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林希在屋里跟別的小朋友們一起玩玻璃球。玻璃球就是玻璃做的圓形小球,里面有各異的花瓣,兩個小伙伴一塊玩,互相用球撞擊。打中就可以將對方的玻璃球據為已有,沒打中的換對方。
陸林希已經好久沒玩這個游戲,覺得特別新奇,和小伙伴借了一顆玻璃球,跟大家一塊玩。無意間扭頭發現了包子。他正害地趴在門口探頭朝這里張,眼里全是慕。
陸林希招呼他一起玩。
包子甜甜的笑了笑走了進來,他上穿著一件嶄新的服,雖然款式有點老,但的的確確是新服,而且不寬不長,剛剛好。
陸林希將他全上下打量一遍,“這是你買的?”
包子抿抿,害地點了點頭,他看了一眼其他小伙伴,非要拉陸林希到角落說話。
陸林希被他這副神神的樣子弄得好奇,以為他有小要告訴。興許周家有人欺負他。
卻沒想到他突然從兜里掏出一塊糖塞到手里,催促快點吃。
陸林希早就過了饞的年紀,握住糖,同樣低聲音問,“哪來的?”
怕這孩子饞,趁家人不注意拿的。萬一被他爺發現不得又會挨打。
包子笑瞇瞇解釋,“未來小嬸給的,我有兩塊,分一塊給你。”
陸林希松了一口氣,周家小叔最近一直在相親,聽說這個月已經相了好幾個,都沒下文。不是他嫌棄別人長得丑,就是別人嫌棄他沒工作。包子口中的未來小嬸就是其中之一的相親對象。并不是定下了。
陸林希把糖塞回給他,“我不喜歡吃糖,太甜了。你自己吃吧。”
包子現在已經學會察言觀,見神不似作偽,吃了一驚。這世上居然有人不喜歡吃糖,太傻了吧?
他眼睛睜大,張O形,表呆萌,實在太可了,陸林希忍不住掐了一把他的小臉,好奇問他,“你現在有房間住了嗎?”
“有。我跟爺住一間。”包子小聲說。
陸林希又問他能不能吃飽飯。
包子點了點頭,“能。”
陸林希放心了,看來周家還是要面子的,鬧一回,他們對包子倒是比以前上心了。
拉著包子和大伙一塊玩。
別的小伙伴也沒意見,沒一會兒大家就混了。
玩了大概半個小時。唐奕暖來了。手里還提著個背簍,拽著陸林希到旁邊說悄悄話。
眼神警惕,就像防賊似地盯著那些小孩,生怕他們聽,用手捂著趴在陸林希耳邊說,“我知道王小娟為什麼賣的錢比我們多了。”
陸林希還真有些好奇,“為什麼?”
唐奕暖低聲音把況解釋了一遍。剛剛去賣貨,藥材收購站的老板負責稱重,以前都是直接稱重的,但是剛剛去賣的時候,老板每個知了殼都要仔細檢查一遍,甚至還把知了殼碎。
這麼麻煩?陸林希吃了一驚,“為什麼?”
唐奕暖繼續說。原來在唐奕暖去賣之前有個小孩也去賣過知了殼。等走后,老板發現的知了殼里放了土坷垃。要知道知了就是從土里鉆出來的,知了殼上肯定會有泥土。里面放跟它一個的土坷垃本看不清。
陸林希睜大眼睛,瞬間明白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說王小娟在知了殼里面塞土坷垃。”
唐奕暖很肯定點頭,“絕對是,我問了老板長像,形容的穿著跟王小娟一模一樣,不是還有誰?”說到這里,唐奕暖有些生氣,“怎麼能弄虛作假呢?我以后再也不跟玩了。”
陸林希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突然問,“你有沒有告訴老板那個孩就是王小娟。”
唐奕暖搖頭,“我沒告訴。我怕來找王小娟麻煩。”多一事不如一事,王小娟的爺非常難纏,萬一賴上家那就不好了。
隨著話音剛落,旁邊巷子里傳來劇烈爭吵聲。這聲音幾乎能掀翻屋頂。
屋里所有孩子聽到聲音,停止游戲紛紛跑出去看熱鬧。
只見旁邊的巷子里有兩個人正在拉扯。陸林希走近才發現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們剛剛談到的兩位主人公。藥材收購站的老板正拽著王小娟的手,不讓跑,里還嚷嚷著,“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老實,快點把多余的錢拿回來。明明只值四塊錢的東西,你加了那麼多土坷垃,賣了十二塊錢。你小小年紀,心怎麼這麼黑呢?”
聽到靜的街坊四鄰以為是自家孩子,紛紛從家里跑出來查看況。看見一個大人欺負王小娟,全都擋在王小娟面前,拽開的手,“哎,你怎麼回事?你一個大人竟然欺負一個小孩子,你還要不要個臉?”
旁邊有大娘警惕地看著老板,“該不會是人販子吧?”
老板還沒來得及解釋,另一人搶先一步開口附和,“對啊,對啊,為什麼欺負一個孩子?”
那麼多人圍著自己,老板有點害怕,趕解釋,“我不是人販子。我是前面藥材收購站的老板。”指著王小娟,“這孩子剛剛到我那邊賣知了殼。走后我才發現在里面放了不土坷垃。”
就在這時,王和王爺爺從人群外了進來,“咋回事?咋回事?我家小娟出事了?誰要走我家小娟?”
有人怕著急上火,“不是人販子。是藥材收購站的老板。”
老板把況解釋一遍。所有人噤若寒蟬,都看著王小娟。卻因為害怕躲在王后。
王自然了解自家孫,一見這架勢就明白了,這事還真是孫干的,但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自然不可能承認,要不然自家名聲就壞了。扯著嗓子大聲喊,“誰說是我家小娟干的,你有什麼證據?那些知了殼都長一個樣兒。上面又沒寫名字。”
老板解釋,“今天只有兩個小姑娘來賣知了殼。另一個小姑娘的知了殼我全部都檢查過,沒有一個是土坷垃,除了還能有誰?”
王堅決不承認,“除非你出人證,我家小娟以前從來沒賣過草藥,只賣過這一次,你又不知道名字,你怎麼找到咱們巷子?你擺明有問題。”
老板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難纏的老人,眼睛無意間一掃,發現了唐奕暖,一把揪住唐奕暖,“因為。我是跟著在后面來的,我猜可能跟王小娟認識。”
唐奕暖嚇得臉蒼白,發抖,被這麼多雙眼睛盯著,好像被公開刑。偏偏去鄉下收瓜子花生去了,也沒大人護。
陸林希怕大家對唐奕暖有意見,立刻解釋,“不是唐奕暖告的。”
老板點頭,“確實不是告的。”
“那你為什麼跟著?”
“大部分都是鄉下人到我那邊賣藥材。但是這孩子穿得很整齊,一看就是城里孩子。再加上還是一個人,說不定跟剛剛那個小孩是一伙的。肯定就住在這附近。于是我就跟蹤。果然在巷子里發現了這個小姑娘。”老板眼睛死死盯著王小娟。
事實擺在眼前,王不承認也不行,于是只能退了八塊錢給。
王覺得丟人,扯著自家孫罵罵咧咧開人群,往回走。
兩人走了幾步,迎面撞上正急急忙忙趕過來的王天賜。
剛剛王天賜正在跟小伙伴在林子里捕麻雀,聽到妹妹出事,他扔下簍子火急火燎趕過來,沒想到他運氣不好,正好散場。
王天賜得上氣不接下氣,雙眼赤紅,“怎麼回事?”
王小娟把況簡單說了一遍。
王天賜恨得咬牙切齒,當即就要找唐奕暖算賬,王小娟卻攥住他胳膊,“這麼多人在邊上,你打,其他人不攔著?你能不能別這麼沖。”
王也覺得孫子太虎,“算了,你妹妹只是個小孩子,再過幾年大家都忘了。沒必要找算賬。你打,別人會說你欺負弱小,你還有兩年就能進廠,別惹事。”
王天賜回頭看了眼唐奕暖,那眼神就好像刀子將從頭到腳剮了一遍。
唐奕暖嚇得渾哆嗦,雙手攥住陸林希的胳膊,躲開他眼神,“他是不是怪我?”
陸林希有點好笑,安,“你剛剛不是還說要跟斷嗎,何必怕哥呢。”
唐奕暖心想:也對,我憑什麼害怕。明明是做錯了。不該騙人。
大伙見沒熱鬧可看,正要散開,準備回家,就在這時,巷口開來了一輛貨車。
車子就在隔壁門口停下,陸觀華從副駕駛的位置一瘸一拐走下來。石標峰從駕駛室下來。
“喲,觀華?你們買啥好東西呢?”
陸觀華看到家門口這麼熱鬧,還有些驚訝,他笑著解釋,“沒啥好東西,就是些貨架。”
街坊四鄰過來幫忙抬架子,搬到屋里擺好。
大伙這才空掃了一眼,“哎呀,觀華,你這屋子裝修得不錯呀。亮堂得很。還有瓷磚呢。”
陸觀華笑道,“為了服務好大家。”
大伙問陸觀華什麼時候開業?
陸觀華已經想好了日子,“三天后就是好日子,到時候請大家給個面子來暖暖場哈。”
大伙連連表示會來的,說了幾句好話就各自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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