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陣鳥雀清鳴響起,一縷朝過迎客鬆的枝椏,進了半開的窗,照在了牀上之人的臉頰上。
沈落眼皮微微一,瞇著睜開了一點,隨即立馬擡起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嘶……”
結果這一擡手,一陣筋般的痠痛立馬襲來,意識也隨即清醒。
一強烈的恐慌立刻由心底升起,沈落一下從牀上坐起,了子,急忙朝著四周打量過去。
只見前不遠的牆邊上,擺著一張窄窄的桌案,上面堆著一沓破舊古書,桌案不遠便並排有一扇窗戶和門扉,這一切都是那麼的悉異常。
沈落臉上浮現狂喜表,又低頭打量一下自己。
服是完好無損的,上雖然痠痛難耐,可是並沒有半點傷痕,那覺倒像是過量運之後帶來的不適。
一黴混合著檀香的悉味道衝鼻腔,讓其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這時,沈落才終於相信自己此刻春秋觀的住,而不是那個氣森森的鬼村。
“昨晚發生的事,只是一場噩夢!”沈落了下真真實實的木牀,長長出了一口氣,昨夜種種形還歷歷在目,一時間竟讓他生出了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沈落擡起袖子,抹了一把額頭,才發現前額和鬢角里竟已被虛汗浸溼,就連後背也都泛著氣,有些在後背上,覺很不舒服。
他有些失神地在牀上坐了一會兒,才發現早已經過了自己平日雷打不的起牀時間,眼看著連早上的修煉功課都要耽誤了。
“一個夢而已……”沈落低低自語了兩句,似乎要強行說服自己,接著子一,下了牀。
誰想他的雙腳纔剛踩在青布鞋上,剛一發力站起,就覺得雙一,竟是朝前直接撲倒了下去,而當他試圖用雙臂支撐住子時,才發現自己雙臂一樣痠無力,就這麼直直地摔倒在了地上。
“哎呦……”
沈落哀一聲,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點點重新坐在了牀沿上。
這時候,他才注意到自己是真的不對勁,雖然自己的子骨本來就不怎麼樣,但現在卻明顯是非常的虛。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心中開始有些駭然起來,若只是簡單睡了一覺,做了一場噩夢,絕對不至於如此。
事實上,自打被氣侵以後,沈落沒做噩夢,各種稀奇古怪的夢境他都遇到過,只是現在細想起來,那種覺與他昨晚所經歷的截然不同。
況且,如果真的只是夢的話,他對夢的記憶怎會如此清晰真實,而又怎會如此疲憊,簡直就像是真經歷過了一場廝殺激鬥。
但若說不是夢的話,又該怎麼解釋?難不是自己真夢遊下山,去了山下的哪個村子,接著又夢遊回來?
可是這也說不通啊,昨夜在那山村裡,他可是連命都丟過了,渾更是傷痕累累,上的服也都破如襤褸,絕不應該是眼下這般模樣。
這麼想著,沈落神晴不定起來,越想越覺得昨晚的事實在太過詭異了,覺腦袋似乎都大了幾分。
他用手了眉頭,子向後一仰,乾脆往牀上重新躺去。
“砰”的一聲。
沈落覺腦勺彷彿到了什麼呼呼的西,頓時一激靈再坐了起來,急忙轉回看了一眼。
只見牀頭上,擺著一個長長方方的黃,赫然是其先前找到的“寶”,那個神的古舊玉枕,而原先藤條編制的枕頭則被到了一旁,著牆壁。
沈落目瞪口呆起來!
昨夜,他竟然枕著這個玉枕睡了整整一晚,而不自知!
可他明明記得,昨晚睡覺前將這東西著那堆古書放在桌案上的,怎麼會就到了自己牀頭上?
“難不……昨夜的惡夢與這有關?還是說,這玉枕裡本就是一個不乾淨的東西?”
他記得《張天師降妖紀事》裡就有一則記載,說是嶺南啓安縣有一書生春日郊遊時,在河邊撿到一塊青銅古鏡,見其背面以金文小篆寫著逍遙二字,以爲是什麼古就帶回了傢俬藏。
結果,那逍遙鏡裡封了一隻鬼,每逢月圓之夜就從鏡中出來,吸取他的氣,若不是張天師雲遊至此,出手相救,這書生就要氣斷絕,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一想起這個故事,沈落顧不得上虛乏無力,慌忙下了牀,從桌案上取過那支狼毫小錐,用筆桿那頭探過去,輕輕了牀上的玉枕。
玉枕便向後移了移,上面既沒有什麼異常芒亮起,也沒有什麼煞鬼撲出,看起來和尋常之沒有毫不同。
沈落還是有些不放心,又取出一個小瓷瓶,從裡面倒出來了些硃砂,兩手了,將整個手掌都沾滿後,才小心翼翼地出一食指,以指尖點了點玉枕。
除了玉枕的冰涼外,依舊沒有任何異常。
“別又是被什麼祟悄悄附了吧。……“沈落收回手,仍然眉頭微蹙,有些心神不寧。
他略微思量了一陣量,瞥了一眼玉枕後,快步走到門邊,席地盤膝坐好,雙手抱元,心神守一,開始默默運轉起小化功來。
只是他被昨夜夢境折騰得有些心神不濟,此刻想要心神守一,卻半天無法定,足足花費了兩個時辰,才終於將小化功運轉了一個小週天。
功法運行十分通暢,罡之氣充斥著軀各個部位。
運功完畢,沈落緩緩睜開了雙眼,輕輕吐出了一口氣,心裡的石頭纔算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