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弈說完告辭,便帶著楚昭楚柯兄妹離開了。
中山王也沒有再挽留,讓管事送出門,扶著蕭珣站在廳門外目送,直到人影都看不到了,還站著不。
“父王,好看嗎?”蕭珣笑問。
中山王笑了,點頭:“好看,迷人,真不錯,如果母親跟這般,我能明白楚岺爲什麼如此死心塌地。”
蕭珣倒是沒想到父王這般評價,聽起來並不僅是開玩笑,他看了眼門口的方向,並不覺得那孩兒有什麼迷人。
中山王又搖頭:“真是太可惜了。”
又可惜什麼?蕭珣更不解。
“可惜好像不喜歡我們。”中山王笑說,看著蕭珣。
蕭珣笑了:“都是兒子的錯,不該抓住楚小姐。”
中山王說:“不抓住,也就無從結識,不喜也算是一種緣分。”
怎麼聽父王的意思,還真想跟楚小姐有點緣分?蕭珣問:“父王,你真被那位楚小姐迷住了?”
中山王哈哈笑,拍他的肩頭,用力一撐轉:“咱們府上多久沒有喜事了?你再不親,只能你老子我再娶一房,讓大家吃頓喜酒熱鬧一下了。”
蕭珣笑著說聲好啊,攙扶著父親,兩人說笑著向去了。
那位楚小姐桀驁也好狂妄也好,故意激怒他們也好,他們父子不會在意,又能怎樣?是他們可以主宰那位小姐的緒態度,不是那位小姐主宰他們。
就像看小兒狂怒,大人只覺得好笑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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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柯現在很憤怒。
“你現在滿意了?”他氣喝道,“你在京城惹得麻煩還不夠?一路上都要把人得罪?”
楚昭並不在意他的惱怒,看也不看一眼,只道:“你懂什麼,得罪人也不一定就是壞事。”
上一世可沒有得罪蕭珣,蕭珣還是把一家禍害死了。
現在言語不敬,中山王反而不把怎麼樣。
說到底不是言語態度的問題,是能不能以及需不需要的問題。
雖然恨不得殺了蕭珣一了百了,但是來改變命運的,不是來同歸於盡的。
殺了蕭珣,中山王還有其他的兒子,總不能一人之力殺中山王家所有兒子吧。
只要不讓蕭珣當皇帝就好。
但這個也不是能做主的。
那將是一場席捲了很多人的風暴,在這場風暴裡,實在是微不足道。
現在的能做的就是離蕭珣遠一些,以及,離能制住蕭珣的人近一些,比如,鄧弈。
看了眼走在後邊的鄧弈,鄧弈和兩個護衛在說什麼,但當看過去時,鄧弈立刻察覺,擡眼看過來,那鷙的眼神頓時讓想起上一世的記憶。
出一笑,忙收回視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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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邊郡去不,楚昭只能先回京城。
楚柯心很不好,又歸心似箭又畏懼路途的辛苦,一腔埋怨要罵楚昭,但每次開口反而被楚昭罵,而且楚昭還想手,那個婢阿樂也拳掌,氣得楚柯只能倒頭去睡。
夜降臨的時候,驛站比白日安靜了一些,但依舊不時的人來車走。
鄧弈吃過飯站在廊下和下屬說話,看到幾輛馬車進來,熱跟驛丞打招呼,向後院馬棚去了,驛丞走過來對鄧弈笑著施禮:“鄧大人,您明日要用的車馬都備好了,去過過目?”
鄧弈點頭,那驛丞忙帶路,帶著他向後院走去。
他剛離開,躲在牆角的阿樂收回視線,飛快地跑向屋子。
“小姐。”低聲說,“鄧大人去看車馬了。”
楚昭正對鏡梳頭,問:“跟什麼人去了?”
“當然是跟驛丞了。”阿樂說,“還有他的護衛。”
小姐問得好奇怪。
楚昭轉過頭給解釋:“有沒有別的人,外邊的人,比如,中山王府?”
中山王府?阿樂有點明白了:“小姐是擔心中山王府的人來報復小姐?”
當然不是,不過,這有點沒辦法解釋,楚昭點點頭:“是,所以,我擔心他們會不會私下接。”
阿樂點頭:“我懂了。”說罷轉就走。
“阿樂。”楚昭忙又喚住,“小心點,不要被發現,相比於做事,我更在意你的安危。”
阿樂有些好笑又有些開心:“小姐放心吧。”說罷甩手腳步輕快的跑出去了。
小姐現在不僅會騙人,還會說這麼好聽的話呢。
楚昭看著阿樂的影消失在門外,其實也只是猜測,本來一直認爲鄧弈和中山王府沒有來往,當時選蕭珣當太子,是皇帝的決定,鄧弈只是個執行者,但這一次突然在這裡接連遇到了蕭珣鄧弈,總覺得也太巧了。
而且再想到當時鄧弈竟然敢打已經是皇帝的蕭珣的臉——
他爲什麼能如此張狂?蕭珣又爲什麼忍辱?
蕭珣能當上皇帝,是不是跟鄧弈有關?
所以今天當鄧弈說要去中山王府時,立刻也要去,就是想要看看他們之間有沒有什麼,而且,當中山王要把和楚柯支開——嗯,不知道爲什麼,下意識的就認爲那是支開他們,要和鄧弈單獨相,所以立刻就拒絕了——
也許是多想了吧。
但現在的必須多想。
......
......
驛站的馬廄比前院還熱鬧,伺候馬匹的人比馬匹還多,畢竟馬纔是驛站裡趕路的主力。
幾輛車了馬棚,馬匹被牽開。
“鄧大人。”驛丞停下腳,對鄧弈恭敬的說,“您看看這輛車。”
鄧弈走到車前,站在車邊的車伕打開了車門,昏暗的馬棚裡一瞬間似乎變得明亮。
車裡堆著幾個箱子,此時都打開,裡面的金銀珠寶在火把下閃爍著耀目的芒。
“這是王爺對您的謝意。”驛丞輕聲說。
鄧弈端詳著,審視著,影在他臉上明暗匯,然後角微微彎了彎。
“真是好闊綽。”他說,看驛丞,“請轉告王爺,我很滿意,多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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