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放在平時,錦月早就翻臉了,可是這次確實是理虧,所以忍著氣將錦蓮拉住:“你聲音小一點,再喊下去,真的被別人聽到了我們在說什麼可就不能怪我了。”
錦蓮想想也是,恨恨的哼了一聲,聲音果然低了下來:“真不知道錦繡是怎麼想的,居然和你這種沒心沒肺的人好。”
這話錦月可不聽了:“說歸說,你怎麼能隨便罵人?我怎麼沒心沒肺了,我上次還教了錦繡怎麼繡帕子呢!”
錦蓮不屑的說道:“那你怎麼不說錦繡替你的帕子繡了名字的事?你怎麼不提錦繡常常去替你們打水的事?你怎麼不說錦繡把面膏拿出來給你用的事?你怎麼不說……”
滔滔不絕的一大串聽的錦月頭暈眼花,還從來沒有見過拙的錦蓮如此的義正言辭,果然不能隨意的小覷了任何一個人。
“我錯了,行了吧!”錦月總算是低頭認錯了。
一來錦繡確實是個好夥伴,錦月不想輕易的失去這樣的朋友。二來錦霞早就倒向錦繡那邊去了,錦蓮更是和錦繡是一個陣營的。不認錯的話,只怕在屋子裡就要變孤立的那個人了。
錦月考慮到這些,只好不甘心的認了錯。
錦蓮繃住臉說道:“本來就是你的錯。”
錦月猛的一擡頭,不高興的說道:“我已經認了錯了,還想要我怎麼樣?”
錦蓮一字一頓的說道:“錦月,我要你現在對我發誓。從此以後,再也不提錦繡摔倒之後和以前子不同的事。”
錦月想說“憑什麼”,卻在錦蓮凌厲的目下畏了。
奇怪,平時這個小丫頭膽子小的很,自己從來沒將放在心裡,今天怎麼發現其實也有固執倔強的一面?
錦月不願的答應了。
錦蓮不客氣的說道:“你這麼說一點誠意都沒有,我要你向天起誓。你要是再說出這樣的話,你就不得好死。”
錦月氣的七竅生煙:“你也太狠了吧,不過就是說了兩句話而已。就算被別人聽見了,也不一定會有什麼事。你居然就讓我發這樣的毒誓。你的心腸究竟是什麼做的?”
錦蓮異常的堅持:“你若是不肯發誓,我現在就到屋子裡把你說的話全部告訴錦繡。錦繡和我以後都不會再理你,還有錦霞,也不會和你這種惡毒的人在一起玩了。我還會去告訴方嬤嬤,就說你整天在背地裡說錦繡的壞話,讓方嬤嬤懲罰你。你選擇吧!”
還有的選擇嗎?
錦月氣呼呼的說道:“我以後不說就是了,幹嘛還要發誓。”
錦蓮哼了一聲:“你說的話我本不相信,我就是要你發誓。”
錦月結結的做最後的反抗:“可是,你讓我發的誓也太惡毒了,能不能換一個?”
“那就換,你一輩子都做不上二等丫鬟,永遠都只能當個做活的低等丫鬟。”錦蓮讓了一步。
錦月差點沒跳起來,這個誓言也很惡毒好不好。正想抗議,又覺得這個至要比前一個好上一些,勉強接也罷。
錦月在錦蓮的注目下,豎起右手,對著月亮發誓:“我在此對天發誓,以後再也不會對任何人說出錦繡摔倒之後子有了變化的事,如違此誓,我這一輩子都做不了二等丫鬟,永遠都只能做個低等丫鬟。”
錦蓮總算滿意了:“你千萬要記得今天說的話。”然後端起盆率先走了。
錦月被整治的灰頭土臉的跟在錦蓮後一起回了屋子。
屋子裡點著小小的煤油燈,錦繡和錦霞牢牢的佔據了最亮堂的地方——當然,這只是相對而言,最亮堂的地方就是油燈邊,事實上還是暗的。
錦繡萬分懷念起一百瓦的鋥亮的電燈泡來,這樣的燈下做繡活最傷眼睛了。難怪聽說繡娘們早早的三十餘歲眼睛就不管用了。長期在這樣的昏暗視線下做繡活,眼睛肯定好不到哪兒去。
聽到開門聲,錦繡自然的擡起頭,笑了笑:“我和錦霞剛纔還在念叨,怎麼你倆今天打水用了這麼長的時間。總算等到你們倆回來了。”順手將東西放到桌子上,時間也不早了,還是等日後慢慢的忙吧!
錦月看到錦繡的笑臉有些不自然的低下了頭,心虛的樣子落在錦繡的眼底。再看看錦蓮繃的小臉,錦繡下意識的覺察到有些不對勁。
錦蓮若不是和錦月鬧了矛盾絕不會拉長著臉不說話!
錦繡心裡琢磨著此事,臉上卻笑的從錦蓮的手裡接過了盆,然後倒了些水來洗腳,對錦蓮的異常隻字不提。思量著有些話還是背地裡問更好。
本來熱乎乎的水因爲路上耽擱了不短的時間已經不太熱了,錦霞邊洗邊發牢:“錦月,你自告勇替我去打水,怎麼打回來的水都是涼的?也不知道你和錦蓮半路上做什麼去了,害的我們都沒熱水洗腳。”
每天忙忙碌碌腰痠背痛,晚上能用熱水泡泡腳是最大的了,難怪錦霞滿心的不滿。
往日裡伶牙俐齒的錦月今天很是奇怪,支支吾吾的解釋:“沒做什麼,就是到廚房那兒排隊打水的人太多了,所以水就涼了。”
這本不理由好不好,錦霞沒好氣的反駁:“排隊的人多跟水熱不熱哪裡有關係,反正水都是在大鍋裡,下面不停的有柴火在燒著。不管多人排隊,每個人打到的水都是熱的,而且,熱水舀出鍋之後有好一段時間纔會涼下來的。每天我去打水回來的時候都還燙手呢!”
錦月啞口無言,心虛的看了錦蓮一眼。
錦蓮輕哼了一聲,錦月立刻張了起來,生怕錦蓮把剛纔路上兩人的對話都倒出來。
錦蓮忍了半天才將到了口邊的話全都吞了下去,這種事最好是絕口不提,若是錦霞也聽說了再傳給別人聽怎麼辦?那豈不是害了錦繡?
“我和錦月在路上說了一會兒的悄悄話,所以回來的遲了,水也涼了,錦霞姐今晚委屈些,明晚我一定打熱水回來給你洗腳。”
錦蓮生生的出了笑容,那笑容看在錦繡的眼中說不出的彆扭。
你殺了清雅的孩子,本將軍沒殺你,就已經夠仁慈了!”沈燿拽著白玖月上了馬車,粗魯的動作毫無憐惜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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