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柳低了聲音云舒不要說話,一邊小心地把荷包打開,把里面好大的一把銅錢給倒出來晃了晃放在云舒的小匣子里,卻那幾個銀子都留在了荷包里人沒看見。云舒趁著這個時候看見荷包里閃過淡淡的金,仿佛是個金戒指,也沒有多看,隨手把荷包藏在了自己的腰間。這一晚上倒是沒有了其他差事,云舒與翠柳一塊兒歇下,等到了第二天,云舒先在屋兒里吃了一把枸杞子,這才去老太太的房中侍候。
唐三爺要親,而且十分要重視,因此云舒打從這一天開始就想著要加班加點地干活兒。
把自己的一個小枕頭都帶到了老太太的屋里,想著晚上熬夜做事的話,那自己還可以在屋里多歇一歇。
老太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笑了。
“瞧瞧這實心眼的丫頭。”老太太十分喜歡云舒這一份認真的勁兒,知道惜自己的眼睛,可是也不耍,這覺得云舒聰明又不是一個猾的子。見云舒小小年紀看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就笑著問道,“昨天與夫人都問過了圖樣?你們夫人賞你什麼了?”這樣笑著問,云舒也笑著給老太太帶著幾分不好意思地說道,“大夫人與大小姐說,我服侍老太太就是有功的,自然要獎賞,不僅賞了銅錢和銀子,還賞了戒指,我怪不好意思的。”
“不好意思什麼。”
“我在老太太的面前也沒什麼功勞,偏夫人覺得我在您邊做了小小的事兒就值得稱贊,說是我您開心就是功勞。若是這樣兒,姐姐們的功勞最大,我不過是撿了便宜,昨天搶了好去給夫人請安,因此得了賞賜罷了。”云舒先說了唐國公夫人對自己
的重視,見老太太滿意地笑了,這才不再多說什麼。不過在老太太的面前激了唐國公夫人,老太太心里對兒媳這樣重視自己倒是多了幾分滿意。
“說的也沒錯。你雖然不時常在我的面前討好,可是我的裳鞋,都有你的功勞,怎麼賞都是你該得的。你好好兒把荷包秀了,等你們三爺的婚事完了,我都論功行賞。”老太太笑著云舒去做事,云舒急忙清脆地答應了一聲才到了后頭。看著已經預備好了的針線,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開始認真地繡各種唐三爺要親到時候用的繡活兒。這一做事就不知時間了,云舒躲在老太太的房中早晚看起來都不停下來,手里的差事就做得很快。
這一天正著眼睛靠在一旁閉目養神,就聽見屏風傳來了腳步聲。
一側頭,倒是琥珀。
琥珀的臉依舊淡淡的,看了云舒手邊的那一堆放在一塊兒不知多,可是都十分致漂亮的荷包,眼底出幾分容。雖然說云舒時常會著歇歇眼睛,可是手上的活兒卻越做越快,哪怕是做事的時間不長,可是效率卻極高。見云舒急忙從小榻上起張地看著自己,雪白的手有些不安地擰著腰間的裳,琥珀擺了擺手說道,“我還沒有你想的那樣刻薄。只要你不耽誤了老太太的差事,想怎麼歇著都沒關系。”
“琥珀姐姐,我只是……”
“你的眼睛也要。”琥珀這才把手里提著的兩個不小的紙包放在云舒的面前。
“這是什麼?”云舒去打開了紙包,卻見里頭一份兒是十分干凈且瞧著都十分飽滿的枸杞子干,另一份兒是白白的,有些不認識。有些茫然地看著琥珀,
就聽見琥珀對平淡地說道,“我聽翠柳說你常吃枸杞子,既然是你覺得要的,自然府里如今也該給你一份兒。這是茯苓霜,平日里用羊洋塘桂花調一碗,天天都喝對也補些。這是老太太人給你拿過來的,你不必儉省,等吃完了,再來與我說。”
云舒知道這是琥珀在老太太面前給自己求的賞賜,一時之間只覺得心里酸。
“多謝姐姐。”低聲說道。
琥珀看著這年單薄的孩兒,面容微微緩和了幾分。
“沒什麼。你好好兒做事,只要認真,過不了多久就能熬出頭。”聽見云舒輕輕地答應了一聲,勾了勾角問道,“荷包繡得怎麼樣了?”唐三爺親的禮服都是珍珠在做,可是這個時候珍珠卻不知道去了哪里……琥珀想到珍珠最近魂不守舍的樣子,想必這個時候該是去尋唐三爺,心里也不知是什麼滋味。的目有些復雜,云舒卻毫不知,只是抿了抿角低聲說道,“姐姐,茯苓霜怪稀罕的,我,我拿回去些不知行不行。”
“你想拿去給翠柳?”琥珀問道。
“做事也很辛苦。”云舒輕聲說道。
“那去吧,不過不要給太多,面對人見到生出是非。”琥珀對這一點小丫鬟覺得稀罕的東西并不放在眼里,見云舒脆生生地答應了一聲,這才上前一步拿了荷包細細地看,見雖然云舒做事很快,可是卻并不糙,這繡活兒都致,針腳細,圖樣的配也十分好看,這才放下了心。見查看過荷包沒病,云舒忙從一旁又拿出了一對兒很大的吉祥如意花結來。這花結沉甸甸的,又大得很,云舒編這對兒花結的時間都花了半天。
不
過鮮紅致,花樣巧的花結卻琥珀微微一愣。
“你自己想出來的?”
“老太太對我好,我想著編了一對兒出來,也是喜氣。”因老太太對云舒是真的很好,雖然是主子,平日里也不刻薄欺負,還對十分溫煦,因此云舒也想著老太太高興高興。沒有別的本事,不過是如今的這些尋常的小道,因此就編了這一對兒想著老太太瞧著喜不喜歡。這樣赤誠的孩兒眼睛明亮地捧著大大的花結看著自己,琥珀頓了頓手接過來又問道,“你還會編什麼?”
“百子千孫,連生貴子……只是這樣的花結復雜些,就算是要編也編得慢。”云舒想了想說道,“若只是尋常掌大的,好編寫,因此一日里編幾個都輕松。可是這樣大的,彩線都擰起來費事,編起來自然也費事老嬸,半日里能出一對兒就不錯了。”還在這花結上編進了細碎的寶石的小珠粒,都是之前因要修荷包上的圖樣琥珀給拿過來的。這些小小的細碎的寶石混雜在花結上,璀璨生輝,越發地奢華,彩璀璨,因此也是費神的。
琥珀便微微點頭。
仿佛看著云舒微笑了一下。
云舒不由紅著臉輕聲說道,“我本想著荷包秀好了再去尋些別的活計,可是……”
“我去問問老太太。如今荷包繡得也差不多了,若是老太太喜歡這花結,回頭你還要忙碌。”琥珀就往前頭去給老太太看了花結,且說了云舒對老太太的恩之,想著報答老太太。老太太蒼老的手著著大紅鮮的花結,不由輕嘆了一聲說道,“這些小丫頭,心底都亮堂,知道誰對好,誰對壞。我想起來了,之前你與我說過
,這孩子是后娘給賣了?是個可憐的孩子,素日里你對多護著些。心思清凈的孩兒,這樣也很好。”
“雖然是被賣了,可是賣到咱們的府里也未必可憐。若是留在那個從前的家里,我瞧著未必如在您面前舒坦。”
“有了后娘就有后爹罷了。”老太太嘆息了一聲,到底不說什麼,卻琥珀吩咐云舒再編兩對“富貴花開”與“蓮生貴子”。云舒得了吩咐,琥珀又把要的線與寶石都尋了來,因此有忙碌了兩天。等到了所有的繡活兒都完了,云舒手底下作快,又求琥珀尋了大紅的紙來,拿剪子剪出了大紅的“囍”字與龍呈祥之類的圖樣,瞧著雖然不過是些小事,卻到底老太太心里高興。
等唐三爺親這一天,府上張燈結彩熱鬧非凡。
云舒這樣的小丫鬟被使喚個不停,累得要死,只是見那紅彤彤的燭火照亮了夜,豪門娶親這樣華貴奢侈,人來人往,來往的裳華的命婦眷無數,其中又有無數的丫鬟百蝶穿花一樣在府中穿行做事,云舒只覺得滿眼的富貴顯赫,風流無雙,等到了晚上婚事都差不多了。這才拖著累得不行的子和旁人一塊兒歇下。這一歇著就歇到了第二天的早上,日上三竿。
因醒得晚了,屋子里只剩下自己還在睡懶覺,云舒還有些不安,急忙爬起來匆匆梳洗換了喜慶簇新的裳準備去老太太的房中服侍,卻見翠柳著氣推開門沖進來。
見云舒醒了,且已經穿戴得齊整并不失禮,不由松了一口氣,卻急忙上前把云舒往門外拉。
“你醒得太是時候了!快跟我走。郡主在老太太屋兒里,說是要見你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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