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舒一路目送,等莊姨娘走遠了才收了視線,揚手微擺遣走院中丫鬟。
往常,父親一回府必去書房,今日卻直接到云院來了,定有要事和說。
秦太傅眼神微掃,丫鬟影全部消失后,他才開口道,“四皇子今日來府了?”
語氣沉重起來,神也跟著肅穆。
秦云舒點頭,輕嗯一聲道,“他親自遞宴會名帖,兒也是詫異,不過……”
說到這,故意停了,隨即挽了父親的手,“他進府客套了幾句,用詞極委婉,話里的意思,兒聽的明白,寧江設宴,不希文臣攪了武將的風,好歹給點面子。”
一語落下,只見秦太傅面更肅穆,話音著滿滿的文人傲氣,“在他心中,滿朝文臣全小肚腸,沾了的風,誰想占?”
秦云舒沒有馬上回話,雙眉彎起泛著淺笑,“你給他們面子,不代表其他人給啊。父親您啊,最寬宏大量!”
說著,踮起腳尖,小聲附耳。片刻后,秦太傅眉眼舒緩,再也沒了先前的凝重,低頭著兒。
不曾想,他的舒兒不僅收了曾經的氣,如今更能獨擋一面,和別的大家閨秀大不相同。
若是男兒,在朝堂定有作為。秦太傅暗想著,眸里全是驕傲的,這是他秦衡的兒!
思及此,他揚手夸贊般的輕拍兒的肩膀,“此次宴會聲勢浩大,你這禮不錯!”
說罷,秦太傅看了眼天,想著那本詩集還沒品讀完,當即就要回書房,“你好好休息。”
父親的心思,秦云舒怎會不知,笑著挽著父親的手,一路送到長廊才折返回來。
回了屋子,小心翼翼的卷起畫軸放的畫盒,中部系著紅帶。
此時,早已過了戌時三刻,廚房的晚膳熱了好幾回,半個時辰后才吩咐柳意去端。
用膳后,秦云舒早早洗漱睡了,枕在綿的枕頭上,和昨日不同,不再殫盡竭慮,睡的格外香甜。
翌日,大好,積雪已經消融,沒了前兩日的冷峭,到暖意洋洋。
趁著日頭不錯,秦云舒一早帶著柳意出了門。
馬車上,柳意偏頭著,自從小姐赴宮中梅宴回來,短短時日,已經第二次出府,不是一點點的變化,而是巨變!
正思慮間,迎面撞上秦云舒的視線,仿似做賊心虛般,柳意忙收了打量。
“你剛才瞧什麼,難道我臉上長花了?”
柳意連連搖頭,話都有點斷斷續續,“沒……瞧啊!”
秦云舒睨了一眼,揚手輕拍的腦袋,“我的好柳意,學會睜眼說瞎話了。”
柳意的心一陣咯噔,頭搖的更加厲害,瓣張了好幾下。偏巧這時,馬車停下,恭敬的聲音傳來。
“小姐,茶樓到了。”
秦云舒轉了視線,揚手掀開簾子,來記茶樓,京城說書先生的聚集地。
三層樓,每層東南西北四場,每天都有數十位說書先生。在這里,不僅能聽到民間趣聞,還能品到人心腸的神奇傳說。
以前,不喜歡這里,只覺的吵鬧。但現在知道,瑾言時常在這。
鎮守邊關的將士,大多缺乏樂趣,一旦回京得空,都會找樂子。好多人去了煙花地,但瑾言不同。
想到這,秦云舒角勾起,不用旁人攙扶,也不要茶樓準備的人墩子,手往兩邊一拉,利索的一蹦下車了。
自己覺的沒什麼,卻把馬車的柳意以及茶樓迎客的伙計嚇壞了。
大齊有名的茶座,各府小姐他們見多了,下馬車時哪個不是奴仆扶著?這位小姐倒好,直接自己來。還別說,作利索!
秦云舒忽略伙計瞪大的雙眸,轉安車的柳意,“我沒事,好著呢!你在車等我,我聽會書。”
話落,雙腳連邁,不一會進了茶樓。
秦云舒不知,二樓茶座,一名穿著淺藍便的高大男子筆站立,低頭俯瞰便能看到滿街景象,茶樓大門前的一切,更是看的清清楚楚。
蕭瑾言進京也有兩天了,跟著四皇子宮多次。雖然他每次安靜的站在遠,但他眼力好,那些妃子公主都被扶著下轎攆。
若是馬車,定踩著奴才的背下去。 可眼前這位倒好,直接一蹦下去了,骨子里是豪爽的。
蕭瑾言暗暗想到,但也沒多注意,視線就要移轉時,偏偏那姑娘抬頭朝著車吩咐。
說了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UU看書 www.uukanshu.com他看到了的臉。
一時之間,蕭瑾言的雙眸仿似聚焦,定定的著,毫不曾移。
竟是!第二次見到了。
姑娘的名字秦云舒,兩人在岳麓書院梅林相見,他都記得。
“在看什麼?”
突然,平穩的男子聲從背后傳來,蕭瑾言忙收了視線,轉躬行禮,“四皇子。”
楚凜往前走了幾步,俯瞰而下,“過往百姓,滿街小販,并沒什麼趣事,你倒看的聚會神。”
蕭瑾言沒有立即回答,悄悄的瞥了一眼,不見姑娘影,已經進茶樓了。
“每逢其他兵士說家鄉趣聞時,你都認真的聽著。本殿料你喜歡聽書,這是大齊有名的茶樓,說書先生眾多,奇聞異事應有盡有。本殿給你兩個時辰,聽了便回來。”
說著,楚凜擺手吩咐他下去,隨即轉進了雅座。
蕭瑾言躬說了聲是,吱嘎——,雅座門關上后,他才轉了腳步。
走到樓道的那刻,他心里想著,姑娘來這也是為了聽書吧?不知道喜歡聽什麼類型的?
蕭瑾言思慮間也沒注意前方,到拐角時,一冷不丁撞了過來。
“呀!”
急急的一喚,蕭瑾言渾一僵,子聲!登時,手立馬了回來,不再想著攙扶對方。
他是男子,不能隨意子!
說書時間已經到了,秦云舒趕著去,見走道里沒人,腳步不加快。
到拐角時一個不留神,無比堅的膛來襲,撞的踉蹌連連不斷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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