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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寵后[重生]》19

安長卿沒有注意到,笑瞇瞇道:“王爺這麼由著我,我可是會驕奢逸、肆意揮霍的。”

“嗯。”蕭止戈瞥他一眼:“府里的銀子,足夠揮霍。”

安長卿微愣,回過味來又笑起來,眼里閃著:“但是我可不想又被小話本編排驕奢逸只知樂……”

“他們不敢。”蕭止戈被他染的角微翹:“沒人敢編排北戰王妃。”

作者有話要說:

慫慫:喏喏是不是不喜歡我?為什麼不肯跟我一起騎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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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青云山的莊子買下來后,安長卿又尋了工匠重新修繕,清洗灑掃,如此一番修整后,便已經進了臘月里。

眼看著臨近了臘八節,宮里頭傳下旨意,召安長卿和蕭止戈宮。

按皇室習俗,作為北戰王妃,在新婚次日安長卿就要與蕭止戈一同宮謝恩。只是宮中幾位均不喜蕭止戈,加上安長卿又是個男王妃,雖說對各方都是好事,但是看著又覺得膈應。便干脆賜下恩典,免了兩人宮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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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至今安長卿還未宮。

送走了傳口諭的太監后,安長卿便有些愁眉不展起來。在上一世這個時候,宮里可沒有宣他們宮覲見。上一世大婚后,他便沒有再出過王府。一直到了除夕宮中設宴,他才隨蕭止戈了宮。

宮中規矩繁多,了宮后他更是兩眼一抹黑,又唯恐出了丑丟臉惹怒蕭止戈,更是小心謹慎,連眼神都不敢瞟一下,在擔驚怕中煎熬著過完了除夕。

那時太后和皇后倒也召見過他,只是他不敢多說多看,凡事都唯唯諾諾點頭應是,好歹是應付過去了,只是連那些人長什麼樣子都沒看清。

如今提前被召進宮中,安長卿既擔心是不是出了什麼變數,又擔心會惹上麻煩。但他把重生以來發生的事捋了又捋,卻也沒想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才讓皇后提前召他宮。

找不到原因,安長卿只能暗自提起警惕,想著還有兩日,最先把宮中的規矩學好了。王府中是有宮里出來的嬤嬤的。只是王府沒有眷,一直沒有派上用場。

如今安長卿倒是可以把人來先問問宮中的規矩和要注意的事項。

“不必學這些。”蕭止戈住了要去傳嬤嬤的安福,目轉向安長卿:“屆時你跟著我便是,他們不會太為難你。”

安長卿遲疑:“可是……這樣會不會落下話柄?”

蕭止戈角撇了撇,神微冷:“我的把柄越多,名聲越差,他們才越高興。”

安長卿微愣,又聯想到外頭傳得離譜的各種流言蜚語,隨即了然。

一個手握重兵的王爺,卻沒有任何母族依靠,不得帝心,又注定失去了繼位資格。若是有一個好名聲,了大鄴的英雄,那等著他只會是數不清的明槍和暗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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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一個容不下他的,便是坐在至尊之位上的安慶帝。

唯有像現在這樣,聲名狼藉,又有殘暴之名,不得民心,安慶帝才敢把軍權繼續給他,讓他替自己守著北邊。

這便是宮里想看到的結果,也是朝堂各黨派想看到的結果。

安長卿抬眸凝視著他,男人大馬金刀坐在一旁,脊背如長.槍般直,只靜靜坐在那兒,便如山巒般沉穩可靠,仿佛無數的重擔也不垮他。

但安長卿卻親眼見到過他被垮的模樣。

他斂下眼中緒,忽然明白了昔日帝王的寂寥。上一世,他明明有勝算,卻選擇了讓衛軍統領打開城門;明明還有一線生路,卻選擇獨自在棲梧宮自裁……那時,他應該是厭倦了吧。

鐵甲長.槍,獨自守著這大鄴江山,卻被萬民唾罵,無人理解。就連本該與他最親近的自己,也視他如洪水猛,畏懼逃避。所以最后……他終是選擇了放下。

既然這江山守不住,那便不守;既然他們他暴君,那他便當一個暴君。

天下人盡負他,他便也負盡天下人。

到最后,孑然而來,寂寥而去。

安長卿輕輕吐出一口濁氣,下了鼻腔酸,忽然站起來,走到他前蹲下,雙手輕覆上他的手背,微微仰頭道:“可是我不想聽他們說你的壞話,你明明……這麼好。”

蕭止戈呼吸一窒,深黑眼眸與他對視著,良久,結才上下,發出有些沙啞的聲音:“你不想聽,便不許他們說。”

話語還是一貫的霸道,安長卿卻覺得男人冷的面容都變得可起來,他側臉趴在他膝蓋上,蹭了蹭他的手:“嗯,所以這次宮,我得好好表現,才能不給你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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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止戈心臟微熱,手指蜷了蜷,才僵的覆蓋在他的頭頂,順著烏黑的發:“不會丟臉。”

“所以還是得把嬤嬤來。至大規矩上不能出錯。”

安長卿抬起頭來,的發順著指溜走,蕭止戈悵然若失地握了握手掌,道:“好,聽你的。”

***

臘月初八,安長卿與蕭止戈一同進宮。

這一日安長卿早早便起來了,宮覲見的禮服是早就備好的。因他是男人,也不需如子一般裝扮,因此只換上了繁復的禮服。

蕭止戈也換上了親王禮服,禮服上的紋樣與他一般無二,只蕭止戈是黑紅二,而安長卿是白紅二。兩人一個高大健壯,一個纖細俊,本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但是站在一時,卻出乎意料的契合。

就連安福都小聲慨:“這麼看著,王爺和公子真是般配。”

安長卿悄悄抿下了邊的笑意,蕭止戈瞥了安福一眼,雖沒說什麼,表卻十分和。

兩人收拾妥當,便一同出門。

出門時外頭飄飄地落起了雪,馬夫駕著馬車過來,車里的暖爐才燒上不久,仍然是冷颼颼的。蕭止戈剛掀開簾子,便又退出來,王富貴去庫房把他的狐裘披風拿來。

狐裘披風是他在雁州時獵到的罕見銀狐制,底雪白,尖卻是銀灰,在亮下看著如同泛著銀。這披風制好后,因他習武耐寒,一直收在庫房里沒用上,這時候倒是正好給安長卿用。

王富貴捧著披風過來,蕭止戈接過抖開,仔細披在了安長卿上。

安長卿確實有些冷,這禮服雖然層層疊疊十分繁復,卻并不保暖,此時他的手指都是涼冰冰的。蕭止戈把披風給他披上后,才隔絕了外頭的寒風。

將系帶系好,蕭止戈才道:“上去吧。”

安長卿朝他笑了笑,踩著馬凳上去。蕭止戈今日不騎馬,也陪著他坐馬車。安長卿裹著厚實的狐裘,雙手被蕭止戈暖著,在搖晃的馬車中駛向宮門。

過了兩道門,到了宮門,便要下馬車,換乘轎進去。兩人分別上了轎,由宮人抬著,一前一后,晃晃悠悠地往太后所在的坤儀宮行去。

沒了大火爐,安長卿手,往手心哈了一口氣,掀開轎簾往外看。

皇宮跟他記憶中一般無二,只是尚沒有他記憶中那般死氣沉沉。因為快到新年,宮中要設宴,宮太監們都在四灑掃裝扮,一路上都能看見急匆匆來往的宮人們。

轎搖晃了近兩刻鐘,才到了坤儀宮。

安長卿下了轎子,重新整理了裳,將狐裘給伺候的宮,才與蕭止戈一同踏坤儀宮中。

殿燒著地龍,進門便是一陣帶著暖意的香風撲面而來。安長卿目不斜視,跟著蕭止戈行禮拜見。

“賜座。”太后緩緩抬了抬手,便有宮搬來兩張椅子。安長卿和蕭止戈坐下,也終于看到了太后與皇后的真容。

太后將近六十歲,看著卻只有五十出頭的模樣,面容慈和,左手繞著一串佛珠,看著十分平易近人;皇后坐在太后下首位置,五端方明態纖阿,此時正笑的看向安長卿,道:“前些日子,恤你們新婚,也沒討人嫌召你們進宮。正好今日宮,便將先前備下的賞賜一并給了,也免得你們說我這個做母后的偏心,偏疼太子妃了。”

太后不咸不淡地掃過安長卿,緩緩捻手上佛珠。

安長卿垂下眼,心道,來了。

只是他早有準備,此時只裝作惶恐道:“長卿不敢,太子妃份尊貴,又是長嫂,母后疼也是應該的。長卿與王爺絕無怨言。”

“話雖如此,但畢竟都是我一手養大的孩子,一碗水還是得端平了,也舍不得委屈哪一個。”皇后笑著示意側宮將賞賜拿上來:“看看喜不喜歡。”

安長卿連忙站起來謝恩。宮端來的托盤上,擺著玉佩書畫等一應賞賜,俱都是男子合用的。

收下賞賜,安長卿重新落座,就聽皇后又道:“本宮膝下就太子和止戈兩個兒子,太子早早婚,孩子都會走路了,現在就只有止戈讓本宮放心不下。如今他終于婚,也是時候開枝散葉了……”

安長卿心里一沉,聽著繼續道:“你們新婚燕爾的,母后也不愿討人嫌給你們房中塞人,只是止戈急躁,長卿你為王妃,該勸的還是要勸著,不能全憑著他的心意胡來,總得有個脈傳承……”

安長卿垂眸,飛快思考著這一番話的意圖。心念急轉間,迅速有了對策。

他忽然起,一擺,結結實實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頭:“請皇祖母、母后治罪,長卿不能從命。”

“這孩子……”皇后一驚,連聲人扶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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