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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門嬌》009 馬步

009 馬步

新出嫁就獨守空房,聽起來就是件很哀傷的事。

陌生的環境不悉的人,漫長而無聊的白天以及漆黑而孤寂的黑夜。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再鮮活麗的子也會失去華澤,黯淡枯萎。

但倘若能有陪伴左右共同度過煎熬的人,能有分散注意力的事,日漸富的生活,便可將這謀殺麗的寂寞驅走。

等學會了該怎樣適應一個人的生活,那日子就要好過許多。

崔翎知道老太君是一番好意,可袁五郎卻顯然居心不良。

昨夜喜房外,他分明是聽到了口無遮掩的那番糊塗話了,否則如何解釋他幾次跌宕起伏的緒?

他明知道最喜歡過安靜清閒的生活,卻偏偏裝著深意切地請老太君走哪做什麼都帶上,實在是……狡猾!

這人哪,一旦做了虧心事,便就氣短了三分。

就好像此刻,崔翎心裡分明恨地不行,但偏偏半分氣都撒不出來。

在大盛朝活了十幾年,這還是頭一次真真切切地會到“因果循環,報應不爽”的道理,前腳無意中傷害了袁五郎,這不,才隔了多久,就嚐到了苦果。

尚武堂坐落於前院與後宅之間,離藏香園並不算遠,在經過了幾條蜿蜒幽靜的小徑後,再過一條石拱橋,這便就到了。

崔翎進去的時候,二嫂和三嫂正一左一右地隨伺在老太君左右,四下張了會,並沒有看到大嫂和四嫂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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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見了禮,老太君笑著拉過的手,“這裳不錯,但還不夠簡練,等會下去了,我你大嫂請針線上的人過去給你量,做幾件像你二嫂三嫂上穿的那種,方便。”

崔翎看了眼二嫂梁氏和三嫂廉氏,裳款型一樣。

那種裳袖口紮,腰間束帶,下不是裝,確實寬大的子,只是腳收攏,看起來既不像子的常服,又不似男人的中

樣子是怪異了些,不過,正如老太君所說,這樣的裳活起來,確實方便。

笑瞇瞇地點了點頭,“嗯,我聽祖母的。”

一個乖巧聽話的孫媳婦,多能沖淡一些老太君心裡的愁思,笑著說道,“家裡事務繁忙,你大嫂有事要做,不能來。你四嫂屋裡頭的琪哥兒鬧肚子,也回屋去了。今兒,就咱們娘四個練。”

頓一頓,“小五媳婦,你先在旁邊看著。”

老太君年紀雖然大了,但姿卻十分矯健,一套拳法打得行雲流水,比之男人多了幾分嫵,但卻又分明不只是花拳繡

梁氏和沈氏跟在後行拳,一招一式也都有板有眼。

崔翎看得目瞪口呆,原本以爲所謂早.,若不是前世時那些大媽們最的廣場舞,就該是公園裡老太爺們熱衷的五禽戲太極拳一類的,強嘛,做好也許不容易,但湊合湊合應該也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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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料到,老太君這一套拳法下來,既強勁,又有力,拳到之,還有風聲呼呼作響,這哪是練早.,簡直就是練武功啊!

老太君虎虎生風,興致地讓崔翎學一遍給自己瞧瞧。

崔翎苦不迭,倒是都記住了。

可一會拉得那麼高,一會整個姿都到地面上,還時不時得劈個叉,這難度也太高了,不把自己累死,也得傷筋骨好幾天啊。

靈機一,猛然想到,要是老太君發現自己本就不是習武的料,想必也會像孃家大伯母那樣,在無可奈何之下,也就不著自己練這什麼早.了吧。

本著這顆堅定的懶之心,不著痕跡地將高難度的作全都了,整套拳法雜不堪毫無章法,就好像猴子耍戲法一樣,七八糟。

老太君看了連連搖頭,“小五媳婦是頭一次練,基礎不好,也是有可原的。”

崔翎心中正待竊喜,忽見老太君將頭一轉對後的梁氏說道,“老二媳婦,你拳法練得好,就帶著你五弟妹多練練,下盤不穩,先從扎馬步開始教吧!”

梁氏忍著笑意道了聲是。

崔翎卻覺得晴天裡閃出了一條霹靂,雷得外焦裡。天哪!扎馬步!

還來不及鬱悶,二嫂梁氏就笑容滿面地過來指導了,“弟妹,腰再下去一點,對,子不要往前傾,小打直,對對,就是這樣,再堅持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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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君端坐在黃花梨木的太師椅上,不停附和著梁氏,“不錯,小五媳婦再蹲下去一點。”

崔翎又累又困,偏偏老太君發了話,一個新進門的孫媳婦就是借了五個膽子,也不敢公然違抗啊,再說這回又是二嫂親自指導,若是不聽,豈不是又得罪了二嫂?

火石間,瞥見立在老太君後的杜嬤嬤。

在來尚武堂的路上,崔翎和杜嬤嬤閒聊了許多,藉著袁五郎“”新婚妻子這個話頭,杜嬤嬤也暗示了老太君對肚皮的期盼。

雖然新婚夜和袁五郎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但見了紅的喜帕收上去了,袁五郎也沒有揭穿,所以老太君不知道啊!

利用老太君盼重孫心切的心理雖有些不大厚道,可是此刻崔翎渾上下都像散了架一般痠痛難耐,而老太君和梁氏卻似乎本就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便是再不厚道,也想試試看能不能儘快離苦海。

一邊艱難地保持著作,一雙瑩瑩目卻不轉睛地著杜嬤嬤求助,還時不時瞥視自己的肚皮幾眼,就等著杜嬤嬤能夠琢磨其中含義,及時將拯救出水火。

杜嬤嬤果然不愧是泰安院老太君邊的第一人,收到崔翎的眼神示意之後,略一揣,便就明白了五的意思。

想了想,到老太君耳邊低聲說道,“老太君,老奴曉得您心疼五,怕一個人回屋會胡思想,但弱弱的人兒,剛嫁過來就扎馬步怕是不大合適。更何況……”

杜嬤嬤微頓,語氣曖昧不明,“五昨夜纔剛和五爺圓了房,萬一…….”

老太君一想也是,急忙說道,“好了,今兒就練到這裡吧。”

崔翎面上不敢表什麼,但心裡卻一陣狂喜,以爲終於能夠逃過一劫。

然而,老太君卻接著說道,“小五媳婦,你初來乍到,藏香園的僕婦丫頭都沒有認全,反正小五也不在家,不若你就搬到泰安院來和祖母一塊住吧。我那裡西廂房佈置地齊整,你也不必帶什麼東西,只讓人收拾幾件裳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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