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醉嗯了聲。

方助理原以為會說拉格雷夫冰天雪地環境優，但年極為自然接過話：“還可以練英文口語。”

方助理：…………

他想起來問了句：“你有適合雪的服嗎？普通的寒服活可能不方便。”

宋醉點了點頭。

他走到房間把雪服拿了過來，土黃的雪服，因為二手的關系袖扣上還有不明顯的線頭，雖然看著不怎麼樣但穿上去還保暖的：“這個可以嗎？”

“可以是可以。”方助理用手了下服的厚度，“冷的話再加件羽絨比甲，就是不太好看。”

宋醉松了一口氣，他對好不好看沒什麼想法，在山里長大的孩子穿新服的機會，因為他在青春期高躥得極快，大多數時間都在穿親戚不要的舊服。

方助理朝書房后了一眼，低聲音囑咐：“不過最好不要讓賀先生看到。”

“為什麼？”

年疑問。

“以他的挑剔大概會說像在外面穿了件秋。”方助理揣測著賀山亭的語氣開口。

宋醉聽話點了點頭。

方助理仔細問年準備帶什麼東西后，心提醒再帶上個保溫水杯，待年離開便走回書房。

他把宋醉要去雪的事跟賀山亭說了：“宋醉要和你侄子去拉格雷夫雪，覺他特別開心，還說能去練口語呢。”

賀山亭的嗓音出輕蔑：“法國能練什麼口語，沒有人能在法國投降前占領黎。”

方助理被這話噎住了，法國好歹也是英語普及率40%的國家，在賀山亭的眼里比東南亞小國好不了多，果然德法從來不對付。

他換了個話題：“我下周休假干脆也去雪好了，好久都沒出去活活了。”

在他還是個年輕畢業生的時候，以為當賀山亭的助理會是金閃閃的工作，每天不是坐加長林肯便是坐頭等艙出國訪問。

可殘酷的現實卻是賀山亭喜歡在安靜到滲人的地方辦公，連窗簾也不喜歡開，如果有人對他說他老板是只中世紀吸鬼他也信。

“沒假了。”

他正想開口詢問時，賀山亭淡淡開口：“畢竟我是一個挑剔的老板。”

方助理無言以對，他忘了賀山亭對聲音格外敏了，在門外的談被聽得清清楚楚，他這位老板心眼確實不太大。

*

夜里收拾完明天的行李宋醉上床睡覺，醒來時給小玫瑰澆完水，還給宋天天開了個罐頭。

宋天天睡得比他還沉，只是抬起眼看了他一眼，他拿著開封的罐頭走過去懶惰的小貓咪才打了個哈欠起，他突然覺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這點對宋天天來說太難實現了。

早上七點他準時拖著行李箱躡手躡腳走出了房間，因為賀山亭的臥室就在對面盡力不發出任何聲音。

一來是賀山亭不喜歡人打擾，二是雖然服的價格不貴但他還是怕被說自己買的服是秋，特別是帶上賀山亭的語氣。

正在他安全走到下一層樓梯準備往下層走時，忽然他聽見樓上房間的門開了。

他下意識抬頭看可什麼也看不見，因為有什麼東西如傘面般伴著輕輕的風聲從上空落下遮蔽了他全部視線，落在手里攤開——

是一件做工良的雪服。

第16章 、第十六章（捉蟲）

宋醉捧起雪服再抬起頭時，樓上的人已經消失在盡頭，只有服著微不可察的薄霧氣息。

這是讓他別穿秋的意思嗎？

年后知后覺還是被嫌棄了，他把服小心疊起來放進行李箱，或許是賀山亭送的他連作都無比恭敬，唯恐服會說話。

八點他準時到達機場，見的不只是許寧，還有許寧邊的白問秋，白問秋穿了件高奢。

他的腳步停了停才跟上去，許寧抬手看了眼表：“去辦登機吧。”

正當他們準備走向大廳辦理登機牌時，白問秋歉意的聲音傳來：“我想著人多熱鬧點昨天了磊子他們，他們還堵在路上。”

“等等他們吧。”

許寧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他轉頭問向年：“怎麼只帶了這麼點東西？不夠我給你買。”

不過這顯然只是客氣話，當朋友們熱熱鬧鬧在機場出現后，許寧把宋醉忘在腦后，跟著同學們談天說地。

白問秋無疑是圈子的中心，所有人都圍在白問秋旁邊，只有宋醉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圈外。

*

飛機經過十二小時車程到達了法國尚貝里-薩瓦省機場，在格倫布爾經歷一小時轉車后即將到達拉格雷夫。

一路舟車勞頓大家都了，還沒下車便從包里拿出準備好的食，許寧將甜品點心遞向白問秋，坐在車末的宋醉吃著廉價巧克力。

他的行李箱并不大，為了節省空間沒有帶真空食品，只帶了三塊八的巧克力。

“馬上就到了。”

終于想起宋醉的許寧瞥見他手里的巧克力開口說，沒有要給他遞甜品點心的意思。

宋醉其實并不，一百克的巧克力熱量是586千卡，只不過他過車窗拉格雷夫，希能看到有可以流的地方。

車終于到了拉格雷夫，村莊是典型的法式鄉村風格，藍綠的百葉窗嵌在白墻上，溫暖的灑在爬地玫瑰上。

年一下車毫不猶豫走向商店，車上的人既是白問秋的朋友也是許寧的朋友，見宋醉這個舉后立馬低聲討論。

“他能聽懂英語嗎？”

“你說他聽懂英語？剛來滬市時讓他拿cheese結果他茫然站在原地，最后問我能不能用中文說。”

“今年為了許寧還去高考了，不過以他的資質不白卷就不錯了。”

宋醉不知道后人的議論，倘若知道也不會在意，他走到商店里問店員：“能聽你介紹店里的紀念品嗎？”

夏季的拉格雷夫游客數量并不多，店里只有他一個人，紀念品安靜地擺放在明的櫥窗里。

“拉格雷夫位于阿爾卑斯山，阿爾卑斯山的模型到旅客們的喜。”店員用英語回答，“你也可以選擇印有圖案的雪服或者雪狐玩偶。”

雖然店員的英語帶著濃重的法國口音，可對著電腦練習和對著人練習是不一樣的，他積極同店員流。

店員介紹完紀念品還向他介紹拉格雷夫：“拉格雷夫擁有兩百米的垂直冰川，有實力的話在這里可以挑戰單板高山雪，這是在其他地方很能驗到的，不過最好還是跟著教練一對一聯系，不然容易傷，每年都有初學者上意外。”

店員說到意外時用了可怕這個詞，宋醉點頭說了聲謝謝，因為囊中只買了最便宜的明信片裝在口袋里。

當他上完免費口語課心滿意足走出商店，聽到旁人毫不掩飾的議論。

“果然不會英語沒買到東西。”

“去這麼半天什麼都沒買？倒是用手比劃兩下說不定能行。”

“英語這麼差別出國了。”

宋醉張了張還是什麼也沒說，只不過當許寧也憐憫般給他包甜甜圈，他著甜甜圈不由得沉默，他看起來就這麼缺甜甜圈？

許寧在纜車邊訂了下榻的酒店，次日眾人換上雪服走出酒店朝著雪場地出發，夏季的阿爾卑斯山沒完全被冰雪覆蓋，從高能見連綿的草地。

拉格雷夫的雪場是真正登山者的勝地，沒有任何雪道標志，甚至連雪場工作人員也沒有，有的只是純粹的雪山。

上山后雪場門口的向導歉疚說：“對不起我沒想到你們會來這麼多人，已經連夜聯系教練了，可只聯系上了十九位。”

雖然北半球的夏季是雪淡季，但他們來的人有二十人之多，為了安全起見每個教練只一對一指導，這就意味著有個人不能雪。

來的都是家里不差錢的二代，沒人愿意忍讓，許寧對宋醉開口：“我看你臉不太好，要不在山上休息下吧？”

宋醉知道其他的都是借口，即便買好了全套雪裝備的他還是點頭，他沒有任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