廝笑著應下。
花楹不再和他多說什麼,拍了他一下,便趕跟著許清墨離開了。
“許清靈來打探了?”許清墨回頭看向花楹,冷聲說道。
花楹點了點頭:“這是個家生子,靠得住的!”
“我們府上的自然都是靠得住的!”許清墨淡淡的說道,“這幾日你讓人去大哥的院子里稍微盯著些,但凡有人來了帖子什麼的,都要立刻同我說!”
花楹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還是應下:“是!”
回到院子的時候,曲蓮還在等著,一見到許清墨便趕小跑過來:“姑娘,你可算回來了,再不回來,天都要亮了!”
“別咋咋呼呼的!”花楹輕輕地拍了一下曲蓮的手,“沒得引了人來!”
曲蓮趕閉上了。
天的確已經不早了,兩人伺候許清墨洗漱了以后,便趕去休息了,就在花楹準備離開的時候,許清墨住了花楹:“你派幾個信的過的人去安家盯著,看看安南那個豬狗不如的爹,準備把賣到哪里去!”
“姑娘,先夫人的那些莊子鋪子,咱們是不是拿一些回來?”花楹想了許久,還是開口說道。
許清墨知道,自己在京城多年,又是閨閣兒,邊沒有幾個得用的人,花楹們又都是兒家,許多事辦起來束手束腳的,的確是得有幾個辦事得力的男子在邊上。
“我知道了!”許清墨應下,隨后說道,“你早點休息!”
花楹這才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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