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晴也覺得自家夫人看起來表不太好,忙急匆匆地跟住的腳步回去也不敢問。
回到了馨園,葉玉坐下喝了一杯水才慢慢冷靜下來。記得以前季睿就對說過,男人的和是可以分開的,這麼一看,倒真是沒錯。
“夫人,”妙晴又為把空了的杯子續滿,小心翼翼地問道,“是不是跟大爺起爭執了?他是想怎麼置云宛姑娘?”
葉玉這會兒已經緩過了神,想起季睿說的話,不由苦笑了一下:“大人不會把云宛姑娘怎麼樣的。”
季睿說得沒錯,這件事的關鍵還是在季寧上,想到季寧,葉玉心中微微一痛。
“妙晴。”突然喚了一聲。
妙晴趕回應:“是,怎麼了夫人。”
“若是……”葉玉停頓了一下才繼續問道,“若是有一天我想離開相府,你愿意跟我一起嗎?”
妙晴一愣,了突然就紅了眼眶:“夫人,您這是說的什麼話,奴婢不跟著您,還能去哪里?奴婢……”
語音一哽咽,竟然有些說不下去了。
妙晴從記事起便是跟著葉玉了,葉玉本就是獨,兩人一同長大,說是主仆,卻更像是姐妹。葉玉子好,把慣得也是沒大沒小,在府里都相當于半個主子。
親眼見證了葉玉從一個無憂無慮、吃不得半分苦的大小姐,變了如今這個萬般忍,什麼都放在心里的大方得相府大夫人,比誰都心疼。
所以妙晴也得自己跟著主子長起來,開始懂得主仆有別,懂得如何看人臉,如何不給葉玉惹麻煩,如何照顧好,自己有時候在府里了什麼委屈也都吞進了肚里。
從那個沒大沒小的丫頭變如今妙晴姑姑,與葉玉相依為命走到今天,卻終究還是沒能護住。
妙晴每次想到有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給葉玉下了十年的毒,就覺得心如刀割。沒有辦法想象葉玉會有不在的一天,這些日子也只能逃避現實般地不去想這問題,如今被葉玉這麼一問,就突然有些控制不住緒。
葉玉也沒想到的反應這麼大,慌忙把拉到跟前坐下:“好好好,我知道我家妙晴一定會跟著我,是我不好,問這種讓你傷心的問題了。”
妙晴眼淚搖頭:“不是的,奴婢不是怪夫人您。”是怪自己沒用。
不需要多說葉玉便已經明白的意思了,葉玉張張不知道該怎麼安,妙晴跟著被困在這深院二十多年,甚至死活不愿嫁人,自己對一直是滿心的愧疚。
這最后的時間,不想再讓妙晴陪著自己耗著這里了,知道不會自己離開,葉玉便想帶走。
“以前在葉府的時候,我們還經常溜出去呢!如今在這相府一待就是二十年,我又想出去看看了。”葉玉笑道,語氣里有些懷念。
妙晴已經收拾好了緒:“不管夫人您想做什麼,奴婢都會跟著您。”可是說完了,又覺得不對勁,這可不像是葉玉會說的話,“可夫人,若是我們走了,爺怎麼辦?”
葉玉苦笑:“他自然會有自己的人生,”哪里得到自己擔心呢?覺得心里有些迷茫,“妙晴啊,我有時候也會想是不是我太執著了,那個陪著我們倆度過最開始艱難日子的寶寶,在出生的時候,就已經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屬于別人的季寧。
妙晴搖搖頭:“夫人,總有一天爺能夠明白您的。”
“明白我做什麼?”葉玉笑,“不明白對他也更好。”自小就被寵著養大,便以為父母都該是如此的,現在卻覺得是自己該放下了。
雖說想離開,但葉玉也知道,這件事有多困難,只能慢慢計劃著來。
“夫人?”寫完方子說了半天卻不見回應的段云知側頭看了過去,卻見葉玉一副微微出神的模樣。
葉玉被他這麼一,馬上回過了神:“段大夫開完藥了嗎?”
“嗯。夫人有什麼心事嗎?”
葉玉笑了笑:“是段大夫昨日的那步棋走得太過刁鉆,著實讓我有些傷腦筋。”
他們現在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棋友了,段云知明明知道的話多半是信不得的,卻還是心跳了一瞬間,想到這個人在思索棋局時,想的必然是自己,他的心里就升起一種奇異的滿足。
然而下一刻,他就聽到葉玉又問:“如果不冒昧的話,不知道能不能問一下,段大夫與林將軍是何關系呢?”
就像一盆冷水潑了下來,段云知的心又瞬間跌冰窖。
“只是……主雇關系。”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林將軍能請你,是因為你們有私呢。”說完以后,葉玉也不再說這話題,就像只是隨口一問般。
段云知在最開始的苦散去后,又察覺出了幾分不同尋常,他知道葉玉跟林楓的關系,沒有原因的話,葉玉絕不會突然提起他。他還想探尋什麼,葉玉的臉卻已經恢復了波瀾不驚,讓他再也看不出來什麼,只得作罷。
何水瑤看戲那天驚后生了一場大病,季寧一邊照顧,心里還惦記著那天把自己護在下的葉玉。
現在想想自己當時就那麼丟下了,季寧也是一陣懊惱,尤其是后來還聽云宛說葉玉傷了腳,就越發愧疚了。
等何水瑤穩定下來了,他才終于得了機會,只是他去馨園之前都必須經過季睿的同意,季寧便不得不先去找了自己的父親。
“爹。”季寧老老實實地行禮,他在心里想好了說辭,若是爹這次再反對,他必須據理力爭爭取到機會。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季睿這次居然沒有向以往那般簡單暴地否定,而是靜靜地沉默著看了他半晌。
就在季寧被看得有些不安的時候,他才終于開口:“若是我不同意,你會怎麼樣?”
季寧被問得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
季睿語氣不好地又重復了一遍:“若是我不同意,你打算怎麼辦,也要去嗎?”
季寧低頭思索了一番后,眼神堅定地抬起頭:“是,孩兒要去,母親為我了傷,于于理我都該去探。”
“哼,”季睿冷哼,語氣里有些不屑,“早干什麼去了?”
季睿的話讓季寧臉微微漲紅,明明是他止自己接母親的,可自己此刻竟覺得理虧而無法反駁。
季睿看起來也沒有要繼續為難他的意思,說完那話就已經低頭去看文書了:“你出去吧。”
“孩兒告退。”季寧退出了書房,才發現季睿并沒有明說是允許他去還是不允許。
想了想,季寧還是抬腳走向了馨園。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上一章被鎖,為了字數提前更新,今天晚上就不更了。上一章已經修改過了,估計很快就會放出來……吧?應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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