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燕珩如期而至, 他每次都很準時,像是朝九晚五的白領,掐著點來到姜予初這, 然后第二天再離開。
只是他上的是夜班。
每次過來都要拉著姜予初去吃飯, 然后散步,最后回床上。
按部就班, 從無例外。
他們像是一對生活多年的夫妻, 過著看似平凡的生活。
燕珩樂在其中,姜予初卻覺得煩。
好在馬上進組,可以很長時間不用見到燕珩了。
姜予初的心頗好,收拾行李的時候沒控制住雀躍的心,角一直彎著。
燕珩坐在沙發上看忙忙碌碌, 無意瞥到的淺笑, 隨即明白過來這抹笑背后的原因。
他合上電腦走過去,修長的指尖按住姜予初疊好的服, “拍戲就那麼開心?”
姜予初抬眸看他, 片刻后點了點頭,“是啊,做自己喜歡的事當然開心。你縱市場不開心麼?”
燕珩知道的回答并非真心, 姜予初喜不喜歡拍戲他一清二楚, 為了什麼進這個圈子他也知知底。
“你是因為拍戲開心,還是因為秦依凝也在那才開心?”燕珩湊近姜予初, 指尖點了點的。
兩人挨得近,氣息糾纏。
姜予初拿開他的手,抹了抹剛被他蹭過的地方,像是沾著什麼臟東西般。
燕珩看著的作,暗自沉了臉。
“你是因為無事可做故意找茬?還是又犯病?”姜予初顧左右而言他, 不回答他的問題。
把服放好后拉上行李箱的拉鏈,起想把行李箱推出臥室的時候,燕珩猛地抬腳踢向行李箱。
行李箱夠結實,滾了幾圈后孤零零地躺在了地上。
兩人相對而站,氣氛瞬間劍拔弩張起來。
周遭的空氣似乎因為低氣而凝結,晚上的風呼呼作響,吹得樹折彎了腰,葉子撲簌簌地往下掉。
窗戶沒關,冷風灌進來,窗簾隨風而。
“看來是犯病。”姜予初到一的冷意,說完這句話直接走過去把窗戶關上。
經過燕珩邊的時候手腕被扣住。
“你收拾行李做什麼?”燕珩嗓音低沉,沒有起伏,“不是還沒開機?忙著去劇組不是見秦依凝難道是為了躲我?”
姜予初下被掐著,被迫仰頭迎上燕珩的視線,燕珩低頭親了親的下,“還是兩者都有?”
姜予初覺得燕珩確實有病,總是明知故問。
的憎惡表現的這樣明顯,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來。
但即使是這樣,燕珩還是強行把留在邊,整天對著一個不給你好臉的人,燕珩圖什麼呢。
早年間在國外姜予初不會像現在豎起滿的刺,時不時還會服個哄哄燕珩。
回到國后,姜予初被化的刺再次張開,四面八方的刺向燕珩,恨不得扎他滿針孔。
可燕珩皮糙厚,扎了那麼多次仍然樂在其中。
姜予初拿他沒辦法,但也不想輕易妥協,順他的意。
惹他生氣苦的是自己,但做不到溫乖巧。
“當然是為了躲你,你不知道自己多煩人麼?”姜予初冷冷地看他,瞳眸裹著寒冰,寒冰之下是滿滿的不耐煩。
安靜的臥室響起一聲輕笑,燕珩挲著的角,微一偏頭抵在姜予初的太,“初初,你不擅長撒謊。”
姜予初角被磨得微疼,突地張咬住燕珩的指尖,還沒來得及用力就被燕珩打橫抱起扔在床上,“我當你是邀請我了。”
話落,隨即下來。
翌日,姜予初腰酸背痛地從床上爬起來,洗漱之后走到客廳,發現昨天晚上收拾好的行李箱不翼而飛。
不用想都知道是誰的手筆。
走進臥室抓過手機撥了燕珩的號碼,響了一聲隨即被掛斷。
姜予初氣急敗壞又無計可施地在臥室來回踱步,這種況下再打多個燕珩都不會接。
知道,所以懶得浪費時間,直接把電話打到了Vincent那。
這次只響了一聲就被接起,還沒等對面的人說話,姜予初劈頭蓋臉一通質問,“你家爺把我行李拿去哪了?”
電話那端的人愣了幾秒,一臉莫名,“他拿的您不應該去問他麼?”
姜予初不想跟他玩文字游戲,“所以你覺得這種活他會親自手?哪次不是他授意,你執行?跟我裝什麼大尾狼。我、要、我、的、行、李。”
對于拎幾個箱子在姜予初看來是活,Vincent表示很無語。
但轉念想想自家爺的矜貴,合合理,確實是的不能再的活了。
“抱歉小姐,沒有爺的吩咐我不能把行李還給您。不然您親自跟他要?”
“我如果能打通他的電話還用打給你?”姜予初轉走出臥室,直接躺在沙發上,“麻煩把手機給你家爺,我跟他要。”
Vincent瞥了眼坐在眾人之間拿起酒杯一飲而盡的某人,謊話信手來,“爺正在開會,不然......”
“死了都要!......”
不知道是哪個殺千刀的,好巧不巧這時候開了金嗓子,嚎的整個包廂的人皆是一怔,隨即笑罵聲揶揄聲此起彼伏。
正在說謊的Vincent:“......”
姜予初自然聽到了這句嘹亮的歌聲,嗤笑一聲,“麻煩你轉告你家爺,他的這種行為很有病。還有,麻煩在他來我這之前,把自己洗干凈,我嫌惡心。”
Vincent畢恭畢敬地回道:“好的,我會轉告。需要我再潤一下,稍微委婉一點麼?”
“不需要,一字不差,謝你全家。”姜予初惡狠狠地說完后直接掐斷了通話。
這邊包廂里,Vincent的一句不用謝生生卡在咽,沒蹦出來。
Vincent看了眼正在和賀晉安聊天的自家爺,實在不知道怎麼開這個口轉達姜予初的話。
此話一出,Vincent已經能想象到燕珩沉的臉以及自己往后的命運。
包廂氣氛正濃,賀晉安點了煙用手肘搗了搗燕珩,“我說你一直皮笑不笑的,怎麼著?心不好?是不是姜大小姐又惹著你了?”
燕珩的狐朋狗友各個都知道姜予初的脾氣,就是朵帶刺的玫瑰,誰誰流。
他們這些人邊伴一月一換不重樣,有的更玩一點,一周一個都正常。
燕珩算是個特例,邊的人也就一個李傲靈,后來兩人分手,換了姜予初。
此后再也沒變過。
這朵野玫瑰一待就是五年。
眾人時常拿這個打趣燕珩,說他長。
每次燕珩只是笑笑,上說著下次就換,可下次了那麼多回,邊還是這一人,哪曾給過別的人機會。
但就算這樣,他們也不認為兩人會走到一起。
燕家的門檻太高,一般人進不去。
若是普通豪門,世清白倒也可能飛上枝頭麻雀變凰。
但燕家不普通,姜予初不清白。
燕珩玩玩可以,認真了就是在自找麻煩。
賀晉安看他不回答,端起酒杯和他了,挨著他坐近了點,“你別不說話,你......”
“坐遠點。”燕珩拿掉搭在他脖子上的手,嫌棄地蹙了蹙眉。
賀晉安端著酒杯一句話堵在嗓子眼,半天沒回神。
“我靠,我他麼正要跟你說點己的話,你就這樣傷害朋友?”賀晉安大呼小地放下杯子,一掌甩在燕珩肩頭。
燕珩眉梢微揚,收起了皮笑不笑,真誠地笑出了聲,“說就說,你離那麼近爺懷疑你上我了。”
“啊呸,禽。”賀晉安笑罵了句,“我說真的,你對姜予初到底怎麼打算的,給兄弟個底。萬一哪天想不開想把娶回家,我好提前攔著你,免得你被燕伯伯打死。我遠在涼城,來不及替你收尸。”
死了都要不知何時嚎完的,現在開始了新一意綿綿的小歌。
燕珩著酒杯晃了晃,猩紅的順著杯壁轉了個圈,屏幕上出現一個孩,孩笑意盈盈的臉實在和昨晚冷著的臉對不上。
這是姜予初剛出道時拍的一部MV,俏臉稚白皙,笑起來臉頰兩側出深深的酒窩。
那時的不過十八歲。
燕珩怔愣片刻,后知后覺地發現原來姜予初竟有酒窩。
他收回視線,笑了笑,不甚在意,“放心,不會有那一天。”
姜予初盤坐在客廳地毯上看劇本,門外響起指紋解鎖的聲音。
知道是燕珩過來了。
這個指紋還是燕珩死皮賴臉非要錄的,姜予初想著就算沒指紋他也有鑰匙,索不與他過多糾纏,把他指紋錄進去了。
自己阻止不了燕珩來找,只能順其自然。
燕珩進來后沒立刻走進去,倚著門就著明亮的燈看著沙發邊的人。
和的暈灑在的上,穿著一米白的居家服,有幾縷不聽話的發垂下來,手到了耳后,側頸線條優,在燈的映襯下更顯白皙。
這樣的景給了燕珩一個錯覺——姜予初本應該是和溫雅的。
不期然的,MV里的笑臉闖進燕珩的心頭,心里冒出一不知名的意。
姜予初本不打算搭理,但是見他從進來到現在已有五分鐘了,一直站在玄關不開口也沒下一步作。
心里的煩躁頓生,抬眸看過去的時候臉上的不耐煩快要溢出來。
好的幻境被來的利箭穿,支離破碎。
燕珩兀自失笑,抬腳走過來。
他把大放在沙發扶手上,剛想蹭蹭姜予初的側臉,手還沒過去就被姜予初后撤躲過去了。
“把行李還給我。”姜予初放下筆,眼眸冷冰冰不帶彩。
沒到人燕珩渾不舒服,順著沙發到地毯上,強行住姜予初的下,然后湊近親了親。
“等你進組自會還你,現在我替你保管。”燕珩松開的下,手繞到脖頸后把人往自己這邊按了按。
吻還沒落下,姜予初用力抵著他的膛,“把行李給我,我要提前過去。”
燕珩視線下移,看了眼抵在前的手指,下一秒作勢要低頭親過去,姜予初察覺到他的意圖,瞬間把手松開。
就在這時,燕珩勾著角,按在姜予初脖頸上的手微微用力,兩人瓣相。
姜予初被算計,怒氣涌上心頭,正想張口咬他,被燕珩未卜先知,拉著一起共沉淪。
兩人呼吸相抵,氣息錯。
姜予初舌發麻,過了好一會,燕珩才大發慈悲放過。
分開時,姜予初通紅,覺到一疼意。
這個瘋子幾次三番咬。
“明天我陪你去探班秦依凝,”燕珩手肘抵在沙發邊沿,單手托腮看著,臉上滿是饜足后的笑意,“等電影開機你再進組,這段時間陪陪我。你進組后我要好長時間見不到你了,我怕自己思念疾。”
這話聽來像是好的話,只是在姜予初看來,只是燕珩專制地想把自己留在邊的糖炮彈。
他雖不是混跡場的浪子,但也絕不是深之人。
他喜歡自己沒錯,但絕不會到思念疾的程度。
姜予初足夠清醒,能夠辨別燕珩話中的虛假意。
對,燕珩似乎從來沒有真心過。
與其說姜予初是燕珩的金雀,不如說是寵更加切。
開心的時候哄兩句,不開心的時候不聞不問甚至會手。
只是姜予初這個寵會齜牙,被惹急了也會反咬一口。
燕珩耐著子哄,只是想讓聽話一點。
畢竟馴服的過程漫長,總要給點糖聊以安。
姜予初知道燕珩決定的事沒法改變,也不是個一味自討苦吃的子。
“我要自己去看,”姜予初說,“不會想見到你,你也不想見到不是麼?”
“不是我不想見,是我不想你見。”燕珩勾著的發纏在指尖,漫不經心地開口,“你能不再見麼?”
姜予初眼眸閃過一抹驚慌,轉瞬即逝。
“陪我走過了人生最艱難的時,我不可能也不會不見,”姜予初回自己的發,把它們悉數攏到背后,“你沒資格讓我不再見。”
燕珩攆了攆空空如也的指尖,那里似乎還停留著的,“所以我說我陪你去看。為了你跟都好。初初,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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