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他的溫低。”夏昀放下瓷杯,說。
方夜沒想到夏昀還能順著他的話往下說,來了興致:“那溫得低到什麼程度才能覺得這茶燙?”
夏昀擱在白瓷杯邊的手腕白到泛著冷意,和他的語氣一樣:“異于常人。”
方夜:“……”殺人誅心啊,看看林熙過來的眼神,覺要把夏昀給吃了。
方夜老早就看出林熙瞧不起他媽媽,一直不喜歡林熙,每次過來都不大舒服。
沒想到徐家終于出了一個和他能統一戰線的人。
要知道,之前每次來,所有人都護著林熙,把他當寶貝似的護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國家保護植,綠茶味的那種。
導致他每次來他外公家,都一陣膈應。
原本以為夏昀也不太好相,沒想到比林熙好多了。
夏昀兩人的聲音很低,還是傳到了林熙耳中。
林熙本就生氣,現在更是覺得覺得刺耳,這不是說他不是人嗎?
他放下巾后,對夏昀笑了一下:“對了,夏昀哥哥知道月考馬上又要到了嗎?最近老師發了一些學習資料,要不我給你一份吧?”
他等著夏昀向他要。
結果夏昀沒開口,方夜倒是回話道:“我給了他一份完整資料,比學校發的還要全面,你就不用費心了。”
林熙抿了抿,又笑了一下:“不過夏昀哥哥一直在外面接通告,都不來學校上課,我很擔心哥哥的績。”
方夜疑:“你這麼擔心他,我當初去打職業的時候你怎麼不來擔心一下我?”
林熙:“?”他到底是在和誰說話?
方夜繼續道:“你看我去打職業照樣保送,你還是擔心別人,擔心擔心自己吧。”
林熙:“……”
林熙臉上青白接,隨即勉強笑道:“夏昀哥哥,我就是怕你忘了,你不會嫌我煩吧?”
他一臉真誠又擔憂地看向夏昀,這次方夜總不可能打斷他。
夏昀抬眼看他,冷冷道:“你覺得呢。”
林熙臉都綠了,夏昀怎麼不按常理出牌!不應該說不會嗎?!
“……既然你不喜歡我,我會注意的……”林熙垂下頭,淡聲道。
“夏昀績不好?”徐銘聽到幾個小輩聊天,問了一句。
林媛臉上掛不住,低了聲音說:“他高一起就去娛樂圈,現在直接讀高三,績自然不好。”
徐銘著那名年若有所思:“看起來倒不像。”
他甚至覺得,夏昀比一旁的方夜還要優異,他在這種覺上一向很準。
夏昀離開時,徐銘上自己的專人司機上車,與他一齊上車。
徐銘坐在副駕駛,問道:“我之前聽你媽媽說,你很久沒上學,可以的話,我準備幫你聯系老師,上門一對一教學。”
“不需要。”夏昀靠窗坐著,臉上依舊不咸不淡。
徐銘又說道:“你既然要上節目,在穿方面自然要注意一些,你把門牌號給我,我到時讓助理給一些定制品牌。”
夏昀眼睫了,依然拒絕:“謝謝,我也不需要。”
徐銘還是第一次見到三番五次拒絕他的人,尤其是當他說出轉讓權時,夏昀也波瀾不驚,那模樣就像是他送的是一塊蛋糕。
徐銘心奇怪,倒也不再勉強他。
很快到達目的地,徐銘目送夏昀離開,直視消失才收回視線,余發現另一側也有個男人下車。
徐銘看著那人的側臉,目微微一凝。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那個人是之前登過中心大廈屏幕的影帝陸傾。
·
陸傾打開房門時,一眼便看到了餐廳桌上空著的一瓶酒,不用問也知道是誰喝的。
他一度懷疑夏昀是不是把酒當水喝。
房間很安靜,陸傾正準備回自己房間,卻突然發現,浴室方向傳來的微微的熏香味。
他們自己的臥房有浴室,不過只有淋浴,外面這間浴室則安置了一個浴缸。
陸傾眉心微微一皺。
他走過去,發現浴室門并沒有關,開了一條小,有淡淡的水汽從里面涌出來。
他敲了兩下門:“夏昀?”
沒有回聲。
整個房間一片沉寂。
陸傾直接推門而,溫熱水汽撲面而來,陸傾看到里面的景,瞳孔。
酒后不能沐浴,他以為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常識。
但顯然夏昀不喜歡按常理出牌。
白圓形大浴缸,夏昀一手搭在邊緣,皮上泛著一層薄紅,手肘因為熱水的緣故,紅更為明顯。
他頭搭在手腕上,似乎已經睡著了,眼睫在兩頰上落下兩道深刻的影。
陸傾快步走進去,一手拉住他的手腕,沉聲道:“夏昀,醒醒——”
話還沒說話,只見明明陷沉睡的年突然睜開了眼睛,隨即猛地起作,反手將陸傾的手制住,一出了浴缸,迅速將人在了下!
“嘩啦”一聲,水花隨著他的作搖晃。
夏昀的手實在是太快,陸傾本沒想到他會還手,沒有任何防備,只來得及在夏昀撲過來時,握住了他的腰。
手掌下的皮溫熱,因為沾了水而無比。
他抬眼,夏昀正坐在他上,垂下的眼瞳里還帶著點未散的睡意,更多的是疑。
夏昀像是剛醒過來,不知道是蒸汽還是酒的原因,格外殷紅,他一字一句道:“你怎麼在這?”
第17章
夏昀的所有作都于本能,比如現在。
他一手鉗住陸傾的手腕,這也是一個將要進行攻擊的姿態。
夏昀抬起的手臂上,水珠順勢緩緩落下,最終在手肘匯聚,“啪”的一聲,落在了陸傾上。
像是打破了某種平靜,陸傾抬手向一旁的大理石臺面,將上面工工整整疊起來的浴巾取來,披在了夏昀上。
他剛才在泡澡自然沒穿服,醒來時于高度張里,沒有注意這一點。
不過他們都是男人,也無所謂,夏昀想。
“門沒關,你也沒有回應,所以我進來查看況。”陸傾慢條斯理說完,看向自己另一只被扣住的手,輕輕了:“喝了酒還泡澡,誰教你的?”
夏昀頓了下,才說:“我沒醉,不會出事。”
“這是第一次有人用這個姿勢和我聊天。”陸傾抬起眼,尾音很低,微微上揚,“雖然我不介意,但你這樣,我可能沒辦法好好說話。”
白浴巾遮住了夏昀大半骨架,出來的肩頭和腳踝還是過分單薄。
單薄到出一脆弱。
但是夏昀方才的作,凌厲干凈,和脆弱兩個字差了十萬八千里。
陸傾目移開,緩緩道:“還是說,需要我幫你下來?”
夏昀垂眼,陸傾服已經了大半,而自己的部分皮反倒是干燥。
夏昀方才只來得及防止對方作,此時清醒了些,才發現兩人的姿勢不太對勁。
他迅速從陸傾上下來。
因為他的作,隨手披在他上的浴巾更加不規矩,松松垮垮地裹在他上,出了半塊膛,他潤的發尾沾著水,那截脖頸白如雪,眼珠猶如乘在水里的琥珀,極冷又清澈。
陸傾漆黑的眼里看不出緒,半晌將目落在年的臉龐:“下次再這樣,我會讓人把酒都收起來。”
夏昀立馬抬起頭,看著他,不太高興地皺了下眉:“我自己買。”
“家里的酒會按每周的量放置,”陸傾微微勾了下,音低沉:“想喝酒的話,就乖一點。”
夏昀披著浴巾,半響才低低“嗯”了一聲。
·
陸傾回房后下了沾的。
房間浴室和剛才呆過的地方相似的香薰味,但其中,又截然不同。
水流裹挾著熱氣逐漸填充浴室,霧氣不斷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