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被傅北臣在這種景下說出來,實在是太有歧義了。
況且他看的眼神又是那麼的......
也不知道這男人是怎麼做到頂著一副冷淡的皮囊,偏偏看的眼神又到了極致。
簡直要命。
此時此景,姜知漓只能聽見心臟在膛里,一下比一下劇烈地跳著,震得耳都跟著發疼。
撲通,撲通,撲通。
被他一句話搞得張了這樣,姜知漓覺得自己這二十多年的面子都在今晚丟了。
緩緩吸了一口氣,試圖強迫心跳平復下來,面上看著淡定自若。
“你綁我干什麼......先把我松開......”
傅北臣看著這副故作鎮定的模樣,確保自己掙不開之后,像是沒聽見的話,轉朝著沙發走去。
“喂....傅北臣.....”姜知漓還試圖掙扎,心里又又怒,里開始故意激他。
“你以為你綁了我就能把持得住了?”
的聲音清清楚楚地回在房間,傅北臣腳步停住,轉過頭。
病床上,姜知漓被捆著雙手,白皙的手腕和黑領帶形鮮明的彩對比,像一只贏弱待宰的羔羊,畫面莫名多了幾分忌。
視線上移,一張掌大的小臉素白干凈,黑發垂落肩頭,是淺淡的櫻,著他的目直接而明亮,漂亮的狐貍眼里寫滿了明晃晃的得意。
好像這樣故意激他就能扳回一城似的。
天真。
傅北臣在心底輕笑,不疾不徐地坐回沙發上,重新拿起剛剛被扔到一邊的資料。
他眼也沒抬,仿佛沒那句話影響,語氣平靜:“我是怕你把持不住。”
“?”姜知漓瞬間瞪大眼,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
不就是剛剛多看了他幾眼嗎?!
???
臉皮這東西如果有的賣,賣賣腎也得給傅北臣買上一張好不好?
簡簡單單一句話,把姜知漓剛在心里排練好的反擊全部擊潰。
沒關系,忍忍就好了,一輩子很快就過去了。
認命地把被子一把扯上來蒙住頭,試圖在被窩里給自己的臉降降溫。
以至于,姜知漓并沒有看見,傅北臣的視線一直落在的上不曾移開。
以及,他角揚起的那抹淺淺的,幾乎微不可查的弧度。
次日清晨,雨過天晴,日穿云層,灑下一地金輝。
姜知漓是在護士拔完針后醒來的。
睜開眼時,下意識先看向沙發,卻已經空無一人了。
夜里睡得很晚,傅北臣應該是清早離開的。
不由自主地輕嘆一聲,被一旁的護士聽見,頓時笑道:“你男朋友剛走不久,我早上看他在外面走廊接了不電話,你輸完最后一瓶,他看著拔完針才放心走的。”
“你現在已經沒什麼事了,溫也正常了,紅疹也褪得差不多了,等會就可以出院了。”
“謝謝護士姐姐。”
“不客氣。”
護士收起儀,正往外走時,路過沙發的茶幾旁,忽然又想起什麼,轉頭說:“對了,這個是剛剛有人送過來的,好像是外賣,你吃完再走吧。”
姜知漓一怔,順著的視線看過去。
茶幾上靜靜放著一個保溫袋,袋子外面的logo清晰晃眼。
徐記早茶。
那家本不做外賣,連排隊去買還需要提前預約的茶餐廳。
姜知漓眼睛一亮,飛快翻下床,打開保溫袋,將里面仍然溫熱的食一件件拿出來。
鮮蝦粥,蝦餃,還有最喜歡的蛋撻。
全部都是的喜好,從昨晚開始一直心心念念的。
姜知漓深吸一口氣,打開包裝盒,里面香味俱全的蝦粥還在騰騰地冒著熱氣,漸漸氤氳了眼前的視線。
眼眶突然好,怎麼辦。
可偏偏角還是不控制地往上揚。
又想哭又想笑,姜知漓覺得自己都快分裂了。
聽見胃里開始囂,姜知漓還是先拿過手機,挑最好的角度拍了幾張照片。
先是發了一個朋友圈。
沒有文案,但專門艾特了傅北臣。
怕他本不看朋友圈,姜知漓又點開私聊,拍了一張發過去。
姜知漓:「圖片」
姜知漓:謝謝老板的早飯~(^^*)
姜知漓:「貓咪心JPG.」
等傅北臣回消息的間隙,姜知漓一邊滋滋地喝粥,一邊打開剛剛發的那條朋友圈。
同事A:哇哇哇哇徐記的粥,我慕了,上次排隊都沒吃到。
同事B:這是點的外賣嗎?徐記開始有外送了?!
姜知漓正苦惱著要怎麼低調地回復評論,傅北臣的消息就回過來了。
傅品如:嗯。
好嘛,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
姜知漓撇了撇,心里還是忍不住一陣陣開心。
算是看明白了,傅北臣這個人就是別扭。
姜知漓想了想,又發:老板今天晚上有空嗎,我請你吃飯吧。
姜知漓:你都請我吃早飯了,不回請一次我的良心過意不去。
發完這條過去,對面安靜了。
就在姜知漓等到花都謝了,一碗粥都快喝完了的時候,終于有新消息彈出來。
傅品如:知道了。
??!
這是答應了的意思?
但為什麼又給一種別的意思.....
——朕已閱,退下。
不管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姜知漓就默認他是答應了,心里一激,手一哆嗦,又不小心點了個表包出去。
姜知漓:「找不到你做人的證據jpg.」
.......發錯了發錯了。
飛速撤回,換了個跟傅北臣同樣高冷的表發出去。
姜知漓:「OK。」
兩分鐘后,對面沒回,姜知漓以為傅北臣是去忙了,于是開始自行搜索餐廳。
等再次回到微信頁面時,朋友圈頂部閃爍著一個新出現的小紅點。
以為是哪個朋友點的贊,姜知漓點開,看清的一瞬間,整張臉嗖得一下漲紅了。
兩分鐘前。
「傅品如——當代語言藝大師」點贊了您的朋友圈。
與此同時,旗岳總部,總裁辦公室。
安站在辦公桌前,手里拿著IPAD,正在匯報行程。
“晚上六點高層會議結束后,七點鐘是和林億集團的商業應酬.......”
辦公桌后,傅北臣放下手機,淡聲說:“六點之后的行程取消,應酬讓霍思揚去。”
安一愣,手里的IPAD險些沒拿穩。
向來號稱工作機的人居然主讓他取消行程,安此刻的驚異程度不亞于被雷劈了。
秉承著書的專業素養,安很快掩住驚訝,冷靜地扶了扶眼鏡:“我知道了傅總。”
說完正要轉,后的人又把他住。
傅北臣掀了掀眼皮,神淡淡:“去訂一家餐廳,晚上七點。”
安點頭應下,“好的傅總,需要包場嗎?”
“嗯。”
聞言,安心里好像有點明白過來了,猶豫了下,小心翼翼地又問。
“需要幫您再訂一束花嗎?”
話音落下,辦公室里靜了片刻,只剩傅北臣筆下發出的刷刷簽字聲。
就在安的心高高提著,還以為自己多了,正想悄悄轉離開時,后再度傳來男人低沉清冷的聲音。
“訂吧,要最貴的。”
中午時分,姜知漓才剛從醫院回到家,就收到了傅北臣發來的餐廳地址。
晚上七點,國貿中心頂層lanounior法式旋轉餐廳。
看見消息之后,姜知漓整個人瞬間像是打了一樣,沖到柜前開始選服。
明明滿柜子的服,姜知漓卻還是覺得找不出一件最好看的。
于是乎,只好用最快的速度直奔附近的商場。
姜知漓一邊試,一邊把照片發給倪靈和葉嘉期征求意見,最后終于定下了一條煙的連,外面搭配了一件白的羊絨大。
子的雖然沒有紅那麼張揚,但同樣襯得白皙清,有些小心機的收腰設計,恰到好地勾勒出盈盈一握的腰線,整個人似乎也比平時更溫了。
姜知漓滿意地走出服裝店,又在商場里找了一家理發店做頭發。
微信上,蹦出一條葉嘉期的微信。
葉嘉期:知漓姐,搞得這麼隆重,晚上是要約會去?就上次你跟我講的那個?小學生式的那位??
姜知漓:.......才不是小學生。
葉嘉期:好吧好吧,我相信你的眼,只要別找我哥那樣的男人就行。
姜知漓好奇地回:你哥?你還有哥哥嗎?
葉嘉期:別提了,晦氣。他除了有幾個臭錢,簡直又冷,又毒舌,我一度懷疑他孤獨終老也是有可能的。
葉嘉期:據說以前因為被狐貍騙過,現在清心寡的,就是個工作機,誰跟我哥談那可真是有夠想不開的。遇見就快逃!!
姜知漓:這麼可怕?放心吧,我對這種類型不興趣。
葉嘉期:但凡我夸張了一個字,罰我三年沒男人。
姜知漓:.......大可不必這麼狠。
葉嘉期:好了好了,不說了。祝你今天約會順利啊,必須把那男人拿下!!
姜知漓撲哧失笑,回了個OK。
做好了發型,姜知漓回到家,細致地化完妝,居然已經快到六點了。
端詳著鏡中挑不出一瑕疵的人,姜知漓又從一眾口紅里挑了一只跟子同系的口紅,慢條斯理地涂起來。
然而,放在梳妝臺上的手機卻在下一刻忽然發出震。
還以為是傅北臣打來的,姜知漓連忙丟下手里的口紅,接起電話。
“喂?”
電話那頭是一道溫和的男聲,并不是傅北臣的電話。
“知漓,你現在忙嗎?”
姜知漓聽出商琰的聲音,訕訕笑道:“啊,商先生。我晚上.....已經約好跟朋友見面了。”
話音剛落,姜知漓忽然反應過來,急急道:“是姜氏的事有消息了嗎?”
商琰聲音含笑:“沒錯,上次你告訴我時間急,我就委托朋友第一時間去查,已經有了些眉目。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我想還是當面跟你講比較方便。”
姜知漓靜了靜,一時猶豫不決。
當初跟嚴蕙約定的一月期限就要到了,阻,目前的進展還近乎為0。
只有先調查清楚嚴蕙究竟做了什麼手腳,才有可能挽救局面。前天才剛委托商琰這件事,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了消息。
早一天知道,就多出一天時間作準備,贏的幾率才有可能大一點。
可晚上已經跟傅北臣約好了。
聽見電話那頭沒了聲音,商琰覺到的猶豫,又開口問道:
“要麼你看看等會能出一點時間嗎?應該不會太久。”
“姜氏的況不容樂觀,我想你還是盡早知道比較好。”
姜知漓咬了咬牙,心想等會見面時只要快點聊完,應該不會耽誤七點跟傅北臣見面。
點頭應下:“好,那我們就在國貿中心樓下的咖啡廳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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