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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婚》第十章

“有事嗎,唐總?”氣氛微冷,晚好卻表現得鎮定自如,徹底將他的黑臉無視掉了。

以為唐啟森又要說什麼嘲諷的話,已經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那人卻只是看了一眼,面無表地將手里的外套扔給

他扔的十分沒有風度,之后更是什麼都沒說就轉離開了,晚好和小曹目瞪口呆,俱是一臉的莫名其妙。

晚好看著他大步離開的背影,忍不住嘀咕:“神經病。”

小曹卻若有所思地樣子,微微側,頓時一張臉憋得通紅:“那個,你還是穿上吧,子……”

晚好坐上車了還在懊惱,怎麼自己都沒發現子上不小心蹭到了跡,想想之前的運量很大,也不是沒可能。再聯想自己后那群同事的笑聲,心就越發起伏不定。

自認一向都與人為善,可人心似乎從來都不是對等的,不是你付出了就能收到相同回報。

小曹見不開心,從包里翻出一塊巧克力塞進手里:“別想了,估計都是因為唐總的關系,故意想看你出丑呢。”

晚好自然也知道,再加上臨上車前那一幕,大概以后的的日子就更難過了。每個公司里疑似和老板曖昧的人,都會為被排的對象。

小曹笑著寬:“沒事,反正大多是總公司這邊的,等過幾天集訓結束就不到面了,忍忍就好。”

忍耐這件事晚好最擅長,人在社會底層掙扎,這個字真是至理名言。對小曹笑了笑,順勢扳開巧克力塞了一半到里:“幸好還有你,不然我得多孤單啊。”

“我才沒那麼小心眼呢,說白了們就是紅眼病唄,自己上趕著別人看不上,這才拿你做假想敵。話說唐總看起來脾氣不大好,可關鍵時候還是很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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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國外長大的,該有的基本禮儀還是有。”晚好漫不經心地說著,看到上那外套就更煩躁,對方大概只是不想將來兩人關系曝時,丟了他的人吧?

小曹驚訝地張大:“你怎麼知道他在國外長大?”

“……公司網站有寫。”晚好覺得自己應該對小曹說實話的,可對方的脾氣,知道以后肯定會驚的整個車廂都聽到,于是含糊不清地又說,“巧克力好好吃。”

“啊?好吃就多吃點。”小曹沒什麼心眼,馬上就被帶偏了,“你平時省那麼多錢也不知道用去了哪里——”

晚好笑著低下頭,那一瞬間,鼻端又嗅到了那抹屬于唐啟森上的清淡氣息。眉心不由地,不知道服該怎麼還給他?洗了快遞過去?反正那人應該也不想見

***

晚好很快就把這事兒給忘了,誰知北北隔天和石曉靜視頻,就八卦地把這事兒給對方說了。石曉靜意味深長地“噢”了一聲:“看來你阿姨最近桃花旺啊。”

“那阿姨是不是要結婚了?可以讓我當伴郎嗎?”

石曉靜沒形象地大笑:“北北,那。”

“花不是孩子嗎?”

晚好正盤坐在一邊對賬,盯著的小黑皮本頭也不抬地說:“北北,該睡覺了。男孩子不許這麼八婆。”

北北撇了撇,蹭著小短下床的同時還在嘀嘀咕咕:“我那是關心你呢,周叔叔不在,我怕你被人欺負。”

晚好按計算作頓了頓,抬頭看他時朝他舒展胳膊:“寶貝真懂事,過來讓阿姨親一個。”

北北對著皺了皺眉:“我又不是小狗。”說完就抬頭地進了衛生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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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這孩子怎麼就這麼不天真可呢。”旁觀了這一切的石曉靜搖頭嘆,又對著晚好使了使眼,“看來,我還小看唐啟森了,有手段的嘛,周子堯也是他故意支走的吧?”

晚好倒沒往那邊想:“他可能對我能花那麼多心思嗎?”

“唔,也不是不可能,占有啊。”石曉靜一邊往臉上抹護品,一邊對視頻里的姜晚好說著,“唐啟森這種就是典型的人渣心理,得不到的永遠在,更何況你還是他曾經得到過的,可轉眼就要變自己朋友的了,他那種面子又大男子主義的人,肯定早就憋傷了。”

晚好安靜聽著,最后點了點頭:“好像是這麼個理兒,沒想到你這麼了解渣的心理,看來你有渣的潛質。”

“呸!”石曉靜一臉嫌棄的樣子,“我這麼嚴守婦道,你怎麼好意思拿他和我比。”

北北已經自覺地拉開小被子躺好了,晚好看著小黑皮本上越來越長的數字眼睛直發亮,隨口接道:“是是是,應該頒個中國好媳婦的獎狀給你才對。”

說完卻許久都沒聽那邊有靜,狐疑地抬起頭,見石曉靜坐在那一臉凝重的樣子。晚好太了解了,也收起玩笑口吻:“怎麼了?”

石曉靜像是鼓足勇氣似的:“林朗回來了,昨天我們面了。”

***

林朗是石曉靜的前男友,每個人年輕時總有一段不堪回首卻刻骨銘心的過去,林朗對石曉靜而言就是這樣一個存在。

晚好靜了幾秒:“你沒做糊涂事吧?”

石曉靜急忙擺了擺手,眼底卻有藏不住的黯然:“你明白的,哪有什麼是說忘就能忘的。可我知道自己現在是鐘太太,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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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好這才放下心來,石曉靜和林朗的算是最清楚的了,當年兩人得要死要活,如果不是林朗忽然決定出國,兩人大概早就結婚了。

“付出去的當然不是用橡皮就能干凈的,但既然有了婚姻這層關系,責任顯然更重要。曉靜,鐘嘉銘是你自己的選擇……”

石曉靜苦笑:“我當然知道,這世界本來就是如此,魚和熊掌不可兼得。鐘家給了我想要的一切,我已經知足了。”

話題忽然變得傷,晚好坐在那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大道理誰都懂,可有的東西不到那份兒上,誰都沒有指手劃腳的資格。對唐啟森不也做不到完全免疫嗎?

石曉靜瞪著吊頂上的水晶燈發了會兒呆,這才悶悶地問:“阿好,你還唐啟森嗎?”

晚好和相撞,石曉靜帶著很淺的笑,眼圈卻微微有些發紅:“一個人一次次面對艱難,委屈、痛苦、彷徨,那麼多的緒無訴說。阿好,你就不會覺得累,需要一個人替你分擔嗎?”

石曉靜說完就側過看著一旁不說話了,眼睛直勾勾地,一眨也不敢眨。晚好抿了抿,明白這是石曉靜在向自己訴說的苦悶,這丫頭撐了好幾年,終于還是熬不住了。

“曉靜,鐘嘉銘的況也有些好轉了不是嗎?至他對你不全是完全沒反應的,給他點時間。”

認識這麼多年,石曉靜鮮會有這麼緒大的時候,晚好知道抑了太久,鐘嘉銘的況,說白了就和一個毫無的機人差不多。有次石曉靜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來,腳腕當即就腫了,可任怎麼喊鐘嘉銘都沒反應。

看著那扇永遠閉的房門,那時候的心……晚好簡直不能想。

結束了視頻通話,北北早就睡了,晚好坐在床邊盯著他清秀的小臉發呆。

石曉靜說的每個字,在最落魄的時候、最艱難的時刻,不止一次想念那個男人,躲在黑暗里哭泣,害怕被人看到自己的狼狽。可現實一次次擺 在眼前,終于明白一切都過去了,無論是那個男人、還是那段沒有基礎的婚姻,再留,它們也只能生命中的曾經。

被迫學著堅強,忽然發現一切對來說并沒有那麼艱難,即使也有無助孤單的時候,可每每看到孩子,便覺得渾充滿了力量。

所以現在,不管唐啟森是為了那點虛榮心也好,為了彌補曾經同離婚的也罷,通通都不需要,活的這樣好,已經不再需要那個男人的世界。

晚好想明白這些,當即就把剛剛洗好的外套給放進袋子里,決定明天一大早就送去快遞公司。

***

晚好寄完包裹,整個人都覺得神清氣爽了,到達集訓地點驚喜地發現唐啟森也沒出現,果然今天還真是個好日子啊!

因為唐啟森連著兩天集訓都沒來,所以之前關于兩人的那些大膽猜測都不攻自破了,今天的集訓顯得氣氛和睦,沒人為難。小曹也不由嘆:“還真以為唐總對你有什麼呢,看來霸道總裁上小職員什麼的,都是小說里才有的。”

晚好認真地拍了拍肩膀:“終于醒悟了,。祝賀你重獲新生。”

小曹翻了翻白眼:“姜晚好,我那是浪漫!你這人活的太現實了。說不定唐總就是故意的,怕別人誤會孤立你呢,啊!這麼想果然心好多了。”

“……”還真是會自我安啊,晚好默默搖了搖頭,實在不忍心撕破唐啟森的真面目給看。

無驚無險,一直到了午飯后。

吃完中飯有一個半小時的休息時間,晚好和小曹坐在遮傘下的長椅上休息,回去是來不及了,只能將就下。周子堯也剛好給來了個電話,說的全是人間的儂細語,這男人以前還不覺得,自從兩人確定關系后,話真是信手拈來。

晚好自然沒對方那麼練,聽得多了還是有些不自在,好幾次都冷場了。周子堯便笑話:“你這樣讓我覺很挫敗啊,姜小姐。就不能偶爾配合下,說句想我?”

晚好有些窘:“對不起,我還有點不習慣。”

“沒關系。”周子堯的聲音聽起來很溫,倒是一點也沒生氣,“我知道從朋友變人讓你很為難,不過我會等你適應,你跟著我的步調走就好。”

晚好會心地笑了:“好,你不要嫌我走得慢。”

兩人又講了好一會,掛斷電話時小曹還能看到晚好臉上未退的笑意,枕著椅背說:“看樣子唐總那是真沒戲了,主角都名花有主了。”

戲太深了你。”晚好在邊上坐下,剛想再說幾句手里的電話就又響了。

小曹嫌棄地看了一眼:“又來了,多浪費電話費啊。”

晚好卻盯著手里的電話愣了下,不是周子堯,是個陌生號碼。接起時,很快聽到那邊略顯疏離的聲音,帶著幾分不悅:“姜晚好,客戶可沒我這麼好的耐心,一直占線,你想錯過多商機。”

晚好心里默默吐了個槽,又不是他,哪有那麼多客戶打來的電話,卻還是非常禮貌地說:“唐總有何吩咐?”

唐啟森那邊頓了頓,接著馬上就說:“十五分鐘,我在百盛前面的路口等你。”

“沒空。”晚好直接就拒絕了,“現在是下班時間。”

那邊一時無人說話,只剩電波細細流淌著,晚好以為那人要掛電話了,又聽他道:“還剩十三分鐘,不來今年的年終獎就取消。”

“……”這個混蛋,晚好看著黑了的手機屏幕,狠狠磨了磨牙,去他媽的年終獎,很有節的好不好!

***

晚好會乖乖過去就奇怪了,所以又一個十五分鐘過去以后,唐啟森終于忍無可忍又打來電話,這次口氣沒剛才那般淡漠,音調甚至有些低沉:“是想見你,不好,你自當做件好事。”

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電話已經換了人接聽。老太太的聲音一如既往地中氣十足,哪里有病的樣子:“阿好,沒人陪我喝下午茶,你過來?放心,那小子不會在這礙我們的眼——”

老太太難得苦口婆心地又勸了一陣,再堅持未免太不近人。老人家縱然當初再不喜歡,可在很多事上還是一直維護自己的,晚好猶豫片刻還是答應了。

打車去了約好的茶樓,晚好沿著走廊一直往里,這里以前陪老太太來過幾次,年輕人大多不品茶,更何況當時才二十年歲,可著自己學,只為博那人一笑罷了。屋及烏,能做到這份兒的恐怕之又,如今想起來,是人已非,更多的只是悵然。

走的心煩意,忽然被前方一聲悶響給嚇住了。

離他幾步之遙,唐啟森只穿了一件黑襯衫拔地站在那里,他恰巧也看到了,臉未變,率先進了包廂:“在里面。”

晚好站著沒,看了眼墻角散落一地的手機碎屑,還是頭一次看到唐啟森發這麼大火,和路琳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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