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接近十二點了, 林鳶誰也沒驚,悄悄地跟著燃燃去了他的房間。
堅決拒絕了他睡沙發的要求,已經夠打擾他了, 怎麼能讓他睡沙發呢。
林鳶把房間新換的被子拿過來, 躺在沙發上, 才發現正對著冷氣口,覺有點冷。
但是關上空調屋里就悶熱了, 算了,反正幾個小時后就天亮了,別折騰了。
把被裹到脖子,盡管冷, 但困意襲卷而來, 也顧不上不了那麼多, 只給燃燃哼了幾句歌,便沉沉睡去了。
躺在床上的沈燃聽到了均勻的呼吸聲, 才緩緩起, 輕步走到了邊, 了的耳垂,見毫無反應才慢慢抱起了, 將放到床上。
沈燃靜靜躺在邊,看著恬淡的睡,眼皮逐漸沉了下來。
他已經忘記自己多久沒睡過一個完整的覺了, 自從上次醉酒強吻后,再哄他睡覺時都是強撐著不睡, 他自然也沒辦法眠。
他向邊挪了一寸, 卻發現自己得寸進尺, 想要更多, 到上的涼意,他終于找到了說服自己的理由,順著心意抱了。
進懷里,鼻間都是的味道,他又困又癡迷的眼中全是的紅,呼吸逐漸沉重,再難自控地吻了上去。
是先招惹他的,必須負責。
饒是心中團了一把火,可他還是吻得克制又輕,最后輕啄一下,離開了的瓣,一直盯著懷里睡得極沉的孩,直到不住才閉眼睡去。
林鳶又夢見之前醉酒時夢見的那個吃人的果凍了。
用手背抹了把,吧唧了一下,覺得好溫暖,不由得又向暖源拱了拱,耳后卻傳來啞啞的聲音伴隨著沉重的呼吸。
“別蹭了。”
還沒睡夠的林鳶驀然睜開眼睛,緩了兩秒才看清自己在酒店的床上。
床上?
憑借以往時不時就爬上燃燃的床耍流氓的經驗,林鳶不用回頭也知道現在是什麼景。
對于經驗頗的來說,面對這種早上在他床上醒來的事已經很練了,心態也非常好,冷靜又淡然地起,鞠躬九十度,道了個歉,便迅速跑進浴室里,企圖用洗漱進行逃避。
洗漱好,林鳶故意磨蹭了一下,彎著腰小存在,慢慢打開了浴室的門。
八塊腹出現在眼睛正前方,不咽了下口水。
順著腹往上看,燃燃正居高臨下地看著,把逃避的行為看得一清二楚,幽幽地問了句:“在躲我嗎,姐姐?”
林鳶尷尬地扯了下角,立即否認:“沒,姐姐就是作慢了點。”
他單屈膝半跪在面前與平視,手指輕彈了下的額頭,雙眸明明清澈見底,可莫名讓心慌。
“那姐姐說說,你這是第幾次了?”
林鳶眨眨眼,還真的在心里認真地數了數,發現數不明白,自暴自棄地道歉:“對不起。”
“姐姐,我們總一起睡覺,我以后是不是找不到朋友了?”
林鳶慶幸自己此刻沒喝水,不然準噴在他臉上。
真是不知者無畏啊,什麼虎狼之詞都敢說。
“燃燃,我們的睡覺,不是那種睡覺,別擔心,你還是清白的。”
沈燃:“那種的睡覺是哪種睡覺?”
林鳶:……
這讓怎麼沒解釋?他還這麼純潔,不能被玷污吧。
林鳶想了想,換了個說法:“這樣,如果你以后找不到朋友,姐姐養你一輩子,好不好,就不要擔心了。”
沈燃:“那你就找不到男朋友了吧?”
林鳶豪氣地說:“找不到就不找。”
沈燃緩緩勾起角:“那姐姐是要跟我過一輩子嗎?”
林鳶:……
話倒是沒錯,不是經常有那種新聞,姐姐為了照顧腦癱的弟弟,一輩子沒結婚。
燃燃這種失憶的況,嚴格來說,也屬于腦子有病,照顧他一輩子,也不是不可以啊。
可怎麼他說出來就這麼別扭?覺有歧義似的。
房門驀的被敲響,林鳶的手機同時響起,楊雁有穿力的聲音隔著門也十分清楚。
“燃燃,林鳶怎麼不在房間,去哪了你知道嗎?”
林鳶噌地站了起來,怕外面還有別人,讓燃燃去謊稱自己出去晨跑了,省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沈燃慢吞吞地起,不不愿地按照的話做了。
卻在人都走后,出手臂撐在房門口,擋住的去路,低沉的嗓音著:“好好想想我的問題,姐姐。”
——
林鳶化好妝跟著大家去錄制節目。
錄制的第一站就是在海邊拍大片。
節目組每期會邀請一到三名不等的飛行嘉賓作為節目驚喜,也是為了分組人數的公平。
今天的飛行嘉賓是個知名男歌手,杜斯爾。
他是中英混,也是綜藝常客,比較有綜藝,唱歌也很有實力。
他熒屏上的人設很開朗,只是私下同為藝人的,都知道他是個不折不扣的海王渣男,最喜歡長相清純的小姑娘。
像平玲這種艷型的他還真不興趣,而七位常駐嘉賓里,只有三位士,除了林鳶外,另一位是走諧星路線的,所以林鳶自然了他的目標。
大家都知道,他的喜好是,錄一個節目往一個朋友,時間長短要視下一個工作開工的時間而定。
渣了。
節目開始錄制,林鳶安安靜靜地站在那里,本沒留意杜斯爾有意無意的靠近,有一搭沒一搭地回答著他毫無營養的搭訕話題。
腦海里卻回著燃燃的那句話:“那姐姐是要跟我過一輩子嗎?”
用力甩了甩頭,正在使勁渾解數暗暗的杜斯爾詫異地看著,不懂好好的怎麼起瘋來了,看起來不太正常的樣子,他猶豫著要不要繼續?
好在第一個環節正式開始,八位專業攝影師已經就位,攝影師要選擇自己心儀的藝人合作拍攝,最后還要來個攝影作品比拼。
平玲和郭君揚自然是攝影師的搶手模特,林鳶次之。
可搶到了林鳶的攝影師萬萬沒想到,自己搶到的不是寶,是個木頭疙瘩。
拍照技能生疏得跟個木偶似的,除了幾個過時的作外,就不知道做什麼作好了。
也不能怪,都一年沒發歌拍MV了,只在最近出席了兩場活,其中一場還是商演,不用拍照,哪會知道現在都流行什麼拍照作。
瞄了一眼平玲,勉強學了幾個作,可只模仿了個大概,做不出來人家的髓。
別人拍的是沙灘照,拍的是沙雕照。
站在攝影師后,跟楊雁等工作人員站在一起的沈燃,看著自己剛剛用手機拍的幾張照片,滿意地勾了勾。
手機照片里的孩各種表都有,有笑得一臉燦爛的,有癟無奈的,還有機靈狡黠的,張張生有趣,魅力十足
楊雁看不過去了,想過去跟攝影師道歉,說正業荒廢太久了,請他費心教一教。
誰知,被邊的燃燃看穿了心思,他沒說話,只是將手機舉到楊雁眼前,楊雁眼睛亮了。
這些靈的照片都是燃燃抓拍的,林鳶太適合態了,不是平玲那種靜靜一站就能片的類型。
楊雁從照片上移開了視線,深看了燃燃一眼。
以前只怕他會為林鳶的拖累,也怕林鳶再次陷不靠譜的中,徒然消耗自己的能量,怕傷太多,容易不再相信,甚至萎靡不振。
可這些擔憂,在跟燃燃同行的兩天時間里就消除了大半。
現在看來,燃燃對林鳶無時無刻的關注,眼里的欣賞,掩藏不住的喜都是騙不了人的。
如果怕傷,楊雁甚至怕燃燃傷,能敏銳地覺到燃燃在克制,他表現出來的,不及他心的萬分之一。
收回思緒,楊雁跟他借了手機,拿去跟攝影師商議。
攝影師很年輕,行不久,但頭腦比較靈活瞬間懂了怎麼把林鳶拍得更好,于是重新跟確定了拍攝方案。
林鳶輕松多了,就負責行走玩鬧,本不考慮看鏡頭的問題。
需要看鏡頭,攝影師會喊一聲,回頭看過來的瞬間抓拍,特別靈。
拍照結束,攝影師看著電腦里的片,激得有點熱淚盈眶。
那種就,就好像是把容嬤嬤改造了戰士。
全基本都結束了,杜斯爾已經明目張膽地來找林鳶,都不避諱人了。
林鳶正無所事事地坐在拍攝場地的秋千上,雙眼放空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杜斯爾突然被這副畫面迷住了,不自拍了幾張照片,看著手機里的林鳶,一陣悸。
他確實很容易對心,但隨著越來越渣,他也似乎喪失了心的能力,所以對林鳶能挑起他心跳的覺這件事,他十分高興,且勢在必得。
他沿著海邊走,海風卷起的海浪很大,他對秋千上的林鳶揮了揮手,迎著甩了甩發型,自認為風流倜儻地邪魅一笑。
突地,手上一痛,手里的手機從手中落,掉進了海里。
手上的痛讓他沒辦法馬上撿起手機,只耽誤了幾秒,一個大浪卷著他的手機,永遠消失在了他的視線里。
他追進了海里,越走水越深,可本找不到手機,腳下一瞬間被大浪卷走,嚇得他直接用英語呼救。
林鳶聽到了呼救,從秋千上起,用手遮著,看清了海里有人溺水,向前沖了一步,手腕卻突然被一只冰涼的手抓住,被拉到了寬闊的懷中。
林鳶看清了帶著口罩墨鏡的燃燃,急著掙他的桎梏,聲音大了些,口氣有些沖:“放手燃燃!沒看見那邊有人溺水了嗎?你耽誤這一分鐘,他可能就要沒命了。”
墨鏡后的眸子輕,沉聲道:“我了人去救他。”
話音剛落,三個工作人員已經下了水,林鳶這才放下心,想起剛剛說話的語氣重了些,抬頭看向他,道了歉:“剛剛人命關天,我太急了,不是故意吼你。”
“我不喜歡你救別人。”
他低沉的嗓音似乎是哽了一下,林鳶也不確定,總覺得他這句霸道的話中帶著脆弱,心里不覺一,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就像早晨的那個話題一樣難以回答。
不知道說什麼也準備說一句:“那我就是這種仗義的格,見了就想救,不然當初我怎麼會救你呢。”
“你這麼善良,會喜歡不善良的人嗎?”
林鳶詫異地看著燃燃,盡管臉都被遮住了,可還是到了他的不安。
他在不安什麼?
杜斯爾已經被救了上來,鞋掉了一只,看來喝了不海水,上岸后一直在吐水。
林鳶收回視線,不解地反問道:“有誰不喜歡善良的人嗎?”
沈燃背著,通籠罩著一層暈,將他帥氣的廓描摹上金邊。
他視線由近及遠,有些放空地喃喃自語:“是啊,誰不喜歡善良的人。”
杜斯爾似乎是吐完了水,一聲哀嚎后怕地痛哭起來,周圍人一邊安他,一邊忍俊不。
林鳶的注意力卻沒被杜斯爾奪走,牢牢地鎖在沈燃上,“燃燃,你怎麼了?”
“如果有一天我恢復記憶了,發現我不是個好人,你還會像現在這樣跟我說話嗎?”
林鳶想都沒想直接回答:“好人壞人的定義是什麼?除非你真的犯法律,我會直接扭送你去自首,否則,本沒辦法定義好壞的。”
“我的媽呀,嚇死我了!我剛剛差點死了,嗚嗚嗚,我的手機……”
伴隨著杜斯爾的哭聲,林鳶輕靈的嗓音一字一句地說:“自私自利的人也有慷慨的一面,大善人也許曾經做過錯事,更何況人還會偽裝,表面窮兇極惡的人也許是被迫造就的,曾經也許只是個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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