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看著跑進來的年,頗有些慨。
伯父楚嵐有一妻兩妾,生養了三個兒子一個兒,比起父親這一房要繁茂的多。
但死之前,伯父一家就已經死的死傷的傷零落不堪了。
大堂哥楚柯是最早死的那個。
伯父極其期盼能當仕,但因爲到(他自認爲)父親拖累而不能,所以蕭珣當了皇帝后,立刻就讓長子出仕,但也不知道聽了誰鼓,放著安穩的翰林不做,讓長子去外郡博聲名,結果牽涉進賑災大案。
伯父求蕭珣,蕭珣無奈地說,楚柯是皇后的哥哥,如果就此放過,民意難平。
最後爲了平息民意,將楚柯下了大獄,說是住幾年,待風頭過去了,就放出來。
但從小生慣養的楚柯哪裡過這種罪,一病不起,死在牢獄裡。
伯父一家恨死,說要踩著親人當賢后。
但哪裡能當賢后,朝堂民間依舊嘲笑,說要不是因爲皇后霸權,楚柯哪裡敢這麼做。
唯一撈到賢名的是蕭珣,尤其是跟先帝時外戚囂張弄權鮮明對比,一下子被民衆高呼聖明,也讓當時造反的謝氏節節敗退。
伯父一家恨,也怨恨伯父一家,給找麻煩,從此後就一心真要當賢后,乾脆不讓他們仕爲,讓伯父去外地開書院,讓他們一家都離開京城。
再後來,伯父藉著開書院,霸佔了很多田地,富甲一方,兩個堂哥遊廣闊,整日飲酒作樂,堂姐出嫁了,但又被休了,因爲仗著是皇后之姐飛揚跋扈對公婆不敬——
這些都是貴婦們覲見帶來的消息,又又氣,給蕭珣說,別讓地方縱容伯父一家。
再後來,就聽到伯父病了,兩個堂哥爲爭奪家產竟然械鬥,導致一死一傷,傷了人的小堂哥跑了,伯父也因此病加重氣死了。
再後來,見到了堂姐。
堂姐楚棠,被一個貴婦帶進宮裡,雖然一家人鬧得不開心,但到底是唯一的親人,能再見到,還是很高興。
但還沒來及表達喜悅,楚棠就掐住的脖子,說害死了全家,要跟拼命。
“要不是我爹,哪有你嫁給蕭珣,哪到你當皇后。”蒼老的像四十多歲的楚棠,瘋了一般地喊,“憑什麼你榮華富貴,我們生不如死。”
被掐得暈過去了,等醒來,楚棠已經被衛們以謀逆殺了。
了驚嚇,幾天後就又小產了,這是第二次失去孩子,悲痛絕,恨死楚棠,也沒有再去細想楚棠的瘋話。
楚棠慕虛榮,當初還給蕭珣表達傾慕,所以是嫉妒當皇后吧。
死了一次重新活過來,再回想,總覺得很多事都不太對,曾經以爲清晰的人生,如同蒙上了一層紗,活得糊塗,死得也糊塗。
楚柯如同記憶裡一樣,一開口說話就很討厭,伯父家的三個哥哥一個姐姐,因爲從小不再一起長大沒什麼,也因爲從小聽多了關於父親的事,也都怨憤父親,跟不合,欺負嘲笑。
在邊郡長大,第一次聽到這麼多埋怨父親的話,還是親人們,又驚又不知所措,再加上被京城的小姐們瞧不起,嘲笑言談舉止土氣,不由對父親也很不滿,所以對堂哥堂姐們的欺負忍氣吞聲,還千方百計討好他們。
現在當然不可能了。
“我膽什麼大包什麼天?”楚昭冷冷說,“去探自己的父親怎麼膽大包天?那是孝天,你還是個讀書人,忠孝都不知道嗎?”
楚柯被說得一怔,這死丫頭竟然敢反駁他?以前不都是低著頭一聲不吭?
“你還教訓我?”他更惱怒了,“楚昭,你乾的這些事——”
“我乾的什麼事我自己知道,不用你再說一遍。”楚昭打斷他,“你不累嗎?不累我們就啓程回京。”又皺眉看他,“怎麼來得這麼慢?”
楚柯一口氣差點嗆到自己。
“你,你——”他指著楚昭,還有臉怪他來得慢?“你還知道問我一聲累啊?我差點死在路上好不好?我要是死了,都是因爲你。”
他的確是因爲死了,但是——楚昭的臉一沉:“那是因爲你自己沒用,我也走了同樣的路,我怎麼就沒事?”
楚柯再次被呵斥,不由怔怔打量這個堂妹,這個堂妹怎麼這麼兇了?
“已經發生的事就不要說了。”楚昭看著他,“你累了就去歇息吃飯,然後我們回京,有什麼事,回家再說,在這裡吵鬧起來,讓外人看笑話。”
楚柯呵了聲,“你還知道會讓別人看笑話啊,我告訴你,我們早就了京城裡的,不,再加上你路上這些事,我們了全天下的笑話了。”說著往大廳裡走,再次抱怨,“你跑來驛站幹什麼?不是中山王世子把你帶來的嗎?怎麼沒去王府?”
“男有別。”楚昭隨口說,“我跟世子去王府有損聲譽。”
楚柯差點被門檻絆倒,怎麼今天楚昭說話聽起來那麼詭異?
“你沒事吧?”他打量楚昭,“說什麼糊塗話。”
擔心自己跟同行中山王世子有損聲譽?天也,能跟世子有聲譽,是楚昭天大的福氣好不好!
楚昭冷聲說:“這是我父親說的,不讓我跟王府有來往,你也別去。”
楚柯對這個叔父可沒太大敬意,也不覺得他說的話有什麼必須遵從的。
“你父親罪責在是應該回避,免得給人惹麻煩。”他譏嘲說,“但我跟你們不同,而且我和鄧大人多虧了中山王相助,不去道謝那纔是非人所爲。”
楚昭生氣,所有人都說父親有罪,沒當皇后前,說他父親有罪,當了皇后,父親也有罪。
但父親明明苦守邊郡十幾年,父親所在邊境固若金湯,民衆安居樂業,連匪賊都不見一個。
蕭珣登基後,父親拖著病守邊郡,擊退西涼人趁火打劫。
父親親自領兵迎擊西涼王兵馬,等大戰得勝後,大家才發現父親已經去世了。
鍾叔說,父親端坐在馬上,手中握著長刀,好幾個人一起用力都拿不下來。
謝氏罵父親,倒也可以理解,畢竟父親忠心蕭珣。
朝廷這邊也罵父親,說他狼子野心,非說這個皇后是父親迫蕭珣立的。
是自己要嫁給蕭珣的,是蕭珣要娶的,他們親的時候,蕭珣還不是皇帝,太子都不是呢!
“你胡說八道什麼!”楚昭再忍不住怒氣,擡腳踹楚柯,“我爹如果真有罪,你們也早就誅連下大獄,被髮配做苦力去了,你還能讀書,還能被稱一聲公子?還能對我大喊大?”
楚柯沒料到還敢手——腳,而且這孩兒力氣極大,他疲憊不堪羸弱的似乎斷了。
他大一聲,抓住門框避免了跌倒。
“你發什麼瘋!”他憤怒地喊,“你打人打上癮了!”
兄妹兩人打起來的時候,有一聲咳嗽從後傳來。
“楚公子,要不你們兄妹敘舊,我先去拜會中山王?”
楚柯立刻收起了憤怒,扶著門框轉過風度翩翩:“讓鄧大人見笑了,無妨無妨,我當然要一起去拜謝中山王。”
楚昭也看過來,臉上的憤怒也沒了,取而代之的是震驚。
“鄧弈?”失聲問,“你怎麼也在這裡?”
他弒血天下,唯獨對她溫柔內斂,寵她一世情深!
第一世,她傾盡全力助他登上皇位,他卻在問鼎天下之日,踏過她親手為他鋪就的錦繡之路,攜著她那貌美心狠的庶姐,殘忍將她製成人彘! 第二世,她是妙手女神醫,懸壺濟世,救死扶傷。 第三世,她是高冷女俠客,行俠仗義,除暴安良。 第四世,她是果敢女將軍,保家衛國,戰死沙場。 ,她攜著記憶,重生第一世。 執念已深,怨恨未消! 三世的積德行善,換得一世的重生。 這一次,她勢必要讓所有害她之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虞錦乃靈州節度使虞家嫡女,身份尊貴,父兄疼愛,養成了個矯揉造作的嬌氣性子。 然而,家中一時生變,父兄征戰未歸生死未卜,繼母一改往日溫婉姿態,虞錦被逼上送往上京的聯姻花轎。 逃親途中,虞錦失足昏迷,清醒之後面對傳言中性情寡淡到女子都不敢輕易靠近的救命恩人南祁王,她思來想去,鼓起勇氣喊:“阿兄。” 對上那雙寒眸,虞錦屏住呼吸,言辭懇切地胡諏道:“我頭好疼,記不得別的,只記得阿兄。” 自此後,南祁王府多了個小小姐。 人在屋檐下,虞錦不得不收起往日的嬌貴做派,每日如履薄冰地單方面上演着兄妹情深。 只是演着演着,她發現沈卻好像演得比她還真。 久而久之,王府衆人驚覺,府中不像是多了個小小姐,倒像是多了個女主子。 後來,虞家父子凱旋。 虞錦聽到消息,收拾包袱欲悄聲離開。 就見候在牆側的男人淡淡道:“你想去哪兒。” 虞錦嚇得崴了腳:“噢,看、看風景……” 沈卻將人抱進屋裏,俯身握住她的腳踝欲查看傷勢,虞錦連忙拒絕。 沈卻一本正經地輕飄飄說:“躲什麼,我不是你哥哥嗎。” 虞錦:……Tv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