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洺璽呼吸一窒。
他有些難以置信地盯著安謹,從這個人上,他嗅到了和安若完全不一樣的氣息。
這個人讓人陌生,甚至讓人忌憚。
安謹優雅地朝程洺璽微微一笑,然后不慌不忙地將自己的手從他的手中出。
活了一下手腕,道:“先生,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請您下次不要再對路人這麼冒昧。”
最后一句話,安謹語調諷刺,使得程洺璽臉變幻莫測。
咬著牙,程洺璽像是不信邪了一般,猛地拉過了安謹的胳膊,暴地掀起了的袖。
袖下,安謹的胳膊白皙無比,宛如潤玉,沒有一瑕疵。
程洺璽瞳孔巨震:“怎、怎麼可能……”
他反復地翻轉著安謹的胳膊,似乎是想在上面找出些什麼。
安謹挑了挑眉,意味深長地看著程洺璽。
“先生,你這樣我可以告您擾。”
的聲調平緩,不高不低,可就是給人一種綿里藏針的覺。
程洺璽擰著眉頭,目剮過安謹的這張臉,最終還是有些惱怒地甩開了安謹的胳膊。
“抱歉!”一聲算不上誠心的道歉落下,程洺璽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安謹輕睨了他一眼,漠然收回目,也不再理睬他,兀自上了車,對司機吩咐了一句:“走吧。”
出租車緩緩啟,很快就開了出去,離開了程洺璽的視線之。
車,安謹紅彎起,勾起一抹詭異又冰冷的弧度。
真巧,沒想到還能在這里見程洺璽。
可惜了,縱使現在再怎麼恨不得手刃這位仇人,也只能忍下。
現在時機未到,安謹不敢貿然手,暫時還沒有十足的把握復仇,韜養晦了五年,也不急于這一時。
想到這里,安謹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的胳膊上,那里,方才被靳陳哲暴拉扯過的地方還有些泛紅。
“呵。”冷笑一聲,安謹瞇起眸。
程洺璽無非就是想找胳膊上的那塊胎記,又豈會料不到?
當初,為了去除這塊胎記,安謹可沒苦,現在看來,這些苦沒白。
而原地,程洺璽的眼森然,他就這麼死盯著安謹徹底離開。
該死的,那個人真的不是安若麼?
世界上怎麼會有兩個長得如此相似的人?
郁悶地扯了扯自己的領帶,程洺璽打道回府。
一回到家,趙泱泱就迎了上來。
“洺璽,我給你煲了筒骨湯,等會兒放涼了喝一點吧。”
比起五年前的趙泱泱,現在的趙泱泱已經揭掉了從前偽裝的那副弱與純潔,反倒多了一明和歲月留下的刻板。
面對趙泱泱的溫,程洺璽無于衷,他在沙發上坐下,始終皺著眉,把外套下隨手扔到一旁。
趙泱泱跟著坐在了程洺璽的旁,剛準備好好安一下勞累了一天的程洺璽,后者就忽然冒出了一句:“我今天看到了一個人,長得跟安若一模一樣。”
趙泱泱一愣,隨后面孔登時扭曲起來,變得可怖無比:“那個人回來了?!洺璽,我們這一次可不能再放過了,斬草要除,五年了,一天不除掉我就一天不安……”
“閉!”程洺璽被趙泱泱嘰嘰喳喳的聲音弄得煩躁不堪,他用力地著自己的眉心,聲音愈發低沉:“我確認過了,那個人胳膊上沒有胎記,不是安若!”
趙泱泱張了張,啞然后面疑:“洺璽,不會有那麼多巧合的!可能去把胎記去除了呢?誰也說不好!假如回來報復我們怎麼辦?”
“報復我們?”
程洺璽冷地輕嗤一聲:“即使是安若,那也有來報復我們的本事!”
要知道,那個做安若的蠢人,除了單純就是天真,當初哄騙時都不需要花費過多的心思,只要勾勾手指就上當。
如此蠢笨的人,憑什麼來報復他們?
可就算程洺璽這麼說,趙泱泱還是有些不放心,抿著憂心忡忡的模樣。
程洺璽也懶得再跟趙泱泱多說些什麼,他不厭其煩地起了,程洺璽徑直進了浴室沖涼,連一個正眼都沒再給過趙泱泱。
趙泱泱著拳頭,一顆心就像墜冰窖似的,涼得不行。
這五年來,和程洺璽就沒有放棄過尋找安若。
因為這個人就像是一顆不定時的炸彈,誰也不知道哪天會不會把他們炸得遍鱗傷。
可就是出于人的第六,趙泱泱從聽了程洺璽今天遇到一個長得很像安若的人后,一顆心就高高提起,怎麼也放不下。
斟酌片刻,眸微閃,瞥了一眼浴室,里面嘩啦啦地傳來程洺璽沖涼的水聲。
趙泱泱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喂?幫我查一下程洺璽今天都遇見了什麼人,其中有沒有和安若長得相似的,要重點查,順便著重查一下最近云城有沒有安若的消息。”
**安謹這邊已經找好了住的酒店,辦了三天的住時間,一切都安排妥當之后,才給靳陳哲發了酒店的定位。
打電話給靳陳哲,也不繞彎子了,開門見山地道:“陳哲,我訂好了酒店,你帶霄廷玩完了之后就把他送過來吧。”
電話那頭,靳陳哲有些不悅:“我那邊就可以住,你怎麼又訂酒店了?安謹,你跟我也這麼客氣嗎?”
安謹抿了抿,解釋:“不是跟你客氣,我有一些私人原因,不方便住在你那個小區,反正也就兩三天的時間,我和霄廷住酒店就好。”
安謹都這麼說了,靳陳哲縱然不愿意,也不勉強了。
他了解安謹,這個人有時倔強偏執得誰也改變不了。
“行吧,我晚點把小不點送過去。”
“嗯。”
掛了電話,安謹松了一口氣。
看了眼腕表,時間尚早,酒店旁邊剛好有個超市,于是便出去買了些安霄廷吃的零食。
母子二人才吵過架,安謹想來先前對安霄廷的態度太兇了,難免嚇到他,心里也過意不去。
哪知,只是出去買個東西罷了,也能遇見最不想遇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