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請若水來看看就是個借口,陸清何和陸老爺子都打定了主意要給陸悠然做手的,畢竟中醫已經說了,陸悠然胃裏出,沒救了,讓家裏準備後事。
這還是陸老爺子托人請來的前清時候的太醫。那相當於中醫已經給陸悠然判了死刑,陸老爺子可不相信有哪個中醫比太醫還強的。
如今唯一能救陸悠然的方法就是去西醫的醫院做手,雖說切掉半個胃,肯定不是什麽好事兒。說不定也會留下什麽後癥,或者手不功。但那總是有了活下去的希啊,總比被中醫判了死刑強。
所以對於若水給陸悠然看看這事兒,陸清何和陸老爺子都沒有當回事。陸老爺子想的就是怎麽撮合自己孫子和若水。
若水知道陸老爺子和自己師父是幾十年的至好友,自己師父臨終前也曾托自己多照顧陸家。如今陸老爺子出麵讓自己幫幫自己的孫,若水覺得自己還是該幫的,於是就應下了陸清何的請求,跟陸清何一起去了陸家。
若水到了陸家的時候發現陸家空的,除了悉的管家陸福和數的幾個下人,陸家的人都不在客廳。若水自然不會知道陸老爺子怕陸家那些人把若水嚇跑,勒令他們都不許出來。
“若水丫頭啊,你這沒良心的,都好些年沒來看爺爺了。快進來,讓爺爺看看。唉,前些日子聽說你猝死了,我還哭了半天。”陸老爺子見若水進了大門就拄著拐杖親自迎了過來,臉上還帶著慈的笑容。
陸老爺子從前有空就喜歡去找自己師父下棋喝茶,所以也算是看著自己長大的,總喜歡自己丫頭。自己七八歲的時候陸老爺子這麽若水覺得親切的,可三四十歲的時候陸老爺子還這麽就尷尬了,半老徐娘的,還被丫頭什麽的,真心很別扭啊。
不過今天若水倒是沒覺得別扭了,這事兒還得謝那個害自己的人,自己如今十五六歲,花兒一樣的年紀,跟老爺子的孫一般大小,個小丫頭也不覺得多膈應了。
若水心好,臉上也就帶出了一些笑意:“陸爺爺好。想是師父在天上護佑我,這才沒真被人害了。”
陸老爺子笑著點頭:“是啊,老周一輩子清心寡,什麽也不在乎,就寶貝你這個徒弟,可不上了天也得看著點。”
陸清何陪著陸老爺子和若水聊了一會兒後才說起陸悠然的事兒。陸悠然是陸清何大伯家的妹妹,因為長的好看,格純善,很對陸老爺子的眼緣,留在了自己邊養著。誰想到這孩子沒福氣,小小年紀就得了胃病,胃裏出,有好幾次差點沒救過來。
陸悠然得到消息說爺爺幫自己請了一位大師過來看看,看這次手能不能治好的病。知道爺爺疼自己,疼到了全家人都嫉妒的地步。這些年為了給自己治病,甚至連前清的太醫都請來了。
可惜自己福薄,不能一直陪著爺爺。連太醫都說自己活不了幾年了。後來爺爺又聽說了西醫能治自己的病,帶著自己去看西醫。當時西醫說要割開自己的肚子,把自己的胃切下來一塊。周圍的人聽了嚇的臉都白了。可陸悠然的臉很平靜。
胃痛是很折磨人的一種病,疼起來把人折磨的死去活來,早就不想活了。隻是不舍得爺爺,不舍得對自己好的哥哥。若是這世界上真有什麽方法能治好自己,讓爺爺開心,就算是開膛破肚也不怕的。
隻是沒想到爺爺為了自己,竟然還請來了大師,隻為了看看做手對自己好不好。陸悠然歎了口氣,讓丫鬟扶著自己去爺爺的書房,陸悠然是個孝順孩子,覺得爺爺這般盡心,也要盡量配合才能讓爺爺舒心一點。
來之前一直想象著爺爺請來的大師是一位仙風道骨的老爺爺,或者說傳說中那位爺爺故人的弟子周大師,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所以才進了書房的時候以為自己看錯了。
書房裏一個十五六的小姑娘坐在爺爺和哥哥中間,小姑娘長的很漂亮,臉紅潤,不像自己這般皮白中帶黃,一臉病。
“爺爺,你不是說給我請了大師嗎?大師人還沒來?”陸悠然一進屋就嘰嘰喳喳的說了起來,陸悠然雖然一直病歪歪的,可格開朗,在人前沒有任何消沉的覺。
陸老爺子聽到悠然的聲音,臉上帶上幾分明顯的喜,又在聽清話的容後臉上變的尷尬起來,“咳”,陸老爺子清了清嗓子,準備給悠然介紹一下若水。哪知悠然已經走到了若水邊,眼神發亮:“我聽家裏人說二哥喜歡上了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還要帶回來給爺爺看。你就是他們說的那個準二嫂?”
悠然的話一出口在場三個人臉都變了,剛清完嗓子的陸老爺子又劇烈咳嗽了起來,陸清何則是神尷尬的看著麵不善的若水用質疑的眼神看著自己。
悠然向來神經大條,毫沒注意到三人的不對勁,反倒大大方方的打量著若水,笑道:“二哥,你眼比大哥他們強多了。二嫂雖然年紀小,可長的是真漂亮,而且氣質可真好,比那些貴們的氣質好多了。”說完還出手拉著若水道:“二嫂好,我陸悠然,是陸清何的妹妹。初次見麵,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若水被陸悠然的自來弄懵了,手被陸悠然抓著,出來也不是,就這麽任由抓著也不是,別提多尷尬了。陸清何看出了若水的尷尬,輕輕拍了陸悠然一下,佯裝惱怒的道:“別鬧了。若水是爺爺請回來幫你看病的大師。”
陸悠然眨了眨眼睛,仿佛沒聽清陸清何的話,一臉茫然的道:“二哥,你說什麽?誰是爺爺請回來給我看病的大師?”
若水趁著陸清何拍陸悠然的當口終於把手了回來,這時候清了清嗓子,麵無表道:“我。我是陸爺爺請回來給你看病的。”
陸悠然愣了愣,上下打量了若水一圈,不可置信道:“你看起來跟我差不多年紀吧?你會看病?”說著又指著若水對陸老爺子道:“爺爺,你確定你沒請錯人?”
這下陸老爺子更尷尬了,漲紅了一張老臉怒斥陸悠然:“悠然,不得無禮,若水丫頭是周半仙的弟子,是有大本事的。”
陸悠然從小就病的很重,隨時都有可能丟了命。所以陸老爺子很訓斥悠然,悠然見爺爺真的發了怒,訥訥的不敢言語,隻小聲道:“對不起,是我失禮了。”
若水如今年紀太小,被人質疑已經習以為常,何況知道麵前的剛才的話並沒有惡意,隻是太過不敢置信罷了。於是和緩了臉,輕聲道:“無妨。還請陸小姐出示一下自己的生辰八字。”
陸悠然見若水年紀雖小,但上的氣場卻的自己有些不過氣來,不敢輕忽,忙恭恭敬敬的在紙上寫下自己的生辰八字遞給若水。
若水拿起紙張掃了幾眼,放下紙抬眸道:“陸小姐不需要做手,吃中藥就可以好。”
陸家三人聞言都是一愣,陸老爺子和陸清何對視一眼後神尷尬的說:“若水丫頭,不是我們不願意找中醫。我連前朝時候宮裏的太醫都請來了,沒用啊,太醫直接跟我們說給悠然準備後事吧。”說到這裏,陸老爺子的臉上出哀傷的神。
若水沒有搭理陸老爺子的話,反而提筆蘸墨,用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在紙上寫下一串藥名,而後十分肯定的說:“陸小姐的八字中土屬絕地,胃屬土,所以的胃天生不好。木克土,若是再遇到木旺的年份,的病還有可能加重。玄門中分為山、醫、命、卜、相,命理和中醫是相輔相的。據八字中的五行所缺開相補的藥,就可以把缺的土補回來。”
若水對著還在猶豫的陸老爺子說:“把我開的這些藥抓回來,三碗水煎一碗藥,趁熱喝下。喝完就可見效。若是沒有效果,陸爺爺再帶陸小姐去做手也不遲。”
陸老爺子聞言似乎下定了什麽決心,忙道:“好,我這就命人去抓藥。”
若水走了以後廚房那邊的人已經煎好了若水開的藥,陸悠然是在藥罐子裏泡大的,聞到中藥的味道就覺得反胃,端著藥碗皺眉道:“爺爺,真的要喝嗎?不是太醫都說中醫治不了嗎?幹嘛還要再喝這苦兮兮的藥。”
陸老爺子斥道:“你懂什麽?若水丫頭是周半仙的弟子。的藥試試沒壞。就算真不管用也不過是多喝一碗藥罷了,又沒什麽壞。”
陸悠然不願拂逆爺爺的意思,隻得不不願的喝了。
一周後,到了前檢查的日子。陸老爺子陪著陸悠然一起去了西洋人開的南京醫院,陸悠然的主治醫生檢查完之後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道:“這不可能!你們做了什麽?一周前明明有那麽大的一塊潰瘍麵,還在出,現在怎麽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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