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嫡

瑾元將目收回，他不知道這個兒是何時變得這般不可琢磨，剛一回府，幾句話便挑起沈氏的脾氣，而自己則像沒事人一樣隔岸觀火。

“老太太！”沈氏見瑾元這邊說不通，轉而又去從老太太那裡找突破口。

而對於瑾元突然改變主意留下姚氏三人，老太太也是不解又不願的。可到底不像沈氏那麼缺心眼兒，適才兒子是聽了管家的耳語之後才下的決定，一定是外頭髮生了什麼事。

瞪著沈氏，權杖又往地上那麼一拄：“你家老爺做的決定，什麼時候得到你說不行！沉魚，扶你母親回去。”

老太太明確表態，沉魚再不敢讓沈氏撒潑，俯在耳旁邊輕聲說了句：“母親放心，父親自會有主張，不會虧待沉魚的。”

掃了眼老太太慍怒的臉，沈氏絞了絞手裡的帕子，半信半疑地跟著兒往外走去。

路過年的子睿旁，窩在口的火氣又好像要竄了出來一般的似的，狠狠的就往子睿上推了一把。

小孩子哪經得起這一推，子睿往後退了兩步，撲通一下就坐地上了。

儘管摔的生疼，卻也沒哭，只用牙齒地咬著脣，兩隻小拳頭也握著，氣得有些急。

羽珩和姚氏扶起子睿，姚氏心疼得抹眼淚，羽珩卻幽幽地嘆了一聲，用像是自言自語卻又保證了讓屋裡所有人都聽得到的聲音扔出一句：“還真是多災多難，半路上好好的車伕突然就暴斃了，回到府裡也是不得安生，與其這樣，不如就讓我們在山村待著多好。”

提到車伕暴斃時，故意看了一眼其它人的反應。

餘一掃，就瞥見沈氏和沉魚纔要邁出屋門口的背影不自然的僵了僵，隨即匆匆離開了正堂。

老太太倒是沒什麼明顯反應，只是羽珩一瞥間，發現瑾元的瞳孔產生了一次猛烈的收。

冷笑，心中有了數。

回柳園的路上，羽珩一直在猜管家何忠到底跟瑾元說了些什麼。能看得出，在沈氏提出要把送到廟裡時，瑾元是了心的。包括老太太。

出府廟，這就又有了無限可能。

思來想去，半路劫殺一事都算不到姚氏或是子睿頭上，姚氏一罪臣之已被貶爲妾，就算回了府也沒翻可能。子睿雖是男孩，但上頭有沈氏生的嫡子子皓，家家產不到子睿頭上。

羽珩更加肯定，這一切，都是衝著來的，甚至三年前的出府，多半也並不單純只是家爲了避姚家的嫌。

一路沉思不語，姚氏擔憂，小聲問道：“阿珩你是不是趕路太累了？怎麼……”

“恩？”回過神來看姚氏，“孃親想說什麼？”

“我……”姚氏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憋了半天憋出一句：“適才在正堂，你怎麼那般犀利？”

“呵。”挑脣一笑，“從前我們事事遵從家安排，到頭來又換來了什麼？西平村這幾年的日子，孃親難道還沒過夠麼？”

提起西平村，姚氏也沒了脾氣。那三年實在是磨盡了所有的希，這座府之所以還選擇回來，只是想給一雙兒尋個好的前程。有家做主，總比在山村裡強。

跟著回來的孫嬤嬤掛念家對姚氏的態度，問了句：“那車伕的事，老爺怎麼說？”

姚氏嘆了一聲，沒答。羽珩開手臂拍拍孫嬤嬤的肩，“父親和祖母並無半句關切之語。”咬文嚼字讓極不舒服，乾脆換了自己習慣的表達方式：“人家本不管咱的死活，連做個關心的樣子都沒那個耐。所以，孃親啊，嬤嬤啊，別再指府對咱們有多好，不暗地裡下絆子，就是開恩了。”

這話也是說給姚氏聽的，這個孃親總得找機會慢慢開解，現在還不是時候，眼下擔憂的是那管家與瑾元耳語之事。

既然瑾元改變主意讓們留在府，那就說明暫時算是默許了與九皇子這門婚事。可這麼好一門婚事、家之前千萬百計想要挪給沉魚的婚事，緣何瑾元突然又改變了主意？

又想到那沉浸著哀傷之氣的大軍，唯一的可能……

羽珩走著走著突然就停了下來，子睿沒停住，踉蹌了一步。姚氏也疑地看著，卻眉心鎖，一言不發。

可一個念頭卻在腦中無限翻騰著——九皇子出事了！