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南書沒有回裴家,他被魏思言按著在醫院住下來,溫南書想了想還是給裴煜發了一條短信,說自己去外地看朋友,等了兩天裴煜也沒回復他。
倒是第三天方玲打來電話把罵了他一頓,問他怎麼幾天不著家,溫南書被問的跟說自己生病了,怕在家里傳染。
方玲又嘲諷他一個男人還裝什麼病秧子。
溫南書躺在病床上,把電話離開耳朵擱在枕頭邊,里面人拿著指甲銼又尖又銳的刻意冷嘲熱諷了一陣,方玲就是得把從前到的辱罵全還在溫南書上才舒快。
溫南書突然發現隔壁床的孩正往這邊看,他突然反應過來,趕把手機的音量調小。
他朝孩抱歉的點頭,孩也假裝沒聽到提剛才電話里傳出來的辱罵聲,跟這位長相儒雅溫的病友說:“帥哥,我看你做的也是腫瘤切除,怎麼這麼大個手這幾天都沒看見你有人陪護啊?”
“我在這兒沒家人,自己來的。”
穿著病號服的孩明白的一笑:“那帥哥也是北漂啊,同行同行,我就是太累天熬夜又整天跟被老板氣的吐才憋出這病的,幸好是良!等這場大病之后我就準備去西藏洗滌一下心靈,慶祝我重獲新生!”
孩說的興,還拿了柜子上小零食分了一些給他,溫南書說不用,孩豪爽的一把塞給他。
溫南書看著手里的零食,覺得這是最近繼而連三的愁云慘淡下久違的溫暖。
重獲新生麼,他這輩子也從沒做過什麼壞事,如今他已經切除了潛藏在里病灶,他想要重獲新生,老天也應該會給他這個機會的吧。
等第六天拆了線,溫南書就準備出院的,結出院的費的時候小護士拿著長長的賬單過來,跟他說費用都欠了八千多了,出院前必須結清了。
溫南書一邊道歉一邊保證盡快就把錢補上,一張溫秀的臉全是局促的歉意,他已經二十七歲了,到現在竟然連自己的住院費也拿不出來。
倒是旁邊的孩,這兩天跟他悉了說:“南書哥,你是不是家里有什麼困難?要是困難的話我可以先借給你,我還有點存款。”
孩看溫南書平常吃飯都是買過道上的餐車里最便宜那種,只有一個青菜配米飯五塊錢的盒飯。
“謝謝,不用了,我再想想辦法。”
孩又說:“南書哥,其實我覺得按你的模樣,不當明星真可惜了,明星都賺錢可快了,我有姐們就是劇組的,到時候給你聯系聯系,你長這麼帥最起碼也得是一天好幾百的那種。”
溫南書大學時候在街上也總被星探攔下,問他想想不想當模特、拍電影,他一米八零的高,骨架偏瘦,又是學古典舞出,那窄長腰細的段,溫俊秀,往那一站簡直就是一束溫潤和、倒映在澄澈湖心的淺白月。
后來大四畢業他嫁給裴煜,誰敢讓裴家混娛樂圈,這件事就作罷了。
溫南書現在顧不上想這些了,明星離他太遠了,還是解決眼下的欠費比較重要,他不想麻煩一個人大老遠來A城北漂的孩,剛上走廊,就被剛下一臺手的魏思言攔下。
“你怎麼沒告訴我你沒錢住院費?”魏思言聽護士跟他說是溫南書欠費,都驚訝了:“裴煜給你的卡呢,那里面沒錢了?”
溫南書無奈地搖了搖頭:“卡沒在我上。”
“又被那個老妖婆拿去賭錢了??靠,裴家里還有一個算是正常人麼?天天花兒媳婦的錢還理直氣壯的,這是人能干出來的事?”
魏思言跟他說別怕,住院費他給他了,溫南書不愿意麻煩好友,但眼下他也是真沒了路,只好跟魏思言說他盡快還上,魏思言又罵了裴煜兩句就上下一臺手去了。
溫南書.辦理了出院手續,走出高層冰冷的住院樓,一個月前他進這里的時候是一個人,出來的時候也是一個人。外面的氣溫越來越冷,他肋骨下多了一條猙獰的傷疤,裴煜最討厭丑陋的東西,他應該更惹得裴煜厭煩了。
可是這些溫南書現在好像都不想在意了,他真的太累了。整整八個小時手他躺在冰冷的手臺上,鋒利的手刀割掉不是他肝臟上滋然生長出的腫瘤,而是從他心尖上割去了裴煜,這令他痛不生,可他想解了。
溫南書下午拿著魏思言給他的地址找到了魏思言給他介紹的工作,看著門口:“樂寵醫院”的招牌,溫南書“……”終于明白什麼是魏思言又有人,又不需要持證上崗的工作了。
沿街店鋪的寵醫院不大,但裝修的干凈溫馨,店里面籠子爬架上里小貓小狗看見他紛紛揚起脖子朝他汪汪喵喵的。
老板是個頗為帥氣的大男孩,腰上還系的印著熊貓頭像和樂寵logo的圍,抱著一只剛洗完澡的布偶貓。
“溫哥,你就是魏師兄提的溫哥吧,快進來。”韓嘉年給溫南書到了一杯冒熱氣的紅茶暖暖。
“你好,我是溫南書,魏思言介紹我過來這里工作,麻煩你了。”
“知道的,一點也不麻煩,說起來你也是我師兄呢,我也是A大的,只不過學的是冷門的醫專業。”韓嘉年褐頭發有點自來卷,有幾縷掉在潔的額前,笑起來的時候頰邊還有兩個淺淺的酒窩。
“溫哥,我這個寵醫院剛開業,正缺人呢,魏哥都跟我說了,你剛下了一場大手,溫哥放心,我們這里也沒什麼重活,打針看病的都我來,還有兩個幫忙的學生今天請假沒來,你就負責給客人送過來的小貓小狗洗洗澡就行,大型犬也放著我來。”
韓嘉年給溫南書在后面介紹了一下給寵洗澡的設備怎麼用,
“溫哥想什麼時候來上班?”
“明天就可以。”溫南書想了想,又猶豫的問:“請問這里提供宿舍麼?”看韓嘉年表一疑,溫南書又趕說:“…沒關系,我的意思是…,我還沒找好房子,晚上我可以住在這里麼?可以幫你看門。”
“住在這里阿,這晚上貓貓狗狗的都沒法休息,”韓嘉年說:“我們有宿舍。”
“嗯?”溫南書一抬頭。
韓嘉年也不知道他怎麼就說有了,大男孩的眼不自覺的盯著溫南書認真又有點期盼的眼,大男孩咳了一聲,說:“就在對面小區,鑰匙我還沒拿到,過兩天我帶你看看去。”
晚上,燈紅酒綠。
開了一整天分公司審計會議的裴煜坐在會所包間里,目卻時不時落在桌面上漆黑的手機屏幕。
溫南書是想死麼?竟然敢一連七八天的不著家?
一旁戚若白著子靠著裴煜很近,眼神挑釁,他快把整個子都掛在裴煜上,宣誓主權的模樣愣是把包間里其他眼里心里的孩男孩瞪的不敢上前。
“哥,嫂子最近還還好吧?”
孫時晨推過了正在跟裴煜說話的宋楊的,宋楊正跟裴煜說他最近搞了塊地準備建溫泉度假村的事,想拉裴家旗下的度假酒店品牌,被宋楊推著喊干嘛呢談正事的,然后就被孫時晨就端著酒杯是坐在了他跟裴煜中間。
“怎麼突然這麼問?”裴煜白皙如冰雪的指尖轉著手里的花紋繁復的酒杯,漫不經心的問。
“就是我媽上次跟方姨媽一塊打牌,我媽聽方姨媽…”
孫時晨想了想還是把那個“罵”字兒咽了回去,誰都知道方玲待溫南書不好,可就好像裴煜不知道,他也不敢說。
“我媽說嫂子最近好像是生病了,沒大礙吧?”
孫時晨是他們這幫兄弟里有的看得起溫南書的,畢竟溫南書刨除家室,要學歷有學歷,要模樣有模樣,要段有段,雖說是個男人,但是那天來接裴煜的時候,那修風下,白襯衫里扎的那一把秀的細腰,看的讓當時在座的男人沒一個不心難耐的。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作為裴煜的兄弟,誰都能看出來溫南書是真的裴煜,甚至是毫無尊嚴的。
裴煜的個囂張紈绔,一半是從小被裴老爺子隔代寵的,另一半絕對是被后來溫南書百依百順的好脾氣給徹底縱容無度的。裴煜發火起來,當著他們的面也不是沒扇過溫南書的,可溫南書愣是自己從地上撐起來,就那麼一聲不吭的跟著裴煜上車回家了。
更別說那些數不勝數的,大半夜從別的小人懷里接過渾酒氣的裴煜,還能忙前忙后的細心照顧,縱然這個圈子里真,但能做到像溫南書這樣完全舍棄自己裴煜包容裴煜的,孫時晨就沒在別人上見過。
“他能有什麼大礙?這兩天膽子大了,不知道去哪給我玩瘋了連家也不回。”
南書哥的子怎麼會出去玩?孫時晨瞥了一眼裴煜的手還摟在戚若白的腰上,真想吐槽要說玩真沒人比得上您的。
“南書哥不是不著家的人,要不哥還是打個電話問問吧,就算南書哥出去了,要是接到哥打的電話肯定也會開心的。”
“他還是個需要哄的人?”裴煜皺著眉峰打斷他,他想起來溫南書給他發短信去看朋友,溫南書能有什麼朋友?又聽見孫時晨里一口一個南書哥就心生煩躁:“你怎麼這麼關心他,你喜歡他?要不給你玩兩天?”
“哥!你,”好心提醒的孫時晨也被裴煜莫名其妙的突然發難氣的臉豬肝,誰知道裴煜仰頭泯了口冰酒,薄邊噙著一抹頗為不屑戲謔的冷笑:
“他在床上沒趣的像條死魚,不回來正好,省的我回去看他那張臉跟完任務似的,都不起來。”
“你拿裴煜的手機干什麼呢?”
突然,孫時晨眼一晃,一把奪過戚若白手里的手機,屏幕上面顯示正在通話中,閃爍的三個字正是溫南書。
“剛才裴哥的電話響了……,我順手就接了,我不知道是嫂子…”戚若白眨著無辜的眼睛著往裴煜膛上靠。
“他媽的你是瞎麼!這上面三個字的人名是誰看不見?!”
“我不知道……裴哥,”戚若白一張小臉快要哭了。
裴煜斂了神推開戚若白,拿著電話往耳朵邊一聽,那邊已經掛斷了,只有嘟嘟的提示聲音。
裴煜的眉瞬間擰的更了,那一張俊無暇到幾乎無可挑剔的臉龐在燈下幽幽沉下來,溫南書什麼時候也敢先掛他電話了?
孫時晨可知道剛才裴煜都說了些什麼混賬話,估計這會已經全落在了溫南書耳朵里,他趕勸裴煜:“裴哥,你趕回去跟南書哥解釋解釋道個歉啊,就說是我喝醉了才說的那些混賬話,讓嫂子千萬別往心里去。”
裴煜骨節森森的著對面已經掛斷的電話,幽深沉沉的眼眸不清楚意味:“慣的他,有本事他一輩子在外面別回來。”
從不愛到深愛,原來隻是一夜的距離。被他吃乾抹淨連渣都不剩的時候她才知道那距離有多遠。永遠到底有多遠?先生,是我甩了你。經年之後,她帶著小包子重回A市,美酒紅唇,衣香鬢影,故事,重新拉開了帷幕,他玩她的遊戲也重新再度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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