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燈折出五六的暈灑滿城市的夜空, 凌晨時分,路上車輛漸,晚歸的人奔走于城市的街道。
姜予初坐在車里看著城市的夜景, 一晃而過的樹木行人紛紛后退漸漸遠離的視線, 姜予初趴在車窗邊往后看去,尋找著與肩而過的行人。
在國外那段時間, 時常喜歡坐在喧鬧的城市街頭, 看著來來往往肩接踵的行人,看他們臉上的笑,看他們行匆匆的步伐,看屬于他們的人生百態。
那時的一無所有,被錮的金雀羨慕著他們的自由。
現在擁有財富地位, 卻依然羨慕他們的自由。
這個東西似乎從沒得到過, 以前姜家還是潼市首富的時候是豪門千金,表面看似風, 實則束手束腳。
后來是燕珩的金雀, 風依然,自尊卻摔在了地上,支離破碎。
想來最快樂最自由的時只有和秦依凝在加州的那一年。
往后該落在哪, 過著怎樣的生活, 姜予初從不敢深想。
只要想,這種念頭就會越來越強烈, 強烈到想要不顧一切掙開枷鎖,逃離現狀。
但不能逃,還有很多事要做。
不親眼看著仇人得到報應以后的日日夜夜都不能做個好夢。
姜予初到公寓的時候已經接近凌晨四點,記者發布會在九點開始,還要鮮亮麗的去現場。要趕洗漱睡覺。
推開門, 迎接的是滿室的黑暗,寂寥又空曠。
姜予初懶得開燈,直接走到玄關彎腰換鞋。
剛把鞋放進柜子里直起,肩膀被人重重一推,繼而被按在門板上。
悉的氣息撲面而來,饒是如此,在剛剛短短的幾秒鐘時間里姜予初心跳如雷。
“怎麼那麼晚才回來?去哪了?”燕珩著,若即若離地挲的耳垂。
姜予初二話沒說曲起手肘用力搗了過去,燕珩沒防備,悶哼一聲往后退了半步。
“麻煩你下次開個燈,不要像鬼一樣嚇人。”姜予初拍亮房間的燈,連個眼神都沒給他,直接往里走。
餐桌上擺著幾道菜,都是姜予初吃的,不過看起來涼了很久。
姜予初原地駐足盯著那幾道菜愣了神,燕珩從不輕易下廚,以前也只有在興致來了突發奇想哄哄的時候才會做菜。
燕珩的廚藝很好,并不輸米其林的廚師。
姜予初縱使再討厭他,但不會跟自己的味蕾過不去。
喜歡燕珩做的菜。
這算是燕瘋子得可憐的優點。
姜予初不知道燕珩打算唱哪出,不過不管哪出都不打算陪他唱。
剛想轉走進臥室就被纏上來的人攬著腰肢帶到餐桌邊,“等了你好久,但是遲遲等不到,飯菜都涼了。我去熱一下,等我。”
燕珩了的耳垂,起端起餐盤。
“不用了,我沒胃口,不想吃。”姜予初沒看他,掃過餐盤后起離開。
“回來。”燕珩把餐盤扔到桌子上,陶瓷撞發出清脆的碎裂聲,他的嗓音夾雜著不愉快。
凌晨四點,姜予初只覺得很累,想上床睡覺,明天還要早起。
現在睡也只是閉上眼再睜開,短暫的休息下。
但偏偏有人不如所愿,非要這個時候犯病。
姜予初也不是聽話的子,旁人越是命令,越是想要違抗。
所以對于燕珩的怒氣到了,但不打算理會。
“姜予初,我說回來,你敢再走一步試試。”燕珩長玉立站在餐桌邊,聲音不緩不慢,隨意中著懶散,他拿出手機撥了個號,“把秦依凝......”
話還沒說完,姜予初臉一變,直接走上前搶下他的手機用力砸向墻壁。
“砰”的一聲巨響,手機四分五裂地碎裂在地上。
“你就這點本事?”姜予初抬眸看他,瞳眸深匿著憤恨和無計可施的無奈。
燕珩揚著角,前一秒還沉著臉后一秒笑容已躍然臉上。
變龍都沒他變得快。
“你傷還沒好,我親自下廚給你做點有營養的補補,結果你半夜不知所蹤,回來了冷著臉不領,我有點傷心,”燕珩弓湊近姜予初,抬手蹭了蹭的側臉,“初初,能不能不要惹我生氣?我在討好你,沒看出來麼?”
姜予初對于燕珩口中的討好實在不敢恭維,不接就要摔盤子強迫式的討好,真的沒看出來。
晴不定像個神病,不知他何時才能去看看心理醫生。
姜予初側臉被他的有點,微微偏頭躲開了,“燕公子別勉強自己做不擅長的事了,我不需要你的討好。”
“那你需要什麼?只要你開心,什麼我都滿足你。”
姜予初看著他的眼眸,“我需要你離我遠點”幾個字生生咽了回去。
燕珩這人笑,但是此此景的笑絕不是有求必應,什麼都能說的。
需要的東西前提是要讓燕珩滿意,否則只會再次怒這個瘋子。
而鑒于兩人的關系,只要姜予初不提結束,燕珩還能勉強在可控邊緣。
姜予初走到餐桌邊把餐盤扔在地上,碎裂的聲音再次響起,“你把自己摔在這堆碎片上我就開心了。”
說完之后姜予初徑自走進臥室。
燕珩沒再冷聲讓回去坐著。
姜予初搞不懂的點也在這。
做好了飯菜姜予初不吃他生氣,摔在地上他卻無所謂了。
燕珩的邏輯和正常人多有點背離,姜予初雖不懂,但其實知道怎樣會怒他,怎樣不會。
而吃苦頭的方法自己清楚,卻每次都要踩他的雷點。
這樣看來,兩人都不怎麼正常,多多有點病。
記者發布會如實舉行,鐘卉惜那邊還在力熱搜撤黑料。
但是效果甚微。
娛樂圈好不容易出個驚天猛料,網友們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點贊評論一路攀升,熱度較之昨天毫不減。
鐘卉惜事件若不出個更大的料來分散網友的注意力,短時間不會消停。
幾個合作的代言品牌也遭到這次風波后癥,品牌形象損毀,銷量驟減,形勢嚴峻。
“你能不能跟我下召開這個記者發布會到底要干嘛?”安淺掃了一圈場下黑的記者,低聲音問道。
姜予初角微勾,拍了拍的肩,“放心,我保證不惹事,就是道歉,只是道歉。”
唯恐安淺不信,道歉兩個字重復了好幾遍。
饒是如此,安淺依然不信。
但現在鐘卉惜況棘手,姜予初和不對付,縱使再口無遮攔,也不會想著給對家分散火力。
姜予初只是放肆了點,腦子還算清楚。
“今天召開記者發布會主要是想向鐘卉惜士致以誠摯的歉意,”姜予初起對著鏡頭深深鞠了一躬,臉上滿是歉疚,看起來誠意滿滿,“我不該對手,雖然在我父母的忌日那天特意帶著記者去激怒我,說了一些冒犯我已逝家人的話,致使我沖之下做了件非常錯誤的事,在這里我誠懇道歉。”
“針對網上一些捕風捉影的事我想做個澄清,我和鐘卉惜士曾經的確是好友,但由于格以及人品原因,我們道不同,早已不是朋友了。關于鐘卉惜士足人,這個人,的確是我。我和我的初的確因為不牢固被人有機可趁導致分手,我也有錯。”
閃燈孜孜不倦地工作著,記錄著每一個堪稱彩的鏡頭。
姜予初難過的咽了咽,調整好緒才重新看向鏡頭,的手指有意無意撥開額前的碎發,出額上慘白的紗布,“我為自己打人的行為道歉,鐘卉惜士打算何時為自己的行為道歉呢?”
今天特意讓化妝師化了個淡妝,本就白皙的小臉此時更加蒼白無力。
姜予初是典型的濃系,烈焰紅的時候顯得攻擊十足。突然小清新又讓人覺得楚楚可憐。
加上演技的加持,妥妥的害者形象。們被帶緒,拍照都顯得多了點正義勁。
此番舉無疑是故意帶偏和大眾,即使額頭上的傷和鐘卉惜無關,這下也有著千萬縷的關系了。
姜予初順便了波。
發布會一結束網友群起而激憤,一腦起鍵盤,再次掀起一場腥風雨。
網上炸鍋了,鐘卉惜也差點被心里的悶氣炸掉。
原來這就是姜予初的顛倒黑白。
一時間,網上風波迭起,鐘卉惜的廣場超話工作室個人微博全被洗了一遍。
姜予初看著手機屏幕上跳的一串數字,彎了彎,接聽。
“你撒這樣的謊有意思麼?死去的父母你都要利用?你是不是人?無論我跟其他人怎樣,我跟易寒清清白白,你這樣利用那段,不覺得自己很過分麼?”鐘卉惜的語氣平靜,聽起來像是放棄了掙扎般有氣無力,連質問都沒什麼氣勢,“你說我要點臉,撒謊的你要臉麼?”
“有意思的,看你痛苦我就覺得特開心,”姜予初說,“鐘卉惜,我無論對你做什麼都是你該著的。你先挑起來的火,滅不了你就自己燒死在里面,我看著你掙扎,、愉、快。”
那邊沒了靜,姜予初突然失了興趣,被火焚燒的人不痛苦掙扎嘶吼有什麼意思。
剛想掛斷電話,鐘卉惜的聲音才堪堪響起:“易寒還你。我去找過他,他不愿意出面幫我澄清,因為他你。姜予初,無論我們之間怎樣,易寒是真的你,你不能這樣對他。你上不是還......”
“你還是先想想怎麼解決自己的破事吧,別人的事就不勞煩鐘大小姐心了。”姜予初說完直接掐斷了通話。
——“初初,我是真的你。”
乍然回響的無奈嘆息倏然掠過姜予初的腦海,記憶中總是深著的男人毫不猶豫地轉挽起別人的手。
姜予初自嘲般的輕嗤,真又怎樣,那并不能抹去他拋棄走向別人的事實。
“你額頭上的傷真的是鐘卉惜弄得?”安淺坐在姜予初旁邊,時刻關注微博熱搜態,“你怎麼不早說,早說我......”
“不是。”姜予初指尖按了按額頭,已經覺不到疼。
安淺從手機屏幕抬起頭看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的“不是”是什麼意思。
幾秒后才反應慢半拍的恍然大悟,“你要死啊,撒謊不怕反咬你一口。”
姜予初抬手在眉心按了按,看向安淺的時候眼神像是看智障,“你覺得這個時候說什麼網友會信?”
自然是說什麼網友都不會信的。
現在鐘卉惜就像泡在墨池里,從上到下都是黑的。
賣慘網友不買賬罵裝腔作勢,否認網友撕敢做不敢當。
回應與不回應都是一次大型網暴現場。
這次鐘卉惜人設崩塌嚴重,連帶著工作室也會到影響。
上的代言保不住,就連手上正在接的電視劇一時間也將面臨被換角風波。
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誠摯道歉,然后匿一段時間,做做公益,虛心改過。
等熱度過去,通稿一發,很快就能復出。
的事頂多就是道德敗壞,網友又都是魚的記憶,過幾天再出個新聞,大家的視線就會被轉移了。
只是娛樂圈后輩迭出,稍不留神就會被拍死在沙灘上。
消失一段時間對一個當紅藝人來說損失太大。
鐘卉惜不像是坐以待斃的人,估計這次只能求助鐘家。
這個圈子講究適者生存,而姜予初顯然很適合這里。
狠起來其他人真不是對手。
安淺有時覺得姜予初凡事做的太絕,沒給他人留后路,也把自己的后路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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