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樓上季蘇北才想起來:“今還有一位客人,也是北京來的,過來和羽考察項目,羽這位客人和你也是老同學,就一起上了。夢夢你不會介意吧?”
“哦?是嗎?既然是老同學,又怎麽會介意,就是不知道是哪位老同學。在國外呆了十年,好多同學印象都不是很深了。”葉知夢沒太在意,多一個人吃飯罷了。
季蘇北笑笑:“別猜了,進去不就知道啦。”
服務員替們將門打開,葉知夢被懷裏扭來扭去的樂樂擋住了視線,一時沒看清裏麵除了秦羽還有誰。
等季蘇北將樂樂抱走,這下人是看清楚了,卻也愣住了。
對方倒是很大方地和打了招呼,一點兒都不顯突兀:“怎麽?看到我傻了嗎?還是高興得不出話來了?”
葉知夢很快調整回來,微微一笑,道:“嗨,江舟,沒想到會在這兒見到你,有點意外。”
江舟冷哼一聲,看著沒接話。
季蘇北以為他們隻是單純的同學關係,秦羽也沒和,但看這形似乎沒那麽簡單。氣氛頓時有些尷尬,趕給秦羽眼神示意,幾句話暖暖場啊!
秦羽噙著笑看向葉知夢,:“坐吧。”
有這麽招呼客人的嗎?季蘇北對自己老公實在無語,連忙打圓場,笑著替葉知夢拉開椅子:“就是,夢夢,來,先坐,坐下來我們邊吃邊聊。”
拉著葉知夢坐下後,見兒子已經自己爬上旁邊的椅子,便哄道:“樂樂去跟爸爸坐,媽媽和夢夢姨要話。”
“不要!我要和夢夢坐。”秦雲川朋友很不給麵子地直接拒絕了。
秦羽在場,就不用擔心治不了他,隻了句:“秦羽,管管你兒子!”
“秦雲川,過來和爸爸坐。”秦羽朝他掃了一眼,淡淡地。
隻見某朋友撅著乖乖地從椅子上又爬了下來,坐到了旁邊的位置上,耷拉著腦袋用沉默來抗議自己的不滿。
江舟看了眼葉知夢,又轉頭問樂樂:“樂樂為什麽想和夢夢阿姨坐?”
樂樂不舍地看向葉知夢,嘟得更高了:“等我長大了,我要娶夢夢做老婆的。”
“看來樂樂也很喜歡夢夢,那樂樂更喜歡媽媽呢還是更喜歡夢夢呢?”江舟繼續套朋友的話。
樂樂才屁大點兒孩子,自然聽不出話中的玄機。隻是季蘇北卻暗暗一驚,什麽也很喜歡夢夢?難道……
再看另外三人都一臉淡定的模樣,看來**不離十。心下便怪起秦羽來,這麽重要的信息也不提前一下。萬一弄巧拙,葉知夢肯定要生氣了。
隻聽那傻兒子還頭頭是道地回答:“都喜歡,但媽媽是爸爸的,夢夢是我的,媽媽有爸爸喜歡,所以我就多分點喜歡給夢夢。”
“臭子,媽媽生氣了。等會兒你這白眼狼就跟夢夢姨回家吧,媽媽不要你了,以後媽媽隻有豆豆一個寶貝。”季蘇北佯裝生氣道。
葉知夢也應和道:“也好,吃完飯樂樂就和我一起回家好不好?”
樂樂朋友頓時慌了,一溜煙爬下椅子衝到季蘇北跟前摟住的腰撒:“媽媽別不要我,我不臭,香香的,你聞聞。”
“你不是想和夢夢阿姨在一起嗎?為什麽不跟回家呀?”
樂樂委屈地看了看季蘇北,又看了看葉知夢,猶豫了一下,才:“等我長大了再去找夢夢,我現在還。”
所有人都被樂樂的言無忌給逗笑了,氣氛也在這一來一去中緩和了下來,不似一開始那般尷尬。
秦羽和江舟席間自然討論的都是些生意上的話題,季蘇北和葉知夢聊的範圍就廣了,但都離不開生活,自然比商場有趣兒多了,兩人不時笑出聲來。
大約是笑聲引起了男士們的注意,江舟抬眼看過去,忽然:“聊什麽呢?這麽高興,出來我們也聽聽一起樂嗬樂嗬。”
其實們也沒聊什麽,隻是季蘇北一時起兩個兒子長的趣事,便忍不住笑了。被當笑料的樂樂朋友還一臉無知地在旁邊啃著骨頭,十分專注。
“剛到樂樂時候給羽倒水喝,個子接不到水,他就自作聰明地去馬桶舀了一杯水給羽喝。”季蘇北替兒子邊的油漬,笑道。
“那你喝了?”江舟問秦羽。
秦羽沒回答,不過臉顯然不是很好看。不話那就是默認了,江舟打量了他幾眼,嘖聲點頭道:“夠爺們兒!兄弟佩服,來,這杯敬你!”
料的是自個兒老婆,幹壞事的是自己兒子,秦羽不能拿他們怎麽樣,但不代表別人的啞虧他也得著。
“跟你比,這點兒不算什麽。”著端起酒杯先了,角微微上揚,要笑不笑,這是他得意時的典型表。
江舟知道他在什麽,卻反駁不了,秦羽這丫向來夠狠,別人心窩子眼睛都不帶眨的,他瞥了眼葉知夢,苦笑:“也是,咱倆同歲,你都老婆兒子熱炕頭了,這,我就比不過你。不過你也別太得瑟,兄弟也會有的,早晚的事兒。不了,掃興,幹了幹了。”
葉知夢就知道這池魚肯定會被殃及,現在越發確定秦羽是故意上江舟今晚一起吃飯的,但目的是什麽呢?撮合和江舟?想想便否定了,秦羽什麽時候變得那麽婆了,完全不像他的風格。
無論如何,今見到江舟的確出乎的意料。季蘇北秦羽和江舟來南京是考察項目的,且不管他們什麽時候合作上了,既然如此,便隻當他是來考察項目的,今湊到一起吃飯也純粹是巧合。
至於別的,不願多想,也不會自作多。
這頓飯每個人吃的滋味都不同,吃得最多最香的當仁不讓是樂樂朋友。秦羽的想法旁人向來猜不,季蘇北看時的眼神或多或帶了些許歉疚,大概也察覺到了點什麽。
不過葉知夢覺得這並沒有什麽,和江舟之間的糾葛在別人眼裏或許撲朔迷離,但的態度和想法一直都是明確的,從未搖,江舟自然也清楚。
所以,就算和江舟做不,依然當他是最好的朋友,不管江舟怎麽想,都是這麽認為的。既然是好朋友,在一起吃一頓飯也沒什麽,不是嗎?
吃完飯,江舟主提出要送葉知夢回家。
季蘇北有些為難地看了眼秦羽和葉知夢,本想讓秦羽開車先送葉知夢回家的,但江舟先開了口,這話便隻能咽進嚨了。
誰想葉知夢卻大大方方地接了:“那就這樣吧,北北你也早點帶孩子回去休息吧,我看樂樂都快睡著了。我和江舟這麽多年朋友了,他送送我也是應該的,是吧江舟?”
江舟不語。
季蘇北看眼皮都快合上的兒子,點點頭:“也好,不過江舟晚上喝了不酒,我看還是把車放這兒明再開回去,今晚上就打的回去吧。”
“沒事兒,才那點酒,都是啤的,跟喝白開水似的。放心吧,保證幫你把人送到。”江舟拍拍秦羽的肩,:“兄弟,走了啊!今晚謝謝招待,等回北京了咱哥倆再出來好好喝兩杯。”
看著江舟的車子駛離,季蘇北抱著昏昏睡的兒子站在原地,聲埋怨:“別出什麽事兒才好,你也真是的,明知道他倆的事,也不告訴我,還擅作主張把人來。沒事兒找事兒了吧?今晚罰你一個人睡,我和樂樂睡。”
秦羽沉默半響:“你不懂,江舟太苦了。”
……
“車不錯,當老板的果然不一樣,到哪兒都有車開。”葉知夢無聊地道。
江舟複雜地看了一眼,又轉過頭看前方路況,狀似不在意地回了句:“羨慕嫉妒恨?別介,嫁給我也一樣。”
“我是那種人麽?為了幾輛車就把自己給賣了,我們家老頭子還不把我給斃了?”葉知夢輕笑。
你要是就好了。你要是,也許事就不會那麽複雜了;你要是,也許我們就不會這麽多年依然止步不前;你要是,也許我就沒那麽你了;你要是,也許我也就不像現在這樣痛苦卻不能自拔……可惜你不是。
江舟的心在吶喊,像奔騰的黃河般咆哮,可聽不見,隻有他一人振聾發聵。
趙京寧的電話就在這時打來,葉知夢從包裏翻出手機接聽,他問在哪兒,如實回答,包括晚上和秦羽夫婦吃飯的事,唯獨忽略的隻有一個人。而這人此刻正用如臨大敵般的眼神盯著,神不悅。
點了點他的胳膊,又指指前方,示意他看路。對方冷著臉轉過頭,不再看。心裏歎氣,他要怎麽才肯放下。
知道江舟和趙京寧不對盤,葉知夢隻想著趕把趙京寧敷衍過去掛電話,實在不想多生事端。
“你們複合了?”不用問,他就是知道這通電話是誰打來的,正因為這樣,他才更不爽。
葉知夢不想在他麵前多什麽但也沒打算瞞,隻輕輕“嗯”了一聲,算是承認了。
之後兩人便沒再話,直到車子停在公寓樓下,見葉知夢一點兒也沒有邀請他上樓的意思,江舟心裏更氣了,挑眉問:“不打算請我上去喝杯茶?”
“改吧,今太晚了。你早點回去休息,路上開車當心。”
“晚嗎?還是,葉知夢,你怕?”江舟冷笑。
“嗯,我怕。怕鄰居看到影響不好,怕趙京寧知道吃醋,這樣你滿意了?”葉知夢看著他,淡淡地問。
一字一句,字句誅心。
江舟撇過頭不願看:“滿意,滿意的很。你果然還是我認識的葉知夢,該狠的時候比誰都狠。下去吧,不送你上樓了。”
“好。”打開車門,又轉過頭,沉默片刻,:“江舟,我們認識十幾年了吧?我一直當你是最好的朋友,我從來沒想過要失去你這個朋友。放過自己,放過我,如果你還當我是朋友。”
江舟猛地將的子拉近,瘋了般吻上的,住的下顎強行打開牙關,長驅直,恨不能攪盡甘霖。
越掙紮他越收,不再反抗,像木偶人一樣任他擺弄,隻是冷冷看著他,他卻主將放開,挫敗地在方向盤上狠狠一拍:“走!趕走!我不會道歉的!”
走了,一眼都未曾回頭看他。江舟笑了,不一直都是這樣的嗎?怎麽就不習慣了呢?
葉知夢,恨我吧。我寧願你恨我,也不想你忘了我。放過你,誰來放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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