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斷了陸姨孃的夢

梁上的暗衛頷首，靜默的退離房間，悄無聲息。

蘇蔻青重新回到房間裡，目清冷的搭在裝死的男人上，開口道：“王爺可是醒了？被王爺瞧見我們侯府的熱鬨，是蔻青管教不善。”

司祁衍也不惱，慢悠悠的睜開眼睛，氣定神閒的看著餘氣未消的蘇蔻青：“你先是救了太子一命，現下又救了本王，可有什麼想要的封賞？”

“民隻是儘了綿薄之力，不敢邀功。”蘇蔻青說著，用銀匙添著香爐，看起來有幾分歲月靜好的模樣。

“太子之事，你如何看？”

“王爺所說何事？”

蘇蔻青佯裝天真的笑道，可每每提及到此，蘇蔻青就不由得想起與司玉徹的種種過往，笑容消減了幾分，起直接喚了小廝去請鎮北侯過來。

臉上一劃而過的厭惡並冇有逃過司祁衍的眼睛，他悠哉的從榻上起來，仔細將外袍修正的一不茍。

有趣，瞧蘇蔻青的神，自己倒像是到了什麼痛一般。

“王爺醒了？”

鎮北侯匆忙的趕過來，皇帝對南平王的青睞有目共睹，如果真在侯府出了意外，他可擔待不起。

“多勞侯爺費心。”司祁衍道，目旋即從蘇蔻青上挪開：“既然已經醒了，也就不叨擾了。”

司祁衍的目悉數被鎮北侯看在眼裡，蘇蔻青意識到幾分不妙。南平王可是皇帝都忌憚幾分的人，和他扯上關係，保不準什麼時候又會有什麼意外。

和蘇蔻青料想的不一樣，司祁衍真如所說，直接帶人離開了侯府。

現在司祁衍的事解決完了，倒是要好好參上蘇靜月一本纔算是罷休。

“青兒。”

還不等走，鎮北侯就住了，慢慢踱步到邊，目大有深意：“南平王同你講了什麼冇有？”

鎮北侯的算盤蘇蔻青當然知道，不聲的後退兩步，恭敬的回答道：“冇有，剛剛靜月拉著我在院子裡爭吵的空，南平王就醒了。”

“你說月兒？”鎮北侯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拍得桌子發出聲響：“月兒尚小，你同較勁做什麼？”

蘇蔻青早就知道鎮北侯的態度，已經習以為常：“蘇靜月對王爺出言不遜，這個過責父親可願擔待？”

“什麼？”

鎮北侯果然大怒，接二連三的事發生在蘇靜月上，饒是鎮北侯再喜歡這個庶也忍不住咂舌：“靜月呢？”

“已經被兒譴人關閉了，陸姨娘再好，也隻是妾室，父親莫失了分寸。”

聯想起先前發生的事，鎮北侯逐漸冷靜下來，隨手著茶杯細細品嚐，麵清冷。

不知什麼時候起，自己這個向來言聽計從的嫡竟變得這般有主見，約已經有了母親的風姿。

“兒告退。”

看著他沉的臉，蘇蔻青知道，蘇靜月的好日子怕是要到頭了。

單憑那幾眼，說同平南王冇有關係父親就不會輕信。而為了仕途，父親未必不想將自己這個嫡搭進去。

宮裡安下來的人這麼多，做六皇妃時知道的尚且不，恐怕救下平南王的宮裡早就知道了。

蘇蔻青一邊琢磨著，一邊來到了蘇靜月的院子裡。

是和陸姨娘住在一起的，彆院的規格自然比不上蘇蔻青那裡，但是在姨娘裡，算得上拔尖的了。

從前一味的聽這個姨娘蠱，冇發現在院子裡藏了這麼多好東西來。

“你們什麼東西，也敢攔著本小姐！”

一個琺瑯花瓶落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看著滿地狼藉，蘇蔻青刻意走得近些。在蘇靜月扔下下一個茶杯時，不偏不倚的著蘇蔻青的腳邊。

嫡庶尊卑有彆，庶敢打嫡，是放眼皇室也不敢做出來的事。

“大膽！”蘇蔻青厲聲嗬斥道，看著兩個跪在地上的嬤嬤發話：“跪著做什麼，把捆起來。”

蘇靜月一下子慌了神，兩個壯的嬤嬤得了令，直接就湊了過去，怪氣的笑道得罪。

從前侯府都是陸姨娘管家，有幾個敢這樣對，還不是著比嫡更好的待遇。

一下子兩人圍上來，蘇靜月嚇得大起來：“滾開！你們誰敢！”

兩個人回頭看著蘇蔻青的意思，見冷笑一聲，道：“還需本小姐親自手嗎？府裡養你們的，可不是這陸氏母。”

蘇靜月連著將邊能扔的東西全都扔了過來，一邊扔一邊尖著，卻也抵不住乾慣了活的嬤嬤，很快就被製住了。

一個嬤嬤去尋繩子，另一個則是牢牢抓住蘇靜月。蘇靜月的聲很快就引來了院子裡丫鬟小廝的注意，悄聲圍在旁邊。

蘇靜月平日裡是最要臉麵的，偏要蘇靜月嚐嚐，讓人非議的滋味。

人生百苦，隻有一一嘗過，才能消前世之恨。

“你們反了天了！若是讓母親知道，一定了你們的皮！”

“這侯府，難道要跟著陸姨娘姓陸不？”

蘇蔻青冷哼一聲，聲音不大不小，威懾力也剛好。

“這侯府從前也隻有我母親一個夫人，何時起也上陸姨娘當家做主了？難道你以為，侯府的主子，什麼人都做得？”

“我竟不知，這侯府改了陸姓。”

威嚴的聲音傳來，蘇蔻青連忙湊了過去，攙著老祖宗坐下。

“老祖宗，您怎麼來了？”

蘇靜月哪有了平時的威風模樣，戰戰兢兢的站在一邊，怯懦的盯著老夫人的臉，似乎下一刻就要哭出聲來。

“這後院是我這老太婆不在了，還是翻了天了，竟由得你們胡來了！”

老祖宗雙手搭在龍頭柺杖上，氣得微微抖：“編排誹謗嫡母，現在又敢在這裡作威作福，你是染了失心瘋了嗎？”

蘇靜月噗通一聲跪在老祖宗腳邊，著就哭出聲來：“老祖宗，月兒有錯，可是長姐欺辱我，也請老祖宗做主。”

一切都在蘇蔻青的意料之中，當初是應了父親不告訴老祖宗，卻也安排了邊的丫頭跟老祖宗邊的嬤嬤嚼舌。

甚至老祖宗這麼湊巧的出現，也都是授意的。

老祖宗本來就很疼母親，雖然現在有意讓陸姨娘掌管家事，但是也看不上一個姨娘做夫人。

便是要，永遠斷了陸姨孃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