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遊拳法前後共六六三十六招,其中每一招又蘊含著多種變化,學起來並不容易,不過黃蓉自小接的桃花島武學就屬這一路,因此學得十分得心應手,不過兩個時辰就已經全部學會,而賈裡玉因為分神和基本功不紮實的原因,多用了一個時辰。
待賈裡玉學完逍遙遊拳法,正疑心自己要離開雕世界時,腦中轟然響起白龍的聲音:“初雕世界,兩個支線任務全部完,待與洪七、靖蓉三人分別後,即可返回。”
賈裡玉側頭看了一眼郭靖黃蓉,心中略略生出不舍之,雖虛幻世界,但與靖蓉二人誼真摯、肝膽相照,比真實世界那些虛假意珍貴太多。
洪七公跟郭靖說了幾句話,然後又把賈裡玉到一旁傳授那一招棒法:“這招棒法做’天下無狗’,乃是我丐幫鎮幫絕學’打狗棒法’中的最後一招,為棒法中最妙的招式,一棒揮出,四面八方皆是棒,勁力所及,無人能擋,是以寡敵眾的絕招。”
“此棒法屬劈字訣,共有六變,瞧仔細了!”洪七公說著抖出綠竹棒,形展間,一棒劈下,一棒續上,剎那之間,果見漫天棒影,威力無窮。
賈裡玉看得驚心魄,只覺這一棒籠罩之下,真是躲無可躲、避無可避,來多狗也要被打跑了,是名符其實的天下無狗。
洪七公演完這一棒,神鄭重道:“依照幫規,這套棒法是絕不外傳的,我今天傳你,除了回報你那家傳制的佛跳牆,也盼你將來某日能以這招棒法替我丐幫化險為夷一次。”
洪七公遍吃天下食,從來沒吃到過佛跳牆,因此猜測是賈裡玉家傳食譜,至於要求賈裡玉替丐幫做一件事,則是看中賈裡玉的學武天賦和聰明百變的智謀。
賈裡玉道:“力所能及,必盡全力。”
“好。”洪七公點點頭,隨即傳了賈裡玉運勁訣竅和對應的功心法。
“這天下無狗雖只一招,但變幻繁複,運用巧妙,毫不輸三十六式逍遙遊拳法,你慢慢領悟吧。”洪七公說著,轉走開,留下賈裡玉獨自領悟。
賈裡玉從樹上折了一木棒,開始練習那招“天下無狗”。
其後接連五日,賈裡玉沉寂在這招棒法之中,和郭靖一樣,進到廢寢忘食的地步,又過三日,有所得,這時郭靖也已經學降龍十八掌的第二招“飛龍在天”。
這一日,洪七公興致大好,把郭靖和賈裡玉都到一起,道:“你們兩整日的打樹打空氣,如何能學好功夫,今天你們兩來對打給我瞧瞧。”
郭靖一聽要和賈裡玉對打,有點不大願意,面難,賈裡玉卻上前拍了拍郭靖的肩膀,笑道:“大哥不用擔心小弟,我們點到即止。”
洪七公了一下胡須,貌似不耐煩地說道:“傻小子,你現在未必傷得了小鯉魚,別婆婆媽媽,快比來看看。”
黃蓉眼珠一轉,忙也接道:“是啊靖哥哥,有七公他老人家在,不用擔心。”洪七公看了黃蓉一眼,知道小丫頭心裡轉著的鬼主意,也不說破,畢竟現在要指著蹭食,得罪不得。
郭靖也不再推,轉向賈裡玉,道:“二弟你學武時間還短,不及大哥皮糙厚,得住打,等下手,千萬小心在意。”
賈裡玉點頭嗯了一聲,然後走向旁邊的闊地,郭靖也跟著走了過去,和賈裡玉面對面站著。
洪七公饒有興味地看著二人,裡低聲自語道:“降龍掌對打狗棒,老花子也沒見過呢。”語氣似乎頗為得意。
賈裡玉抱拳道:“大哥,請了。”
“二弟請。”
賈裡玉知道郭靖不好意思先出手,微微一笑,說了句“大哥小心”,左腳前一步,子微弓,右手拳,飄然前沖,直直打向郭靖肩膀。這是逍遙遊拳法中的“見人手”。
洪七公看到賈裡玉使出這一招,欣然頷首。
郭靖見賈裡玉打來,抬右臂格開,正待凝神接戰,卻見眼前一花,賈裡玉斜繞到他側邊,待他轉對敵時,賈裡玉又繞回到原位,這套法是逍遙遊拳法中的“四海遨遊”,用以迷敵人的視線,擾敵人出手的氣機。賈裡玉自知功力不及郭靖深厚,所以決定用法優勢將比武拖到自己的節奏中。
“好。”洪七公不鹹不淡地點評了一句,隨後罵郭靖道:“傻小子,你再這樣瞻前顧後,束手束腳,就要挨揍了。”
郭靖見短短幾日二弟武功進步到這個程度,趕收起了容讓的心思,右臂揮了一圈,有劈啪之聲響起,隨後雙掌推出,空氣中又有悶聲響起。郭靖這一掌雖似打在空,但是掌力卻引而不發,隨時可迎擊任何方向的敵人,這一掌正是龍有悔。
洪七公曾經教過郭靖,龍有悔的關隘在“有悔”,這裡的“悔”有“回”的意思,回首迎敵,回避敵,回收勁力,領悟到“悔”的真諦,就算真正學會了這一招龍有悔。
果然,洪七公看到郭靖這一招,贊道:“傻小子也有不傻的時候。”
黃蓉旁邊接道:“靖哥哥不傻。”
就在這時,卻見賈裡玉雙拳並排向上,齊齊攻向郭靖正門,洪七公看到這裡,眉頭微皺,小鯉魚明知道自己力不及傻小子,為何還要主正面接這一掌?郭靖見二弟雙拳直來,避無可避,只得推出雙掌,了一句“二弟小心”,勁力吐出,不料賈裡玉雙拳在即將迎上郭靖雙掌的時候,陡然轉向,子一擰,從郭靖左側開。
“白虎下山!”黃蓉拍手道。
洪七公問道:“什麼白虎下山?這是四海遨遊。”
黃蓉定睛一看,賈裡玉果然在繞著郭靖打轉,姿飄灑,神態逍遙自若,正是“四海遨遊”,黃蓉稍一沉思,恍然道:“二哥把四象步和逍遙遊結合在了一起。”
郭靖自知法不及二弟,以不變應萬變,使出四師父南希仁教他的那套南山拳法,一味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守住門戶,讓賈裡玉一時也無計可施,又縱跳了幾圈,賈裡玉忽地雙手托起,用了一招“沿門托缽”攻向郭靖側腰,郭靖沉左拳橫掃架開,沖出右拳,賈裡玉這一擊本就是試探,打到半途,見郭靖擋勢兇猛,已然收手溜開。
洪七公看得著急,喝道:“這樣打打到明年也打不完,傻小子,飛龍在天。”
郭靖聞言,驀地高高躍起,幾乎同時,賈裡玉展開四象步中朱雀翔天,也飛而起,兩人淩空掌拳對了一下,只聽“嘭”地一聲悶響,郭靖落地後退了一步,而賈裡玉卻直接倒飛出去,但他雙腳剛一落地,子一旋,右拳斜斜地劈向郭靖肩頭,待郭靖揚臂架開,賈裡玉第二拳已經跟上。
看到這裡,洪七公總算收起臉上漫不經心的表,認真看起來,場上賈裡玉雙臂直直出,掄鐵錘般一拳接著一拳,雨點般地砸向郭靖,拳影漫天,竟然一時得郭靖落在下風。
“小鯉魚竟然將打狗棒法融到拳法之中,此子天賦極高,不過……”洪七公沒有說下去,只搖搖頭。
按照洪七公的想法,第一比武,必然以賈裡玉認輸告終,接著他會順理章地讓賈裡玉手持木棒使天下無狗和郭靖降龍掌對陣,不料賈裡玉先以四象步、逍遙遊和郭靖遊鬥,然後直接化打狗棒法為打狗拳法,以速度優勢連攻郭靖,讓他反不過手使降龍十八掌。
果不其然,在賈裡玉施出天下無狗第六變的時候,郭靖右口中了一拳,後退了數步,不過這也給了他一個息的機會,趁勢一招“龍有悔”推出,也把賈裡玉退十幾步。
“好了別打了。”洪七公停了二人,賈裡玉沖郭靖一笑,然後對洪七公道:“倘若我手裡用的是子,大哥要吃苦頭了。”
洪七公哼哼笑了幾聲,道:“鬼丫頭,小鯉魚,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安得什麼心思。”
賈裡玉笑了笑不說話,黃蓉上前拉住洪七公的胳膊,道:“七公啊,二哥學功夫才學幾天,這都快能和靖哥哥打平手了……”
洪七公打斷道:“他們兩個都是我教的,誰勝誰負,我都不丟臉。小鯉魚,你卯足了勁要打敗傻小子,無非就是想我多教他幾招降龍掌,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賈裡玉正經道:“倘若大哥再多學幾掌,我撐不到現在。”
洪七公略作沉,道:“你化棒法為拳法的想法很好,但是小鯉魚你要記住,以後再與人對敵,不要輕易使這一招,除非你手上的功夫已經練到家。”
“晚輩記住了。”
洪七公點點頭,揮手道:“好了,蓉兒、鯉魚,你們去買菜吧。”
黃蓉和賈裡玉知道洪七公要繼續傳郭靖降龍掌,相識一笑,然後一起去集市買菜,賈裡玉走了十幾步,回頭看了一眼洪七公和郭靖,心中暗道:“七公,大哥,咱們後會有期。”
賈、黃二人來到集市,正向菜鋪走去,忽然到帶著三個弟子的梁子翁,兩人忙低頭避過,但梁子翁卻已經看到他們。
“抓住他們。”梁子翁一揮手,三個弟子沖了上來。
賈裡玉和黃蓉轉頭就走,梁子翁這時也跟了上來。
“三妹,我們兵分兩路。”
“好。”
賈裡玉遂與黃蓉分開,展開青龍海法,朝東方奔去,正疾馳間,忽而時空轉換,影錯,那塊巨大的水幕,出現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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