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價了幾句,一抬頭,見夏侯澹以手扶額閉著眼睛,面慘白。
頓了頓:“真有那麼痛?”
夏侯澹睜開眼睛,笑道:“原主腦子不好使,怕不是被疼傻的。”
庾晚音低頭又下了塊肚,沒讓他看清自己的表。
穿來已經三天了,求生本能驅使,腦子一刻沒停轉,一直在思量最佳生存路線。為此,也評估過邊這幾個角。
天選之謝永兒,暫時沒看出水平。
天選之子夏侯泊,無論穿或沒穿,都不是易與之輩。
而這個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夏侯澹——說實話,除了適應能力還可以,暫時沒看出什麼過人之,甚至還有點不靠譜。
更何況,原主被那偏頭痛活活了神經病,換他又能抵抗到幾時?
在死局,自己與這人聯手,真能干掉端王嗎?
想到這里,故作輕松地開口:“我想試試拉攏謝永兒。畢竟是天選之,又是端王的重要助力,能跟我們站到一邊的話,勝算就大得多。而且仔細一想,大家都是穿來的,無非都想活命罷了,把話說開了還斗什麼呢?”
其實考慮的并不止這些。
不知道夏侯澹看出了多,但他沒有提異議:“行,明天你去與接。那我呢?”
“你……”庾晚音緩緩回憶著原文劇,“你去接一個胥堯的人吧。他是端王的謀士,智商很高,端王有很多行都是他在背后出謀劃策……我,鍋燒干了!”
兩人忙著開腦筋,不知不覺竟忽略了沸煮的火鍋。庾晚音聽著聲響不對,才驚跳起來:“水,水!”
“慌什麼,這兒呢。”夏侯澹走去提起一邊備好的湯壺,將高湯倒了進去。
腳步聲。
庾晚音緩緩回頭,看見了門邊滿臉震悚的小宮。
小宮適才雖然被屏退,但還是守在門口隨時待命。聽見里面傳出呼喊聲,慌忙推門進來,正看見那位酷埋人的暴君手提湯壺,在往火鍋里加水。
庾晚音僵地扭頭看著夏侯澹。
夏侯澹輕輕放下湯壺,背過手去,朝那宮瞥了一眼。
他上明明還沾著一火鍋味兒,這一眼卻瞥得目下無塵,薄一勾,勾出一冷笑。仿佛他加湯加得天經地義,只是對方該把眼睛摳出來。
小宮雙一就跪了下去,恨不得將臉埋進地里:“奴婢該死。”
夏侯澹又盯著的頭頂了三秒,才輕飄飄地開口:“滾。”語氣輕,帶出三分瘋勁兒。
小宮滾了。
庾晚音福至心靈,回憶起初見時夏侯澹的表現,忽然用陌生的目打量他:“你是不是演技很好?”
夏侯澹扶正了小板凳重新坐下:“還可以,談生意免不了虛虛實實,練出來的。”
“……倒也不必練到這種程度吧!”
“剛說到哪兒?那謀士什麼?”
“胥堯……”庾晚音心念飛轉,一陣振,“我突然很看好你。說不定你還真能把他策反了。”
夏侯澹:“?”
庾晚音:“這個胥堯之所以會站端王的隊,是因為你把他爹流放了。他爹一代忠良,被你聽信讒言扣了個罪名,隨手發配到不之地。本來胥堯也得一起去,但端王暗中救下了他,從此讓他改名換姓藏于王府,了謀士。據說此人一直沒有放棄,還在暗中四奔走,想接回老父。”
夏侯澹:“那我去找他,就說能把他爹弄回來,條件是讓他歸順于我?”
庾晚音:“沒有那麼簡單。他依舊會懷恨在心,質問你:當初為何要錯勘賢愚,使家父蒙不白之冤?”
夏侯澹惻惻地冷笑一聲:“我不過是個被蒙住雙眼、捂住雙耳的瘋王罷了,是忠是,還不是一本奏折說了算?”
庾晚音被他帶著戲,擺出一臉不忿:“陛下既然已知那魏太傅信口雌黃,為何仍舊重用他?”
夏侯澹愣了一下,隨即放聲大笑:“魏太傅?胥堯啊胥堯,可憐你到今天還以為是那糟老頭子害了你爹?”
庾晚音提醒道:“不是很老。”
夏侯澹:“胥堯啊胥堯,可憐你到今天還以為是那孫子害了你爹?”
庾晚音:“……”
庾晚音:“那是誰?”
夏侯澹湊近,惡聲惡氣地低語:“是誰未卜先知,保下你一條小命?是誰滿臉悲憫,將你收作了看門狗?”
庾晚音倒退一步:“你、你胡說!”
夏侯澹笑了笑,大袖一甩,轉就走:“你大可自己去查。”
他走出兩步,又停下來,回頭問:“怎麼樣?”
庾晚音:“牛。”
因為無法確知寢宮外有誰的眼線,為免引起猜疑,庾晚音這幾晚并沒有另找床睡,還是宿在龍床上。
枕頭,被窩涼,空的宮殿里風陣陣。龍床中央拿服劃了條三八線,兩邊各躺各的,偶爾出聲,聊的也是:“文里寫過哪個宮人進來下毒麼?”“好像沒有,但我不敢打包票。”
庾晚音以前看文的時候,還會時不時隨著線發出姨母笑。可如今自己穿了進來,才覺得那些穿越文太不寫實,主角跟傻子似的,都不清楚還能活幾頁,居然有心談。設地,要是夏侯澹,絕對不起來。
翌日清晨頂著黑眼圈爬起來,對鏡一看,直呼不好,當即出妝奩——這妝奩也是安賢賠著笑臉塞來的。
等到夏侯澹更了,庾晚音已經化上了全妝。
夏侯澹經過旁時不經意地瞥了一眼,頓了一下,又回頭仔細看了一眼:“你好像有哪兒不太一樣。”
庾晚音:“今天這個社畜妝。溫和善,任勞任怨。”
夏侯澹:“?”
庾晚音:“等下要去找謝永兒拋橄欖枝,看著慈祥點總沒錯。”也看了看夏侯澹,皺起眉頭,“你不是要去勾搭胥堯麼?你這臉也不行的,過來。”
夏侯澹:“?”
暴君和妖妃慈眉善目地出了盤,兵分兩路去做任務。
夏侯澹上朝去了,庾晚音便回了自己的偏殿。
還在打聽謝永兒住在哪里,謝永兒卻先送上了門。
謝永兒到了危機。
昨日明明在冷宮門口截胡了夏侯泊,抹殺了他和庾晚音竇初開的戲碼,轉頭卻又在宮宴上看見那倆人你來我往的眉眼司。
那寵妃一邊若無骨地依偎在暴君側,一邊卻又拿眼神吊著端王。偏偏艷若桃李,顧盼生輝,生地詮釋了何謂天生的主。
難道說,夏侯泊命中注定要被庾晚音吸引,而自己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炮灰的宿命,必須像螻蟻一樣死去?
謝永兒不信命。
總有種覺,自己上下班路上,不會白白看了那麼多權謀文和宮斗文,天生我材必有用。
謝永兒回去之后,與信得過的姐妹團合計了一番,針對庾妃的崛起,商量出了一個簡單卻高效的對策。
這天與幾個小姐妹相約,提著致點心,笑瞇瞇地來串門了。
謝永兒:“姐姐如今圣恩隆眷,還請別忘了宮里親厚的妹妹呀。”
庾晚音:“……”都是穿來的,為什麼你說話就有味兒?
謝永兒又打開食盒,稱是親手做了點心,勸品嘗。
庾晚音:“…………”
拈了一只甜,又怕有毒,又覺得天選之出招不至于如此低級,一時舉棋不定。要真是這個智商,大概也沒有策反的價值了。
謝永兒看著將一口未的甜放到一邊,面上毫無反應,仍舊與親親熱熱地聊著天。
在們后,謝永兒帶來的小丫鬟悄無聲息地挪步子,靠近了墻角。
庾晚音松了口氣。還好還好,看來還是有高級招數的。
沒去管小丫鬟的小作,趁機趕刷好度:“可別提了,什麼妃啊嬪的,到頭來都一樣。永兒妹妹,我與你說句己話,那圣人今天能將你捧上天,明天就能讓你下地獄。”
謝永兒愣了愣。
原文主是這個人設嗎?
后的小姐妹都倒吸一口涼氣,紛紛勸庾晚音謹言慎行。
庾晚音:“我信你們不會說出去。我們人在這種地方,原就是任人擺布的棋子罷了,若是還不互相照應,豈不是遂了臭男人的愿?”
謝永兒:“???”
庾晚音說的很大程度上是真心話。
拉攏謝永兒不是為了夏侯澹,而是為了自己。
如果謝永兒能放下弄死的心,一點也不想宮斗。兩個社畜斗什麼斗啊,坐下吃火鍋不好嗎?
現在與夏侯澹戰略合作是不得已而為之,心深并不完全信任他。就算在最好的況下,他倆贏了,夏侯澹坐穩了龍椅,反手將卸磨殺驢,也只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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