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總是好的,可事實上,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九月都不是一個能漠視他人命的人,理了該理的全部東西后,九月便去換了服乾了頭髮回到了這邊。
這一夜,雷雨不斷,男人的溫也不可避免的升了起來,九月只好想盡一切辦法先給他降溫,被子重新掀開,服……服方纔療傷的時候已經全被剪了,至於電視劇裡放的那種用自己的給他平衡溫度的事,是打死也不會幹的,能做的,其實也就是拿著浸了涼水的布帕反覆的給他著,不斷的換著他額上的布帕。
終於,天際放亮的時候,男人的溫終於有了鬆,略略的降了下去。
屋外的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九月疲憊的扭了扭子,替男人拉上了被子,吹滅了燃了一夜費去了大半的油燈,爬起來往外走,發現,自己來到這兒就是夜貓子的命,先是連續七天守靈熬夜,再後來是獨自住在這兒,睡覺變得極淺極淺,而現在,爲了這個兩次威脅的男人又熬了一個通宵。
雖說現在是蘿莉的外貌,可人到底經不起這樣的摧熬啊,一個通宵得花多天才能補回來?可不想年輕輕的重蹈前世的悲劇,可是,那男人傷的這麼重,這樣扔出去肯定會沒命,他會不會像這樣重生,然後回來找報見死不救的仇?九月無來由的背脊一陣發涼,自從穿越到了這兒,便對這些玄而又玄的東西產生了一種敬畏。
算了,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等他好了再馬上打發了就是。九月推開了門,看著外面並沒有小多的雨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這種天氣,怎麼出去買藥?又怎麼保證出去的時候他不被別人發現?雖然除了祈喜不會有別的人來,可讓祈喜看到也不太好啊。
這男人的傷,肯定是被人給削的,他的仇家會不會在附近還未知呢,還有,好歹是個姑娘,被人發現屋裡藏了個男人,怎麼說得清?總之,這男人的存在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可這兒又這麼小,如何藏才能不讓人知道呢?九月看著的雨簾,再次皺了眉,要瞞的雖然只有祈喜,可要做到一點兒蛛馬跡都不,還是很難的。
一時想不到主意的九月是真的有些犯難了,要是這兒是落雲山的小屋,一點兒力也沒有,反正那一帶鮮有人煙,除了落雲廟裡的小沙彌會到附近種點兒菜澆些水,在那兒十五年也不曾見過幾個外人,可是,這兒是大祈村,初來乍到,地形不,又有著這樣一個讓人不得除之而後快的頭銜在……
“九妹!”這時,祈喜撐著傘出現在河對面,高聲衝著這邊喊道。
九月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把手關上,走出幾步看向祈喜。
“九妹,你沒事吧?”祈喜站在河對面,雨中的瞧著有些單薄。
“我沒事兒。”九月有些好奇,祈喜今天怎麼不過來了?是下雨天不敢走那獨木?九月又移了幾步,定睛看去,只見河水暴漲了許多,那獨木早不知去向。
“你沒事兒就好了,這木頭可能被水沖走了,你當心些,別出來了,我先回去,等雨停了再來看你。”祈喜的聲音在雨聲干擾下時高時低。
“趕回去吧,我知道怎麼做。”九月忽的福至心靈,整個人輕鬆了許多,這大雨來得還真及時,不僅爲爭取了時間,還銷燬了那男人留下的一切痕跡,不管他是在哪兒的傷怎麼來的這兒,這一路必定會留下不,如今,這麼大雨一衝,就算有仇人只怕也尋不到方向了。
祈喜回去後,九月匆匆跑進了竈間,燒水做飯熬薑湯。
對草藥不懂,也不敢輕易的跑到山上找什麼草藥給他用,所以,只能用最笨的辦法給他祛寒。
熬好了薑湯,九月自己先灌了兩碗下去,整個人才暖和了起來,又把餘下的裝在罐子裡,舀出了一碗麪,加了許鹽和蔥花做了幾張拿手的“懶惰餅”,洗完鍋後,又弄了點米進去,倒上了水,準備一會兒回來熬點兒米湯。
眼下沒有藥,總得想辦法讓那男人吃點兒東西。
蓋上了蓋子,九月拿了個小碗和勺子,把那裝了薑湯的罐子抱在懷裡,沿著屋前的窄檐快步回到了那邊的屋子。
跪坐在那男人邊,把罐子放在一邊,手先探了探他的額,雖然退了些,卻還是有些燙手。
九月皺眉,目落在那碗泡過針線的酒上,聽說酒也能降溫?一會要不要試試?
沒有猶豫太久,九月決定先給人灌些薑湯,然後再用酒試著吧,死馬當活馬醫了。
想到這兒,九月又移了過去,側坐在男人邊,托起了他的頭枕在自己上,手夠了罐子過來倒了一碗薑湯出來,用勺子舀了湊到他角餵了一些,只是,他本一點兒意識也沒有,薑湯都順著他的角流了下來。
九月試了好幾次,都是這樣結果,不由嘆氣,看了看屋子裡堆放的蔑和竹子,撇了撇,手夠了一細竹過來,折下了一截,瞇起一隻眼睛瞅了瞅,確定是空的,才著男人的下,把竹管到了他裡,斜斜的放到側邊,這才舀了一勺子薑湯要往竹管裡倒,這個時候,問題又來了。
竹管太細,這勺子舀的湯,再怎麼小心也不容易把湯倒進竹管裡去。
唉,真的是……九月再一次長長的嘆氣,乾脆含了一口薑湯湊到了竹管的另一端,才把薑湯渡了過去。
一口渡完,九月退開了些,見他果然嚥了下去,不由挑了挑眉,這小說電視裡的節果然不是隨便寫的啊,這一招果然行,不過,比那些人似乎高明瞭那一點點兒,那些人餵了藥的同時也讓自己被人佔了便宜,這樣算是保住了自己這一世的初……一想到這兒,昨晚那無意間到的覺再次襲上了九月的心頭。
怎麼給忘記了,這一世的初吻昨晚已經沒了啊!
瞪著那人失去的薄脣,九月狠狠的擡起手中的碗含了一大口,又湊了上去。
好吧,讓你兩次脅持我,讓你奪我……咳咳!活該你現在倒黴要吃我口水!
自以爲心如止水的九月,此時毫沒有意會到自己的行爲已經像個小生那樣稚,只是大口大口的含下薑湯,大口大口的渡過去,很快的,一碗薑湯便見了底。
傷的人不能吃辛辣的東西,剛剛灌了他一碗薑湯,會不會有事?
喝完了薑湯回到竈間的九月,一邊咬著那懶惰餅一邊燒著火,看著竈裡跳躍的火苗,腦海裡突然冒出了這樣一個擔憂。
女主僵硬地跪在原地,回憶著見面以來這暴君的一言一行,終于忍不住再度試探:“……陛下?” 當朝暴君不耐煩地扭頭過來:“還有什麼事?” 女主夢游般問:“How are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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