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仙子真是名不虛傳。無論我如何變化，都難逃你的法眼。”浪花聳立，化作了水六郎。

我咋舌道：“這個水六郎好厲害！”

鳩丹微微一笑：“那是因爲甘仙子的三千弱水劍還沒有出鞘。再等會，你就可以一飽眼福了。”

水六郎手虛探，從甘檸真後，暴漲出一個高高的浪頭，化作巨大的手掌，轟地拍向甘檸真。後者頭也不回，輕拍劍鞘，一道水氣向後出，把巨掌打得碎。甘檸真白如雪，兀自靜立不。

“太牛了！”我忍不住鼓掌，大聲好。甘檸真就算和人手，也是清貴飄雅，凌波出塵，不帶一點的煙火氣。

水六郎清嘯一聲，雙掌拍向海水，像陀螺旋轉起來。

海面上，驀地生出兩個漩渦，飛速旋轉，兩條水龍突然從漩渦裡鑽出，張怒吼，飛起幾十丈高，氣勢洶洶，張牙舞爪，凌空撲下。

巨大的兩條水龍，幾乎遮住了整個藍天。與此同時，水六郎像泡沫一樣，消失了。再看，他已經出現在半空，腳踏兩條水龍的背，長髮直直豎起，宛如一柄海水凝聚的寶劍，寒閃閃，直刺甘檸真。四面海浪牆立而起，配合水六郎的攻勢，排山倒海般撞向甘檸真。

我的一顆心懸到了嗓子眼，如果我是甘檸真，該怎麼應付？就算逃，我都不知道往哪裡逃。

甘檸真雪白的影彷彿被淹沒。

“嗆”的一聲，長劍出鞘。視線中，一匹瑰麗的彩虹橫空貫出。

彷彿天散出無數朵麗的鮮花，又好像是一座迷離的海市蜃樓，夢幻般地出現了。水瀲灩，彩虹宛如三千滔滔弱水，傾瀉而下。我呆呆地仰著頭，這一刻，我完全沉醉於這一劍的。

“砰”，水六郎口噴鮮，遠遠地飛了出去。水龍、海牆化作激濺的浪沫，無力地消融在海水中。

甘檸真長劍回鞘，靜靜地站在雪蓮花上。我眼睛，日他的，居然沒看清三千弱水劍是什麼樣的。

“別留活口！”鳩丹森然道，閃電般追出去，九蠍尾唰地出紅，刺水六郎的膛。

水六郎一聲慘，向大海深急速沉去，鮮紅的水汩汩冒上來，他的人影又消失了。

鳩丹哼了一聲，躍回金螺上，道：“他就算沒死，也得層皮了。”

甘檸真用蓮心眼察看了一會，道：“他不在附近了。”

鳩丹面沉重：“這下真的麻煩了，土矮子沒死，魔主一定知道三件寶貝落在我們的手裡。一個水六郎就這麼難纏，魔主可想而知。”

海姬道：“我們倒是不怕什麼魔主，只是連累了小無賴。”

甘檸真點點頭，對我道：“你跟著我們，只會有危險，不如，我們分道揚鑣吧。”

我呆呆地看著：“你要趕我走？”

“不行！”海姬斷然否決：“甘檸真，你難道忘記了迴毒誓？”

甘檸真平靜地道：“只要他願意，就可以替我們解開迴毒誓。”

“哼，就算沒有毒誓，我也不會讓小無賴離開！”見鳩丹和甘檸真訝然的眼神，海姬俏臉飛紅，跺了一下腳：“你們瞧什麼？小無賴有什麼不好？他風趣可，長得又俊，和他在一塊兒一點也不悶。”

我腦中嗡地一聲，傻傻地看著海姬，一顆心怦怦跳。海姬的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高貴豔麗的海武神，竟然喜歡上了我這個低級人妖？

我用力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鳩丹奇怪地看著我：“你做什麼？”

“我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夢。”我的聲音，好像在雲端裡飄。

海姬“噗哧”一聲笑了，隨即板起臉，對我嗔道：“我只是隨便說說，你別打什麼壞主意！瞧你眼珠轉，又想耍無賴了吧？”

我嬉皮笑臉地道：“對我們的海武神，我哪敢打什麼壞主意啊，頂多是香主意，香豔的主意。”

甘檸真冷冷地道：“林飛，命是你自己的，你想清楚，要不要跟著我們。回到龍蝶的府，你至還能平平安安地多活幾年。和我們在一起，卻是九死一生。海姬，如果你真爲林飛好，就該勸他走。”

我低下頭，不說話，再和三個混在一起，也許真的會有命之憂。但就此分開，我又捨不得。

想了很久，我擡起頭，迎上三雙麗的眼睛，搖了搖頭。

“你要走？”海姬聲道。

我靜靜地看著們：“我不離開。”

海姬歡呼一聲，鳩丹對我眨眨眼睛，甘檸真轉過頭，著大海，默默無語。

“不就是死嘛，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咬咬牙，嚷道。

其實我清楚，分開，是最明智的選擇。大難來了，同林鳥也要各自飛逃。我也從來不認爲自己會爲了人，而去送命。對我來說，自己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但說不清爲什麼，我說出了那樣的話。

也許，我不想讓們瞧不起我，覺得我貪生怕死。

也許，在我的骨子裡，還剩下那麼一點點的勇氣，一點點的驕傲。

也許我僅僅是想起了我們四人歌舞吹xiao的景。

但我決定了。我不想分開。偶爾，我也會做一次傻瓜。但僅此一次，我提醒自己，我林飛只做一次傻瓜，下不爲例。

甘檸真的聲音冷咧傳來：“從今天起，我們三個流陪你練功。”

接下來的幾天，真是苦不堪言。

們的拳玉，遠沒有想象中那麼香豔，反倒是恐怖。我就像是一個沙袋，和們過招時，不斷捱揍。雖然魅舞天下無雙，但我擊中們一下，們一點沒事，而我一旦挨一記，就痛得死去活來。

最要命的是鳩丹，就像是個刺蝟，本不得。但消極閃避，一味捱打又不行。我只好安自己，雖然每次打中鳩丹時，都如遭電擊，但總算了不地方，也不算吃虧。苦中作樂四個字的真義，被我領略得淋漓盡致。

就在不斷的捱打中，我的打鬥經驗逐漸富，作日益靈巧，魅舞之技也越來越純。一些基本的妖，我也全學會了。只是吸食日月華時，氣一到，就會被鼎爐吸收。問了鳩丹，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只好糊里糊塗地修煉下去。

一清早，我剛睡醒，“啪嗒”，一個墨綠的東西就被拋上金螺，橢圓形的，散發著腥味。鳩丹溼淋淋地從海中躍出，對我道：“趁新鮮，快點吞下去。”

我拾起這個墨綠的東西，苦著臉問：“這次又是什麼海的丹啊？”

“是海花蛇妖的丹，已經形了。”鳩丹笑嘻嘻地回答，這幾天，深大海，捕殺了好多海妖怪，挖出丹，給我服用，說是能夠增強妖力。這片海域的低級妖也真倒黴，被消滅得差不多了。

丹大多又苦又，很難吃，我只好一口嚥下。墨綠的丹，立刻化作一道涼津津的，流進腑。丹田的鼎爐自升起，吸。

鳩丹欣然道：“小狼，今天該我陪你過招了。”腰肢一扭，左手向我抓來，鮮紅的蠍針在指尖閃閃發亮。

“剛吃完就打，不利於消化啊。”我縱躍起，施展魅舞，避開蠍針，手臂輕向的小腹。不等鳩丹招架，我忽地彎腰，左屈起，右腳輕點高聳的峰。

“小狼，總是盯著這個地方打。“鳩丹風萬種地一笑，一蠍尾倏地鑽出部，快似輕煙，向我臉來。

蠍尾後發先至，我只好收腳，驟然下翻，閃到鳩丹背後，一個倒立，頭下腳上，雙掌劃過兩個妙的圓弧，不偏不倚，重重地拍在滿的屁上。好痛！我怪一聲，手，閃開急速刺來的蠍尾。腦海中，還回味著彈力十足，高翹圓潤的部帶來的銷魂滋味。

要不是被施咒，手一定一流。

觀戰的海姬狠狠瞪了我一眼：“小無賴，下流！”

鳩丹朝海姬眨眨眼：“昨天他也了你一下，你似乎沒罵他下流嘛。”

海姬暈生雙頰：“我，我是不屑說他。”

我振振有辭：“手過招，打到哪裡都有可能。只是男授不親，你們三個嘛，似乎都被我到過。這個，這個，”

不等我說完，雪蓮上的甘檸真，倏地向我飄來，海姬和鳩丹也同時向我撲來。糟糕，我犯衆怒了！我剛要舉手求饒，卻發現，三個的目並沒有看著我。一道波浪從側激起，化作一凌厲的水箭，又快又急，向我的肚子。

“小心！”三個異口同聲地起來。

第一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